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八章 破局!
明月照著大地,血水與尸體混雜的十字街頭。
一青年迎風而立,左手拄劍,渾身染盡鮮血,且右臂斷裂,崩碎,
他臉頰皮肉上盡是外傷,早已面目全非,雙腳下盡是伏尸。
周遭安靜,一群黑衣光頭成合圍之勢,卻面露懼色,猶猶豫豫,不敢果斷上前。
殺至此刻,即便是殘魂也心生畏懼,產(chǎn)生了應有的膽寒情緒。
涼風一吹,血氣飄散。
任也拄劍而立,右臂斷裂,還在汩汩流血;且左眼球也被金色拳光打爆,模樣慘不忍睹。
到了這個時候,他才知道什么叫實力不詳,遇強則強。這第二波趕來支援的執(zhí)法者,明顯比之前的那幫嘍啰,要強上不止一個檔次,幾乎個個都有一階高級的水平。
根本打不過,也殺不完……
任也徹底明白了過來,他對抗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執(zhí)法者,而是此間星門的天道,個人能力再強,也對抗不了規(guī)則。
他已經(jīng)力竭了。
大家一塊上。
接頭的燈芯,肯定就在樓上。
……!
一群黑衣光頭稍稍安靜了一下,便再次躍躍欲試。
任也鄙夷的看著他們,只單臂提起人皇劍,不屑道:殺完就死,死了再活!爺傲奈我何
那群還想亂拳打死任也,進行殘忍鞭尸的黑衣光頭們,頓時一怔。
噗!
任也目光桀驁的提劍,果斷自刎,根本不給對方留下處決自己的機會。
……
片刻間,又是一次輪回。
列車高速行駛的噪音響徹,任也幽幽的睜開雙眼,卻沒著急動,而是靜等了一會。
轟隆……!
列車撞入隧道,響起了巨大的風阻聲。
車廂內(nèi)一片漆黑,任也猛然起身,邁步在過道中行走時,非常順手的一劍捅死了那位女兒奴臥底。
兩分鐘后。
兩道人影從高鐵列車上跳下。
又過了十七八分鐘左右,任也帶著木木逃離隧道區(qū)域,并見手機信號恢復后,就第一時間催促道:快,給你老婆打電話!告訴她,現(xiàn)在馬上就要走!
這是為何木木不急不慢的問道。
那群執(zhí)法者要去你家!快點,讓她帶著孩子跑,別浪費時間。任也表情焦急。
不是,小僧有些疑惑,你是從哪里……!
啪!
任也上去就是一個大嘴巴子:逼逼叨,逼逼叨,你TM哪那么多問題趕緊打電話��!
人皇一個大逼兜,打的木木原地轉了一圈,也瞬間就解開了他的疑惑。
畢竟任也剛剛陪他跳車,又手持佛珠,對得上暗號……
木木不在墨跡,立馬用電話聯(lián)系上了老婆,通知對方逃跑的同時,還特意提醒她,一定要帶上火。
溝通結束,二人便用最快的速度趕往了市區(qū)。
……
大概四五分鐘之前,濱海站。
高鐵在進站后,刀疤脖就發(fā)現(xiàn)了車廂內(nèi)的女兒奴尸體。
他一邊檢查四周,一邊聯(lián)系上了站外的圍堵人員:目標驚了,跳車跑了。趕緊問問那個吐口的組織成員,他還知不知道其它消息了。
站外,一輛躲在暗處的越野車內(nèi),一名黑衣光頭,突然冷臉沖著滿身是傷的組織叛徒喝問道:你說了假話
沒有,我真的沒有!組織叛徒瘋狂搖頭,面色驚懼道:接頭信物就是佛珠,我認識燈芯……但組織派誰來跟他接頭,我真的不清楚!
啪!
黑衣光頭直接掐住了叛徒的脖子:那他們?yōu)槭裁大@了跳車跑了
這,這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那老子要你有什么用黑衣光頭抬手間,便亮出了一個充滿血腥味的綠色銅盒:要不是隊長,覺得你知道的比較多,還有用, 我們從一開始,就會用這個蠱蟲……
啪!
