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塢堡,有水
聽了車倉的話,方鏡恨不得立刻飛到太行山找張燕,但這些人怎么辦?帶著他們趕路估計夠嗆,一個個面黃肌瘦,別死在半道上。
雖說方鏡可以利用系統(tǒng)提供食物,可萬一生病了怎么辦。也不知道牛奶能不能治��?
而且他也沒有牛。
說到牛,方鏡看向被俘虜?shù)倪@些曹家人。塢堡里,應(yīng)該有牛吧?
車倉低聲問,“仙師,用不用審一審?”
方鏡心里有了主意,搖頭晃腦地說道。
“不用,我從來不強迫別人,等他們愿意說了自然會說。來幾個人跟著我,帶他們下去,其他人繼續(xù)砍樹種田�!�
車倉不知道方鏡想干什么,只能叫上李轍和兩個半大孩子,一人拿著一把鐵刀押送俘虜。
刀架在脖子上,曹家管事也不敢多說,低頭跟著方鏡往前走。偶爾用怨毒的眼光掃視方鏡,心里盤算著等曹家大軍一到,將這些人全都碎尸萬段。
礦洞很深,方鏡又沒有鋪設(shè)樓梯,一個臺階就有一米。
曹家的俘虜別說借機反抗,他們下去的時候都得萬分小心,生怕一不小心跌進這無底深淵。
“仙師,還要走多久?”
李轍發(fā)顫的聲音在狹窄的空間里回蕩,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快了,再有一里就到底了。還有,不要叫我仙師�!�
“一里?難道底下是陰曹地府?”
礦洞直上直下,狹窄的空間和陰暗的環(huán)境,讓人感覺不到時間和空間的變化。聽說還要再往下走一里,所有人的心都開始撲騰撲騰跳了起來。
這些人最終也沒走到底部,他們不是方鏡,沒有數(shù)據(jù)化的身體,剛下去三百米,就出現(xiàn)了缺氧等一系列狀況。
見此方鏡就停在這里,用石鎬鑿出一個臨時監(jiān)獄。
“好了,你們就老實呆在這里,想說點什么的時候再通知我。”
把人關(guān)進去后,方鏡用巖石合成出圍墻把出口圍住,然后帶人返回地面。
“管事,他們走了。”
一個家兵趴在地上聽腳步聲遠去,立刻通知熱得喘不過氣的管事。
“好,我們暫且休息,等到半夜再動手,等逃出去后,每個人都重重有賞。”
“喏�!�
家兵們低頭稱喏,心中的不安卻越發(fā)嚴重。
車倉等人回到地面,腿一軟原地喘息起來。
“仙師,這也是你的法術(shù)嗎?”李轍回望洞口,兩條腿止不住地打顫。
“不要叫我仙師�!�
方鏡也捂著胸口喘氣,剛開始還不覺得,后面越來越壓抑,不敢想古代礦工過的都是什么日子。實際上古代挖礦也沒有挖這么深的,二百米頂天了,像方鏡這種幾個小時挖一公里,只有開掛才能做到。
眾人在地上躺了好一會兒,這才站得起來。
李轍開玩笑說:“只要仙師不讓我下去,以后讓我干嘛干嘛。”
方鏡指著李轍,“你要再叫我仙師,你也下去陪他們�!�
李轍瘋狂搖頭,“那我應(yīng)該怎么稱呼?”
方鏡想了想,“叫我先生吧。”
眾人重新見禮,“見過先生。”
“不必多禮,先去通知干活的人,讓他們不要再開啃新田了,過來商量曹家塢堡的事�!�
其他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頭霧水來到方鏡這里。
“先生�!�
“見過先生�!�
“先生,這田怎么不開了,我這還有好些種子沒種呢。”
“是啊先生,再種點吧。”
餓怕了眾人恨不得把全天下都開辟成農(nóng)田,然后全都種上糧食。一刻鐘一熟啊,停的這會兒功夫浪費多少糧食。
方鏡笑道,“我知道你們的意思,但種再多的糧食,曹家塢堡的人來了,你們守得住嗎?屠徐州的曹操來了,你們擋得住砍向你們的刀嗎?”
一想到辛辛苦苦種的糧食可能會被搶,眾人眼中帶火。
“曹賊要敢再來,我就和他們拼了!”
“對,拼了!”
“就算死,我也得咬他們一塊肉�!�
方鏡搖頭,“你們的衣裳擋得住曹賊的刀嗎,你們的牙咬得穿曹賊的甲胄嗎?”
“那先生說我們該怎么辦,難道要把頭伸出去給他們砍嗎?”
方鏡起身,“所以我們要先武裝自己,穿上比曹賊更厚的甲,拿著比曹賊更鋒利的刀�!�
“先生說吧,我們該怎么辦?”顧庸站在人群中央,大聲應(yīng)和。
方鏡看軍心可用,于是大聲說:“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曹家塢堡敢襲擊我們,那我們也要報復回去。我打算攻破曹家塢堡,用他們的物資武裝自己,然后再帶你們?nèi)フ覀安家立命的地方�!�
“愿為先生前驅(qū)!”
方鏡一看,又是顧庸。
顧庸這一帶頭,所有人都跟著喊。
“愿為先生前驅(qū)�!�
車倉看到熱血沸騰的場面心中一涼,這學了法術(shù)的人怎么都一個愛好,當年大賢良師造反前也是這么跟他們說的。
顧庸在人群中繼續(xù)鼓動,“我們都聽先生的!”
方鏡趁著這股勁立刻發(fā)布了第一個命令。
“既然如此,所有人聽令!”
“都給我洗澡去!”
樹林中央的空地上,一道三米高的水柱直直流下。
眾人排著隊從水柱下經(jīng)過,無窮無盡的水流沖刷著每個人身上的污垢。
水池邊,顧庸和車倉搓著身上的泥,小聲交談。
“顧先生,你一大把年紀了,這又是何必。”
車倉脫離黃巾后受過顧庸恩惠,不想他一把年紀還折騰。
顧庸胳膊上搓出一道道血印,“話雖如此,可我顧家三百七二十口血仇怎么辦?不報此仇,我死不冥目。”
車倉理解顧庸的心情,他當年也是這么追隨大賢良師的。只希望顧庸最后能得償所愿,也希望方鏡不再重蹈覆轍。
眾人洗漱干凈,總算有了幾分人樣。
方鏡安排完后續(xù)工作,自己則來到地下提審曹家管事。
兩個小時,這群俘虜只在地下呆了兩個小時,就已經(jīng)有些精神錯亂。
見到方鏡出現(xiàn),爬在圍墻前大聲求饒。
“你問啊,你問啊,我什么都說!”
曹家管事眼淚鼻涕流到一起,臉上帶著大片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