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布棋局借東風(fēng),小鬼上門遇閻王!
回到四合院,關(guān)上院門,柳如霜的腿一軟,差點坐倒在地。
晚風(fēng)吹過,她才發(fā)覺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濕。
“姐夫,姐……我是不是惹禍了?”她聲音里帶著哭腔,滿是自責(zé),“要不是我,那個壞蛋就不會找上門來。”
葉凡把自行車靠墻停好,走過去,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動作溫和,眼神卻不容置疑:“這事跟你沒關(guān)系。瘋狗要咬人,難道是人走路的錯?”
他轉(zhuǎn)向柳如雪,握住她微涼的手,鄭重地說:“放心,有我在,天塌不下來。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們。”
他語氣平淡,卻有一種能將所有風(fēng)雨都擋在外面的力量。
柳如雪看著丈夫沉靜的側(cè)臉,心中翻涌的驚懼緩緩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比的踏實。
姐妹倆回屋后,葉凡獨自一人坐在院里的大槐樹下,點了一支煙。
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而銳利。
高朗的出現(xiàn),像一記警鐘,狠狠敲醒了他。
在這座權(quán)力交織的京城,僅僅依靠別人的善意和賞識,就像是沙灘上的堡壘,看似光鮮,實則一推就倒。
想讓家人安安穩(wěn)穩(wěn),就必須擁有自己的力量,一種足以讓任何人都不敢輕易伸爪子的力量。
而那份“高純度石英砂提純方案”,就是他破局的棋眼。
在這個特殊的年代,想做生意,必須師出有名,得有一頂能遮風(fēng)擋雨的“紅帽子”。
將這份技術(shù)獻給國家,不是目的,而是他換取一張入場券的籌碼。
一張能讓他光明正大,建立自己商業(yè)帝國的入場券。
的人就擠了進來。
為首的是個一臉橫肉的胖子,是這片街道辦的主任,旁邊還跟著派出所的副所長。
“你就是葉凡?”街道辦主任拿眼角瞥著他,一副公事公辦的腔調(diào),“我們接到群眾舉報,說你是外來人口,戶籍不明,還私自改建院落,存在嚴重的安全隱患。跟我們走一趟,接受調(diào)查!”
這套說辭,簡直是教科書般的找茬。
柳如雪姐妹倆聽到動靜從屋里出來,看到這陣仗,嚇得臉色發(fā)白。
葉凡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繼續(xù)慢條斯理地給自行車鏈條上油,淡淡地問了一句:“誰讓你們來的?”
“少廢話!讓你走就走!”副所長上前一步,就想來抓葉凡的胳膊。
就在這時,胡同口傳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
一輛綠色的軍用吉普車,幾乎是漂移著甩尾停在了院門口,濺起一片塵土。
車門推開,王大校的警衛(wèi)員小張,穿著一身筆挺的軍裝,面無表情地跳下車,徑直走進院子。
他看都沒看街道辦那幾個人,先是沖葉凡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葉顧問�!�
隨后,他才轉(zhuǎn)向那個副所長,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紅色的證件,在他眼前一晃。
“我是軍區(qū)后勤部的。我們王主任讓我來問問,葉顧問是我們軍區(qū)特聘的技術(shù)顧問,他的住所也是在軍區(qū)備過案的重點專家公寓。你們幾位,是在執(zhí)行什么特別任務(wù)嗎?”
小張的聲音不高,卻像一把冰刀,扎得在場幾個穿制服的人一個激靈。
“軍……軍區(qū)?”
“特……特聘顧問?”
街道辦主任和那個副所長,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就褪得干干凈凈,腿肚子都開始打哆嗦。
他們就是收了高衙內(nèi)的好處,來惡心惡心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外地人,哪能想到,自己一腳踢上的是塊鋼板,不,是座鋼山!
“誤會!誤會!全都是誤會!”副所長反應(yīng)最快,臉上瞬間堆起諂媚的笑,對著葉凡連連點頭哈腰,“大水沖了龍王廟,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是葉顧問您……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說罷,幾個人比來時快了十倍,互相推搡著,幾乎是屁滾尿流地逃出了院子。
一場鬧劇,就此收場。
消息傳到高朗耳朵里時,他正跟幾個狐朋狗友在會所里喝酒。
聽完手下的匯報,他“啪”的一聲,把手里的酒杯狠狠砸在地上。
“軍區(qū)顧問?他媽的!”
他感覺自己受到了奇恥大辱。
一個小小的鄉(xiāng)巴佬,居然敢耍他,還背著這么硬的靠山。
這讓他病態(tài)的征服欲和報復(fù)心,徹底被點燃了。
“玩陰的是吧?好!老子就讓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力量!”他眼神陰狠,“去,給我查!查他那個東北的什么狗屁基地!我要讓他連根都被刨出來!”
葉凡剛送走警衛(wèi)員,還沒來得及安撫受驚的姐妹倆,桌上的電話就急促地響了起來。
他拿起聽筒,里面?zhèn)鱽砉⒅睆S長焦急到變了調(diào)的聲音。
“凡娃子!不好了!出大事了!”
葉凡心里一沉:“耿叔,慢慢說�!�
“咱們那個實驗基地,不是一直從市郊的國營紅星礦進原礦石嗎?剛剛,礦長親自打來電話,說接到上級通知,國家政策調(diào)整,以后一噸礦石都不準賣給我們了!合同作廢!我問他為什么,他支支吾吾就是不說!凡娃子,咱們的生產(chǎn)線,馬上就要斷糧了啊!”
電話那頭,耿直的聲音里充滿了恐慌和無力。
葉凡握著聽筒的手,緩緩收緊。
他瞬間就明白了。
這才是高朗真正的殺招。
釜底抽薪。
沒有直接沖著他來,而是精準地、致命地,打向了他遠在千里之外的根基。
斷了財路,斷了根,他這個所謂的“顧問”,還能在京城蹦跶幾天?
一場真正的,關(guān)乎生死的戰(zhàn)斗,在這一刻,正式打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