銅盒打開,里面一條長相極丑的肉蟲,散發(fā)著臭氣,瘋狂蠕動。
叛徒只看一眼,便全身顫栗,使勁的往后躲著:別……別給我種蠱!求求你了……我說,我有用!
說!
我知道燈芯的家在哪兒,你們可以搞她老婆和孩子。叛徒瑟瑟發(fā)抖,爭搶似的吼道:抓了他老婆和孩子,不怕他不妥協(xié)!來得及,一切都來得及!
黑衣光頭氣的脖子血管凸起,右手抓著叛徒的頭發(fā),使勁向車窗上撞去:之前為什么不說狗日的,你找死!
嘭!
臉頰撞在車窗上,泛起悶響。
燈芯……他……他畢竟是為了救古廟里的人,那里也有我的家人……!
嘭!
人心都是肉長的,如果有的選……我……我真的不想牽連他家里人……
對……對不起,我只想活著……活著……!
他的頭和臉,一邊撞著車窗,一邊情緒崩潰的呢喃著。
叛徒,廢物!
黑衣光頭一把推開了車門,跳下去后,沖著同事吩咐道:繼續(xù)審他。
他急匆匆的走向車站一側,并將此消息第一時間傳遞給了刀疤脖。
大約兩分鐘后,目前已經(jīng)全面占領濱海市的執(zhí)法者,對木木家所在的范圍區(qū)域,完成了通信和圍堵的雙層布控,而大量區(qū)級單位的執(zhí)法者,也迅速相應。
又過了片刻,木木的老婆領著孩子,剛剛沖到樓下,便被區(qū)域夜巡的執(zhí)法者堵住。
兩波人雙線并走,各展手段,這時距離木木給老婆打完電話,也就剛過兩三分鐘的功夫。
雙方?jīng)]有當街動手,而那群執(zhí)法者也聽從刀疤脖的命令,將木木老婆和孩子帶回家中,進行守株待兔的等待。
深夜,任也和木木趕回,雙方發(fā)生大戰(zhàn),最終幾人再次團滅。
……
第N次回檔后。
任也雙眼通紅的坐在車廂座椅中,表情呆滯且絕望。
這個星門確實太難了,他的頭也真的要裂開了。
濱海站這條路,根本走不出去。
跳車逃跑,木木的老婆孩子又必定會出事兒,不管他們兩個行動速度有多快,但總會在時間上差一步。不是老婆孩子在街上反抗被殺,就是二人趕過去,大家整整齊齊的躺在一塊……
在不停的嘗試中,任也總結出了幾個不可逆轉的機制。
第一,木木的老婆性格極其剛烈,你不打電話通知她,那她察覺到對方是來蹲守老公的,就一定會選擇反抗報信,而她一反抗,就是必死的局面。
第二,你打電話通知她,不要反抗,原地進行等待,那結局也不會好太多。他和木木嘗試了N種救援方式,但最終的結果,都是逃不出那個街區(qū)的,執(zhí)法者的反應太快,而且人數(shù)近乎是無限的,根本殺不完。
第三,木木是堅持要回家的,不管怎么勸都沒用。起初,任也以為這只是星門的強設定,故意惡心人的,但經(jīng)歷的次數(shù)多了,他發(fā)現(xiàn),木木回家的原因,可能與拿出燈芯有關。
也就是說,家是必回的,而他一回家,就會被執(zhí)法者堵住。
此星門,一共就只有兩條路。一條是從濱海站正常離開;一條是從高鐵跳車,返回木木家中。
這兩條路,任也都已經(jīng)走到頭了,也都看見底了,但最終總結就倆字——死路。
高鐵車廂內(nèi),任也松著領口,內(nèi)心已極其煩躁。
他腦中急迫的回憶著各種細節(jié),但卻越想越雜,越急越亂……甚至意識都開始恍惚,像是要陷入了某種思維上的死循環(huán)中。
并且,他感覺自己心里想要放棄的念頭,已經(jīng)越來越強烈。
任也有一種預感,一旦意志力崩潰,自己大概率會迷失在這座星門中。
有可能永遠也走不出去,也有可能成為一道殘魂……
呼,呼,不能放棄……這算個什么幾把事兒反正又死不了,一百次不行,我就嘗試一萬次,一百萬次!
