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基因鎖第二階
兩個小時的時間轉(zhuǎn)瞬既逝。然而,溫羽凡還是沒有從修煉中醒來。
霞姐內(nèi)心五味雜陳:她悲痛周家的滅亡,擔(dān)心族人們的生死,希望有人能跟她一樣逃了出來;她憂心金滿倉的安危,唯恐岑家人痛下殺手;又暗自慶幸溫羽凡如果修煉不成功,也或許能避開倉庫那顯而易見的陷阱。
可這份僥幸隨即被愧疚感淹沒,她深知自己不該用旁人的險境換心上人的平安。
隨后她又想到,岑家人之后見溫羽凡未赴約,極可能循蹤尋至此處,畢竟金滿倉顯然之前就是在這里被帶走的。若那時溫羽凡仍在閉關(guān)修煉,局勢將兇險萬分。
恰在此時,溫羽凡猛然睜眼,他清晰感知到真氣如活泉般在體內(nèi)奔涌:自丹田澎湃而出,貫通四肢百骸后又循脈回流,周而復(fù)始,生生不息。
“成了!”他難掩喜色,唇角揚起志得意滿的弧度。
霞姐眼中掠過三重光芒:震驚于溫羽凡修煉神速,喜悅于心上人突破,更有一絲難以自持的迷戀。
“凡哥,你竟真的練成了!”短短兩小時參透內(nèi)功心法,這早已超越天才范疇,堪稱妖孽般的資質(zhì)。
溫羽凡挺直身軀,指尖輕輕拂過丹田位置,唇角揚起一抹自信弧度:“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是內(nèi)勁一重了。”
“太好了!”
霞姐的聲音猶在耳畔,溫羽凡視網(wǎng)膜上驟然綻開幽藍光芒,半透明的系統(tǒng)對話框如冰晶般凝結(jié)在空中:「檢測到宿主成為內(nèi)勁武者,是否開啟基因鎖第二階?」
溫羽凡眼底掠過精光:“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彼⒓催x擇:“開啟。”
下一刻,整座城市的電流突然發(fā)出瀕死般的哀鳴。千伏高壓瞬間癱瘓整片街區(qū)電網(wǎng),方圓數(shù)千米頓時陷入墨玉般的濃稠黑暗。
溫羽凡瞳孔化作兩簇幽藍鬼火,骨骼肌下的血管突突跳動,如藍色蚯蚓般在蒼白皮膚下蜿蜒游走。
當(dāng)那道由電弧編織的兇獸虛影在身后昂首長嘯時,他終于聽見骨骼深處傳來玻璃碎裂般的脆響。就如千萬根銀針同時扎入骨髓的劇痛如潮水般漫過神經(jīng),讓他悶哼著跪倒在地,指甲深深摳進實木地板。
“凡哥!你怎么了?”霞姐看到這個情況嚇了一跳,她驚呼著想要上前幫助溫羽凡,然而當(dāng)她顫抖的指尖觸碰到那層噼啪作響的電弧屏障時,整個人瞬間如斷線木偶般被掀飛,后背撞擊墻面發(fā)出一聲悶響。
溫羽凡見狀心急如焚,他牙關(guān)緊咬,牙槽滲血,但想喊卻發(fā)不出聲音,只能看著少女癱軟在陰影里,發(fā)梢沾著墻皮碎屑微微顫動。
這一切說起來復(fù)雜,但實際上,持續(xù)也沒有一分鐘時間。溫羽凡身上的電流很快消退,只是身體上的痛楚猶在,讓他一時不得行動。
“乓乓……”爆豆般的砸門聲打破死寂。
門外,傳來焦急的詢問:“客人?屋里是不是出事兒了?”是旅館老板聽到動靜趕來。
“沒……沒事,不小心絆了一跤�!睖赜鸱矎娙讨眢w的劇痛,開口回應(yīng)道。
旅館老板這才放心下來:“哦,那就好,這片街區(qū)突然停電了,有點黑,您小心點啊。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給您送蠟燭過來�!�
溫羽凡拒絕道:“不用了,等電路恢復(fù)吧�!�
“好,那不打擾您了�!闭f完,旅館老板便離開去安撫其他客人去了。
溫羽凡急忙爬起來,跌跌撞撞來到霞姐身邊,指尖觸到她頸動脈的瞬間,發(fā)現(xiàn)她只是暈過去了,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松弛下來。
他如斷線木偶般跌坐在霞姐身邊,問系統(tǒng):“系統(tǒng),這次什么情況啊?怎么這么疼��!”
