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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耗自己已故母妃的恩寵。
裴澈你夠下賤啊......
夠了!我抬手將裴澈護在身后,裴思允被我怒斥一聲,不敢置信的伸出了手。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裴澈。
你為了這個庶子,居然呵斥我僅僅一天,他就把你收買了
我閉了閉眼。
不遠處,孟婉婉正從鳳儀宮里小跑著趕過來。
裴思允,如果不是裴澈,我不會救你。
你該死在有毒的酒水里,死在敵人的匕首下。
裴思允的眉頭越皺越緊,胸口劇烈起伏:你......!
裴澈握住他揚起的巴掌,他寸步不讓。
我下意識的瑟縮,卻體貼的被他護在懷里,結結實實。
伴隨著令人無比安心的氣味。
皇兄,你還不明白么裴澈將他的手甩開,念念是在報救命之恩,可是她認錯了人,錯把我認成了你。
裴思允如遭雷擊。
什么救命之恩
他慌張的伸出手,想要拉住我。
但,裴思允注定拉不到我的半片衣角。
五年前,疫病救濟的醫(yī)館里,你和皇后逢場作戲只為博得美名,僅僅在第一天露面后,便將剛剛喪母的我推了上去。
念念,就是曾經的病人。
最隱秘的傷疤被他自己揭開,語調平穩(wěn)的駭人。
裴思允還想再說什么,可裴澈沒有給他機會。
他拉著我,一步一步往外走。
像我們來時那樣,安穩(wěn)堅定。
我在心里一遍一遍的感謝上蒼。
這一世,我不會錯過他了。
這世界上再不會有事把我們分開,對不對
裴澈拉著我的手緊了又緊,好半晌才鄭重的嗯了一聲。
我不明白他為什么猶豫。
索性也緊緊握住他的手,靜靜的回應。
詔書隔天便送到了皇子府,裴澈一直都知曉,卻不想讓我擔憂。
局勢動蕩,外邦蠢蠢欲動,派你去鎮(zhèn)壓
我跪在地上,看著太監(jiān)的衣角消失在門外,壓低聲音看向他:你一早就知道,是不是
是。
裴澈沒有猶豫,沉默的垂著頭。
我和太子都會去,誰平定災亂,誰就是未來的新君。
念念,我要為咱們掙個前程,裴思允繼位,你我難以兩全。
他說的,我都明白。
可刀劍無眼,我實在......
裴澈取下手指上的扳指,塞進我的掌心。
念念,如果我戰(zhàn)死沙場,你收拾東西跑的越遠越好,明不明白
他看著我的眼神愈發(fā)急切。
我垂下眼,緩緩的點了點頭。
裴澈也許不知道上一世,但他應該明白,我能為了救命之恩出生入死。
又怎么會茍活。
入夜,裴澈跨馬悄悄離開,芝蘭手里捧著盔甲,抿著唇欲言又止:
念念,你真的要去嗎
去。我將衣服妥帖的穿在身上。我們錯過了太多,哪怕共死。
——我也不會松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