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紅透

    姜元末低聲問，“很嚴(yán)重？”

    蘇民安深吸口氣，“不礙事了�！�

    姜元末的視線在五顏六色的紙鶴上掃過，“白天忙一天？”

    耳邊，姜元末的嗓音很有些疲憊，抬起眼眸打量他清俊的容顏，下頜上有明顯的青茬，顯然這半月忙到?jīng)]有時間打理胡須。

    蘇民安已經(jīng)可以平靜的直視他的疲憊，而不會貢獻(xiàn)上自己的關(guān)心，前夫的疲憊又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是的，妾身疊了一百只紙鶴，從早上疊到了傍晚�！�

    如果他今日不回來，她就可以將這些紙鶴拿去給苒兒，也可以得到正林的夸獎，以及被正林溫柔的握住她的手，幫她揉著因為太努力疊紙鶴而酸痛的手，一家三口，天倫之樂。

    可他回來了，她的計劃被打斷，她的苒兒今天便拿不到紙鶴了，正林也將替她操心，擔(dān)心她的安危。

    “手酸嗎？”姜元末將蘇民安的手握起，輕輕的揉著。

    蘇民安忍著內(nèi)心的不適感，曾經(jīng)會因他的關(guān)心和碰觸而雀躍到小鹿亂撞，紅透了耳尖，而今只能因著自己有把柄在賢妃娘娘手中，而忍耐著不將手抽回來，“不酸的。謝謝王爺關(guān)心�！�

    姜元末將手遞向蘇民安疊的那一百只紙鶴，若有所思的撫摸著每一只可愛的紙鶴，隨后將攬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把蘇民安帶進(jìn)了他的懷里，“給本王疊的？”

    不是的，是給那個你叫我打掉的孩子疊的。

    蘇民安緩緩的抬起眸子，濕漉漉的眼眸里有著天生的柔和，溫聲道：“是的，這些紙鶴是給王爺疊的，妾身聽賢妃娘娘說，王爺這半月在處理民鬧，因著暴民宣揚(yáng)邪教之事在鎮(zhèn)壓，妾身希望借這些紙鶴，為王爺祈福，也祈禱民鬧之事早些平息�！�

    只有，找機(jī)會再給苒兒疊紙鶴了。

    姜元末聽后，眼底有不少動容之色，“從京郊忙完就來你這里了，身上可方便？本王去洗洗？”

    蘇民安感受到他氣息的滾燙，以及禁錮在她腰肢的手收緊了不少，她也不是不了解他，他有生理需求需要解決，而他此刻認(rèn)為她是他唯一的女人，便說，“妾身來了月信�！�

    “嗯。第幾天了？”姜元末沒有勉強(qiáng)，只是問了問。

    第四天了，快結(jié)束了。

    蘇民安溫順的說，“第一天�！�

    姜元末細(xì)細(xì)端詳了片刻蘇民安的神情，興趣被她月信第一天澆滅了，“紙鶴掛起來吧�！�

    蘇民安長長的吐口氣，逃過一劫，“掛哪？”

    “掛本王床頭。睜眼就能看見。”姜元末說著，便解開衣服扣子，去了浴間沐浴。

    蘇民安拎起那一串五顏六色的紙鶴，心不甘情不愿的掛在了攝政王爺?shù)拇差^，為這位對她始亂終棄的前夫付出，真的覺得虧的厲害，掛好，惋惜的摸著那些紙鶴，白瞎了一天的功夫。

    如果掛在他睜眼就能看見的地方，他知曉個數(shù)，她倒也不好拿一些給苒兒了。

    “姜玉來府看母妃，晚上咱們一起去吃個晚飯�！�

    姜元末邊用潔白的浴巾擦拭著發(fā)絲，以及胸膛、腰肢的有致肌理上的水珠，出了浴間便看見蘇民安正在細(xì)心的將紙鶴掛在他的床頭，用手在調(diào)整著位置，應(yīng)該是為了方便他睜眼就看見，她總是對他這樣無微不至，極為賢惠。

    聞聲，蘇民安將手從紙鶴挪開，回頭看見這位前夫他竟一絲不掛的隨手將浴巾搭在椅子上，而后走到衣柜邊問，“那件玉白色袍子在哪里？”

    她哪里知道。

    四年沒回來了。

    總不能還在她曾經(jīng)疊著放的：“王爺看看左邊第三格里有沒有。”

    蘇民安不去看姜元末，他失憶了，她沒有，分開這樣多年，還這樣自然而然的對她坦誠相待，讓她很別扭，曾經(jīng)令她羞澀的他的身體，如今變得不再可以牽動心弦。

    姜元末將手探進(jìn)左首第三格里，找到了那套玉白色袍子穿在了身上。

    蘇民安因著窗子吹進(jìn)的冷風(fēng)而咳嗽了一下，不去好奇為何這舊居保留著舊日模樣，干凈的如有人日日打掃著。

    “風(fēng)寒還沒好？”姜元末走了來。

    蘇民安睇了他一眼，他素來忙于政事，花在她身上的心思并不多，她習(xí)慣了生病傷寒自己拿藥自己痊愈，時常他在外地時她生病了，他回來后，她病已經(jīng)痊愈，曾希冀著他的關(guān)心，現(xiàn)在他是否關(guān)心，是否知道她生病，都不再重要，

    “用了好些藥，快好了。才院判送了中藥湯來，我正說泡腳呢。姜玉來，我就不過去了，她懷著孕，我不好把風(fēng)寒過給她。”

    蘇民安避免著見到姜玉，那個曾經(jīng)親切的叫她大嫂，后來叫她賤人的女孩子，那個曾經(jīng)闖了禍燒毀太后狐裘，她熬夜三天縫補(bǔ)狐裘幫她蒙混過關(guān)的女孩子，往日情誼，都過去了。

    “那你泡了腳，我們一起去。”姜元末說著，在蘇民安身邊坐了下來，看見她飲過的，剩下的半盞茶水，端起來飲盡。

    蘇民安仍沒有問一句，忙碌到一天沒喝水么，吝嗇付出自己的關(guān)心，她的關(guān)心是留給沈正林和沈苒的。

    姜元末將茶盞放下，腦海里過著今日幾個百姓向他陳述的因為暴動而造成的傷亡之事，見蘇民安沒有脫鞋脫羅襪，便問：“怎么不泡腳？”

    蘇民安仍沒有動。

    “本王幫你。”姜元末低笑著，蹲下身來，用修長的手擒起蘇民安兩只腳腕，為她除去繡鞋和羅襪，露出了晶瑩嫩白的雙足，眸色不由深了深。

    蘇民安不愿意和他有任何肌膚之親，將雙足向后撤了撤，“王爺，妾身腳臟。莫臟了您手。妾身自己來吧�！�

    腳背上一熱，姜元末將唇瓣在那細(xì)嫩的肌膚印了一下，抬頭凝著她，“你哪里不是本王的，還有哪里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