系統(tǒng)彈出一連串的對話框:
「基因鎖二階激活完成」
「獲得血脈能力:睚眥之怒」
「睚眥之怒效果:宿主的仇恨情緒將會對自身實力產(chǎn)生加成,對目標(biāo)仇恨越大,加成越多。」
「基因鎖解鎖每解鎖一級都會提高能量量級,內(nèi)勁武者量級是武徒量級的十倍,產(chǎn)生一點痛楚是理所當(dāng)然的。」
溫羽凡扯動嘴角露出苦笑:“呼,這叫一點啊。按你的說法,下一次,我承受的痛苦豈不是還要強十倍�!�
系統(tǒng)回答:「宿主推測錯誤,三階解鎖將承受百倍痛感」
溫羽凡已經(jīng)無力吐槽了:“好吧,閉嘴�!�
“不過這個睚眥之怒看起來有些意思,終于有點外掛的感覺了�!睂τ谶@個新能力,溫羽凡有眼前一亮的感覺,然而他又想起了系統(tǒng)的尿性,“不對!系統(tǒng),你肯定有什么沒跟我說吧。比方說使用睚眥之力的代價�!�
系統(tǒng)如實回答:「睚眥之力每次使用持續(xù)三十秒,冷卻期一分鐘內(nèi)全身肌無力。」
溫羽凡的笑聲無比苦澀:“哈哈……我就知道�!�
“哎呀……”霞姐發(fā)出一聲低吟,指尖下意識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緩緩睜開眼。
溫羽凡見狀立即關(guān)心詢問:“霞姐,感覺怎么樣?”
霞姐晃了晃腦袋,記憶如碎玻璃般拼接成型。
她猛然抓住溫羽凡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他的皮肉:“凡哥!你后背有電……還有那道影子……”
“噓……”溫羽凡抓住她手,指尖掃過她掌心的淡淡灼痕,“說來話長,等安全離開這里再細說。至少現(xiàn)在……”他扯動嘴角露出苦笑,“我們沒事。”
霞姐心中猶是驚魂未定,她打了個寒顫,注意到窗外依舊濃稠的黑暗,依然詢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怎么會突然停電……還有那些電流……”
“是我練成乾坤功后獲得的‘特殊能力’。”溫羽凡選擇了一個最簡單的理由搪塞,“總之不是壞事�!�
霞姐半信半疑,還想細問,但這時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爆發(fā)出刺目藍光。
當(dāng)那張金滿倉被踩在泥濘里的照片跳上屏幕時,溫羽凡瞳孔驟縮:畫面里,老友的左眼腫得只剩一條血縫,嘴角還掛著半顆斷齒。訊息文字更是像毒蛇信子般嘶嘶鉆入腦海:「滴答,滴答!時間不等人」
“凡哥?”霞姐驚覺溫羽凡攥手機的指節(jié)泛白,“是金大哥……”
嗡鳴聲在太陽穴炸開。溫羽凡看著照片里岑家保鏢靴底的紋路,忽然聽見胸腔里傳來睚眥虛影的咆哮。視網(wǎng)膜邊緣滲出細密的幽藍紋路,就像無數(shù)根帶電的蛛絲正在編織復(fù)仇的羅網(wǎng)。
“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他輕聲說出的承諾裹著冰碴,指尖撫過照片里金滿倉顫抖的指尖,“每一個碰過他的人,都要拿命來填�!�
霞姐從未見過他眼底如此濃稠的殺意。那不是憤怒,而是某種更冰冷、更具毀滅性的東西,就像蟄伏的遠古兇獸,終于嗅到了獵物的血腥。
之后溫羽凡沖向門口,就想要立即動身去救金滿倉。
但剛握住門把,丹田處突然掀起一陣排山倒海的饑餓感。他的五臟六腑像被塞進了一臺絞肉機,胃酸翻涌著灼燒食道,連指尖都泛起詭異的青白色。
“糟了……”溫羽凡踉蹌著扶住墻,喉間溢出野獸般的低吟。他明白發(fā)生什么事情了,這是基因鎖解鎖的副作用。而這次的饑餓感比首次解鎖時暴增十倍。
他的視網(wǎng)膜邊緣泛起詭異的幽綠,看什么都像浮動的肉塊。
