第106章 沒有勝利者
別看溫涵似乎很擔心幾個小不點,但事實上,他更加擔心的依舊是自己這個傻媳婦兒。
小小婉年紀雖然小,但人家可一點都不傻,就這兩個阿姨做的飯菜,一直都處于她覺得不能吃的范疇當中。
反正她很聽爸爸的話:對于那些看上去稀奇古怪的東西,盡可能不要去嘗試。
她記得很清楚,也將底線守得的很牢固,從來沒有被這兩個女人毒害過……比那兩個倒霉哥哥強。
要非說有,那可能就是有一次,她在袁朗媳婦兒‘煉丹’時,曾經(jīng)被波及過一次,那也是沒辦法,誰能想到身在客廳搭積木,會被廚房飛出來的獅子頭迎頭痛擊呢?
不過自打那一次之后,小小婉就一直對袁朗家里十分抗拒。
這一次沒被帶去高城家里,終究還是因為周婉比較疼愛女兒,寧可讓這熊孩子跟著溫博儒去武當山,也死活沒將孩子帶在身邊。
事實證明,她的決定其實是正確的,一個人扛下了所有的傷害。
至于袁朗和高城的媳婦兒,在溫涵看來那就屬于是自作自受。
三人分別坐在自己媳婦兒的床邊,哄了好半天之后,這才小心翼翼的離開了病房。
找了一圈兒,最后偷偷打開了醫(yī)院的安全通道大門,兩個人躲在樓梯間里,小心翼翼的點上一根香煙,粗重的一口香煙吐出,這才算是呼出了胸中的一口壓抑的濁氣。
“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 �
高城從小就跟他老子關(guān)系不算和睦,當了兵之后那就更別說了,就差跟他老子斷絕關(guān)系了,誰在他面前提起他老子,他馬上就得炸毛。
家里安排的這場婚姻,最開始他是很抗拒的,結(jié)婚之后就更抗拒了,那一手神鬼莫測的廚藝,簡直是要了他的老命,甚至連他爸媽都不放過。
現(xiàn)在都開始波及他戰(zhàn)友的家人了……這也就是長的好看,他其實已經(jīng)放棄了讓老婆鍛煉廚藝這件事了,真沒必要。
可惜,他老婆過不去這一關(guān),一個從上學(xué)開始就一直成績優(yōu)異的優(yōu)等生,就沒什么事情是她想做而做不成的。
從小順風(fēng)順水,碰上下廚房這件事就好像跟她命理不合似的,結(jié)婚至今足足卡了她好幾年,那真是殊死搏斗都要突破這個‘防線’。
該死的勝負欲上來,真是誰都攔不住。
最后倒霉的往往就是高城這個枕邊人了,兒子已經(jīng)被他托付給父母了,不然他都害怕兒子養(yǎng)不大。
“認命吧,日子就是問題疊著問題,總要挺胸抬頭去面對。”
袁朗若有所思的看著手中的香煙,那火星忽明忽暗的,似乎真的讓他看出了人生至理。
就是這話,讓高城聽的一陣皺眉,怎么感覺這話似曾相識,好像之前自己跟誰說過。
但沒等他開口,溫涵就一腳踢在了裝深沉的袁朗屁股上:“要面對,你自己面對去,能不能換個人禍害,把自己兒子送到寄宿學(xué)校去了,讓我媳婦兒來受這個毒害,你也是個人了?”
“還有你,你家請不起阿姨,我給你出錢,別讓嫂子下廚房了,就你家裝修廚房的錢,夠你請個不錯的廚子了�!�
面對這兩個人,溫涵現(xiàn)在是一肚子怨氣。
還是那句老話,做飯難吃無所謂,再怎么說也能填飽肚子,但吃飯費命這件事,他就很難評。
“你少在那風(fēng)涼話,鯡魚罐頭烤著吃,誰出的餿主意?”
一想起這件事,
袁朗就一陣后怕,抽了一口香煙,直接就噴在了溫涵的臉上,氣呼呼的說道:“我就是忘了把那破玩意兒扔出去,結(jié)果就被她想起來了,塞烤箱里就烤,差點被那東西炸死,回家臭了小半個月,你知道我那段時間是怎么過的嗎?”
提起這件事,高城也來了興致。
手里的煙頭往地上一丟,憤怒的擼起袖子,怒斥道:“炸的是我家烤箱,那是我剛買烤箱,整個廚房炸的跟芥子氣研究室似的,合著是你媳婦兒干的好事�!�
袁朗趕忙抬手指著溫涵,甩鍋道:“他出的主意,罐頭也是他給的�!�
溫涵一聽頓時不干,急忙后退兩步:“你放屁,罐頭是大隊買的,我當時只是說那罐頭應(yīng)該烤著吃會好有點,誰讓她把罐頭塞烤箱里了……”
三個人從一開始的相互推諉,到最后的擼袖子互毆……最后動靜鬧得很大,引來了晚上查房的小護士,連帶著值班主任都被吸引來了。
毫不意外,兩個上校一個中校就這么被幾個護士給扭送到了院長辦公室。
挨罵是肯定的,老鐵親自過來接人,高城也被他老子一頓踢著屁股塞進了車里。
很明顯,這一戰(zhàn)根本沒有勝利者。
但是溫涵和袁朗覺得,那病房里的三個女人,至少半年不會在想著進廚房作妖兒了。
這都是慣例,都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兒了,事情一旦鬧的過大,影響了三人在外面的工作,那兩位嫂子基本上都會安靜好長時間。
吃半年泡面,對于這兩個人也是有不小吸引力的,至于溫涵……半年之內(nèi)媳婦兒不會在被下毒了,這就讓他很放心。
三人之間這點默契還是有的,至于回去這一路上挨的罵……袁朗先頂著吧,反正自己得開車,為了安全,鐵路也不能揪著他罵不是。
至于高城挨踢的事情,估計上了車之后,父子倆要不是忌諱車上有司機,都夠抱頭哭一鼻子的。
剩下回去要怎么挨收拾的事情,那就看老鐵的心情了,反正收拾也是收拾袁朗,溫涵的關(guān)系還在國防大那邊,下部隊代職哪有背處分的,就很過分。
可惜,這一次溫涵將事情想的有點過于簡單了,袁朗在回去的一路上,確實被罵的很慘,而且在醫(yī)院打架的惡劣行徑,給軍人的光輝形象抹黑,鐵路旅長決定從嚴從重處分。
檢討寫了一萬多字,全旅通報批評,同時記嚴重警告一次。
溫涵的偷笑還沒結(jié)束,旅長辦公室的傳真機就收到了國防大那邊的通報處分命令,來的那叫一個及時。
“憑啥呀,三人動手,為啥就扣我一個人津貼,抽煙的又不是我。”
這都幾次了,動不動就扣錢。
當兵這幾年,基本上就沒賺過錢,光往里面搭錢了。
一想起這件事,溫涵就忍不住氣的一陣跳腳。
“你就別蹦跶了,我們倆充其量就是抽了根煙,你拆人家的鎖,肯定是被醫(yī)院那邊告了�!�
袁朗趴在辦公桌上,嘴里咀嚼著咖啡豆,一臉便秘的撓著頭皮,不耐煩的掃了一眼溫涵,還在犯愁自己的檢討要怎么繼續(xù)往下寫。
這幾年的檢討寫的也有點多,復(fù)制率太高了些,怎么看都覺得有點雷同,眼神下意識就往溫涵這邊看。
“你就別想了,我以前的檢討都是照你抄的,你還打算抄回去呀?”
“你干中學(xu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