任也劇烈喘息著,伸手捂著悶到要爆炸的胸口,不停地告訴自己:老子來這里是為了什么是為了老爹!是為了妹妹……不能打退堂鼓!
去尼瑪?shù)拇┥郊�,老子就是最強特工�?br />
……!
極力用大腦去壓制心里想要放棄,想要休息的念頭。
任也再次跟打了雞血一樣,猛然坐起后,大腦又重新復盤。
這兩條路走不通的點,究竟在哪兒
第一條路,外面全是執(zhí)法者,且站內(nèi)藏不住,站外又會被堵住,一出門,木木就會被認出來……
等等!
對啊,他是一定會被認出來的,原因是對方手里有一個叛徒,可以指認。
但這個叛徒,又沒辦法提前除掉,因為自己和木木在車上的時候,他就應該已經(jīng)吐了重要的信息……
咦!
想到重要的信息這一環(huán)節(jié)的時候,任也突然呆愣在原地。
對��!
信息啊!
這個叛徒究竟吐了什么樣的信息,這是自己目前唯一沒有掌握到的重要線索。
我不知道他都交代了什么,那自然就沒有辦法推測出,執(zhí)法者的行為邏輯。
媽的。
還能在掙扎一下,老子果然是特工屆的最高豐碑。
……
從確定自己是特工屆最高豐碑后,任也便和木木又展開了四次嘗試。
前三次就不提了,死的老慘了。
第四次。
轟�。�!
一陣炙熱的金光亮起,木木極致施展神異,站在道路中央,如佛祖臨世。
放下屠刀,放下屠刀……!
周遭,一群黑衣光頭,全都目光迷茫的看向了四周。
噗噗……!
任也極其暴躁,抬手便輪出劍有神國,瞬間清空了周遭所有執(zhí)法者。
嘭!
緊跟著,他一劍劈碎車門,從后座拽出了組織的叛徒,并用劍鋒逼迫著他吼道:你都跟他們交代了什么!快說,不然卵子挖出來當泡踩!
叛徒目光迷茫。
說��!
我……我就告訴了他們。接……接頭人會以佛珠作為信物,而且我認識燈芯。叛徒嚇的瞬間尿了。
任也怔了一下,卻根本不理會周邊的攻擊,以及剛剛神異減弱,已經(jīng)被亂拳砸死的木木:除此之外呢,你還知道什么說話��!
劍鋒向前,直抵叛徒的脖頸。
周遭,無數(shù)金色的拳光襲來。
叛徒瑟瑟發(fā)抖的吼道:我……我還知道,燈芯的家哪兒!不……不過我還沒跟他們說,我真的還……!
噗噗噗……!
血霧彌漫,任也和叛徒同時被拳光打碎了身體,當場慘死。
不過死之前,任也的嘴角卻是泛著微笑的。
叛徒的話雖然還沒有說完,但最重要的信息,他已經(jīng)知道了。
……
任也安靜的坐在列車上,大腦迅速擬定了一個新的計劃。
叛徒說,他知道燈芯的家在哪兒,但還沒有告訴執(zhí)法者……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他之前和木木走跳車那條路時,是行不通的。
完整的邏輯,應該是這樣的。
自己如果和木木,選擇正常從濱海站離開,那叛徒就會指認他們;而倆人一旦跳車,執(zhí)法者就喪失目標,會慌亂,所以會再次逼問叛徒。而在生死重壓下,叛徒會將原本想隱藏的信息,缺了大德的信息,再次透露……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自己不跳車,直接選擇正常從濱海站離開,叛徒就會指認木木。
但這重點是�。�
他只會指認木木一個人,而不會指認自己,因為他根本不認識自己。
這輛高鐵列車,在進入濱海站之前,會在隧道中行駛十五分鐘。在這期間內(nèi),任也完全可以做到和木木接頭,并商定好行動計劃。
女兒奴不是重點,殺他,或者不殺他都行。
木木堅持要回家,這近乎于執(zhí)念,或許跟燈芯有關,或許是惦記老婆和孩子……
所以,新計劃是,任也要先拿著佛珠,在車廂內(nèi)跟木木接頭,并表明身份,說清計劃。
然后,他會在下車之前,將佛珠扔掉,正常離開車站,并用最快的速度去救走木木的老婆和孩子。
而木木,則是要正常出站,且要被叛徒指認,被抓走。
這樣一來,那叛徒就不會再受到生死逼供,更不會再泄露燈芯家的地址。
但這一次,任也會告訴木木,你家里的事兒由我來負責,你被抓后,千萬不要輕生,只盡力拖延時間。等自己救走他老婆孩子后,便會在執(zhí)法者大院外,模仿酒醉者大喊。
木木在收到信號后,就立即佯裝吐口,聲稱燈芯在市郊外的一處偏遠地區(qū),然后要帶著執(zhí)法者們?nèi)フ摇?br />
任也不信,在離開濱海市區(qū)后,這群執(zhí)法者還能源源不斷的支援,還能支援的這么快,這根本不合理!