他的雙腿一軟跪倒在地,指甲深深摳進掌心。他能聽見骨骼在饑餓中發(fā)出的哀鳴,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囂著需要能量填充。
霞姐的驚呼聲響起:“凡哥!你的眼睛……你的身體!”她慌忙扶住他顫抖的肩膀,觸到他鎖骨處凸起的嶙峋骨架,心臟猛地漏跳半拍。
溫羽凡往日緊實的肌肉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褪,衣服下的肋骨根根分明,像即將破土而出的枯枝。
“快……找吃的……”溫羽凡喉結(jié)在蒼白皮膚下劇烈滾動,“再不吃……我會死……”
霞姐扶著溫羽凡跌跌撞撞沖進走廊時,廊燈突然爆發(fā)出刺目的光芒。
然而兩人已經(jīng)顧不上在意這些,一下沖下了樓梯。
“老板!有什么能吃的?”霞姐急促地拍響柜臺。
旅館老板從電腦屏幕后探出腦袋,剛要開口就被眼前景象駭�。阂幻莨轻揍镜哪凶诱吭诠衽_上,用指甲瘋狂抓撓柜臺木板,涎水順著下巴滴在桌面上。
“泡……泡面行嗎?”老板聲音發(fā)顫,從柜臺底下拖出整箱方便面,“還有鹵蛋……”
“全部!”溫羽凡喉嚨里滾出低吼。
老板將食物交出。
溫羽凡一把搶過一桶泡面,在徒手扯開包裝的瞬間,面餅碎裂聲讓他瞳孔驟然收縮。
來不及用開水去泡開,他便抓起干硬的面塊塞進嘴里。他甚至已經(jīng)嘗不出味道,只知道機械地咀嚼、吞咽,讓淀粉暫時鎮(zhèn)壓胃部的暴動。
而霞姐在邊上馬上不停歇的撕開了第二桶,第三桶泡面的包裝……
“我的天……餓死鬼�。 崩习逡姞詈笸税氩阶卜俗约旱囊巫�。
霞姐顫抖著遞來第五桶撕開包裝的泡面,忽然注意到溫羽凡手臂上浮現(xiàn)的淡藍經(jīng)絡(luò),那些經(jīng)絡(luò)像一道道咒印正隨著進食頻率明滅,更像餓極了的水蛭在皮膚下游走。
當(dāng)?shù)谑芭菝婧投畮讉鹵蛋被溫羽凡啃掉之后,他終于抬起頭,瞳孔里的幽綠漸漸退潮,露出眼底猩紅的血絲。
“再來……”他扯開浸透汗水的衣服,露出正在以肉眼可見速度恢復(fù)飽滿的胸肌,“有多少,吃多少。”
老板看著空蕩的泡面箱,喉結(jié)滾動著指向后廚:“還有……半頭準(zhǔn)備做臊子的豬……”
“帶我去�!睖赜鸱蔡虻糇旖堑臍堅腹�(jié)捏得咔咔作響。
老板直覺得自己好像被怪物盯著,生怕不答應(yīng)溫羽凡會一下子撲上來將他給吞噬:“好好!那邊,在那邊!”
當(dāng)老板帶著溫羽凡走近冰柜時,里面的生肉突然好像集體震顫了起來,仿佛感受到天敵逼近的恐懼。
霞姐跟在后面,看著溫羽凡后背重新隆起的肌肉線條,忽然想起生物課本里的食人魚,那些看起來弱小的小魚,在饑餓時會化作撕碎一切的狂獸。而此刻的溫羽凡,像是正在經(jīng)歷某種原始的本能復(fù)蘇。
后廚冰柜打開的瞬間,血腥氣撲面而來。
溫羽凡盯著半扇生豬,喉間頓時響起低啞的咆哮。
他直接撲到了那些生肉之上,如野獸般瘋狂地撕咬啃噬,就像基因鎖里的那頭兇獸,終于獲得了第一口祭品。
“媽呀!”旅館老板看著溫羽凡徒手撕開生豬肉的場景,肥碩的身軀猛地撞翻身后的調(diào)味架。八角與桂皮灑了一地,他連滾帶爬地往廚房外逃,拖鞋在瓷磚上發(fā)出滑稽的撲踏聲。
霞姐嘆息著揉了揉太陽穴。
當(dāng)老板的指尖即將觸到后門把手時,她忽然欺身而上,手刀精準(zhǔn)敲中對方后頸麻筋。
老板發(fā)出含混的嗚咽,像被抽走骨頭的布袋般癱軟在地,肥厚的臉頰壓在血泊里,眼睛還瞪得滾圓。
“抱歉了�!毕冀阒讣廨p輕拂過他后頸的淤青,“等你醒來,就當(dāng)這一切只是一場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