只要對方人數(shù)少于三百,且二人計劃得當,那大概率是可以暴起反殺的,有沖出包圍的可能。
并且在這個計劃里,對方是不認識自己的,他們的防范意識也會弱很多。
再不行!
就踏馬讓木木,直接把人引到海上,老子就不信,在座的全是游泳冠軍。
坐在座椅上,任也仔細過了一下腦中的計劃,心里覺得是可行的。
只是有兩個難點,
第一,他要說服木木同意,畢竟在回檔后,對方是不認識自己的,這應該很難……
第二,星門一定是有區(qū)域限制的,就像是清涼府一樣,所以也不知道過于偏遠的市郊能不能去,如果不能,那就徹底GG。但如果能,而且范圍還很大,那他甚至可以讓木木,把對方引入敵方勢力范圍……
呼,就這么干了,試試。
任也在腦中復盤完計劃細節(jié)后,便長長松了口氣。
刷!
就在這時,一道光芒浮現(xiàn),列車進站了。
任也怔了一下,毫不猶豫的呼喚出人皇劍,抬手就給自己抹脖了,動作嫻熟的讓人心疼。
……
終極輪回。
任也找到了木木,用佛珠與其相認后,便抱著非常忐忑的態(tài)度,慢慢將自己的計劃敘述完畢。
他本想,木木在這一次輪回中,是不認識自己的,那肯定也不理解自己說的話,比如自己的老婆會慘死,比如叛徒的行為邏輯等等……所以,他應該極難接受這個計劃的。
不料到,木木聽完任也的敘述后,竟然呆愣許久后,雙眼變得非常靈動:……今夜,有很多人都在等著我。
任也懵了,覺得這句話毫無邏輯。
今日,是我老婆的結婚紀念日。木木在黑暗中泛起了溫柔的笑意:我想送她一份禮物,你能幫我嘛
能能能。任也乖巧點頭:不就是買個包嘛買兩個玩具嘛你不用說了,我有這個經(jīng)濟實力的……
……你去我家后,便告知我老婆,兒子的生日是2月2號,女兒是3月6號,生這一兒一女的時候,我還給他們都做了長命鎖。木木輕聲道:你說了,她就會信你。你要管她要那火,她會給。那火很厲害,能殺很多人,千萬記得帶上。
好好好。任也內(nèi)心非常激動的點著頭。
沙包同志,人要守信,你只有來救我,我才能告訴你燈芯在哪兒。木木又補充了一句:這是你的任務,對嗎
這你放心,咱哥倆一塊死過十幾次了!踏馬的,稱號激活了,我不會放棄你的。任也在心里回了一句后,重重點頭:放心,我必來!
木木扭頭看向窗外,目光瞬間凝滯,輕聲道:……別忘了,給兩個孩子,也買一些禮物。
任也突然感覺,木木的情緒不太對,自己剛剛說出的計劃,像是觸發(fā)了某種推進任務的機制。
路子應該對了,但他為什么會這樣呢……
【恭喜您,成功找出破局之道,任務變更:一,營救小僧木木的家人,送至南平路便可。二,返回執(zhí)法者市基地,營救木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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