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這是裴會長的oga,找會長的。
”
“奧!嫂子啊,嫂子好!”
黎因被這聲莫名的稱呼震的耳朵疼,他又默不作聲的把降噪開低了一些,禮貌的點了點頭。
連宋帶路,進了大工廠里面空曠無比,旁邊的小保安介紹:“咱們這邊是新開的港口,剛試運了幾趟l國的貨,所以還空著。
”
黎因聽不懂這些,他將外套緊了緊,工廠內(nèi)外的溫度幾乎沒變化,港口遠(yuǎn)比市區(qū)冷的多。
鐵梯下是空的,走一步就騰空一步,黎因咽了咽唾沫,嗚嗚嗚有點怕怕的。
“連秘書,要不然等會再進去?現(xiàn)在可能不太方便”保安帶著他們上了二樓左邊最里面的小廠房。
外頭站著兩個臉生的保鏢攔住,連宋刷臉后才放進去。
“那是誰�。俊�
“連秘書說是嫂子,前一陣娶回家的那個oga,你們聽說了沒?”
門口幾個人發(fā)現(xiàn)這個生面孔聚集在一起小聲蛐蛐:“聽說有什么用?裴總今天殺紅眼了,差點讓自己親老子算計,氣瘋了,里頭那個肋骨都被踹斷了!”
“那也是該,這幫人都是吸貨,裴會長養(yǎng)出這么多白眼狼能不氣嗎?”
“那個oga進去也沒用啊,除了給會長添堵還能干什么,瞧他小身板,會長一腳別誤傷給他踢死了。
”
他們盯著黎因的背影蛐蛐好一會,黎因頓住腳步轉(zhuǎn)頭看他們幾個人笑了笑。
瞬間都閉了嘴,心里只覺得無奈,他們都見識過裴長忌發(fā)火的樣子,天王老子來都攔不住。
繞過幾個貨架,黎因聽見有水澆在地面的聲音,他跟在連宋身后,小心翼翼的看過去。
地上跪著兩個人,還有一個已經(jīng)躺在地上,血被水稀釋后變成淡紅色蜿蜒流向窗邊的下水口。
裴長忌背對著他們,食指夾著煙改用嘴叼著,順手將椅子拉過來坐著。
這一層的廠房大的出奇,堪比一整層商場,但空中還絲絲縷縷的游蕩著琥珀松香味。
“老大。
”旁邊站著的保鏢遞過去一瓶白酒。
裴長忌呼出一口渾濁的白煙,腳下踩著一張血肉模糊的臉,拿著白酒對著手背上因為揍人破皮的傷整瓶澆灌下去,濃稠的血液順著白酒留下,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被他踩著腦袋的男人也是alpha,白酒沖刷流淌進他的眼珠里,痛的他哇哇大叫。
裴長忌周身有種不同尋常的陰戾,低啞的聲音帶著幾分強隱的怒意:“其他的東西藏哪了,說。
”
黎因忽然回想到,他們剛剛結(jié)婚的時候裴長忌好幾次回家身上都帶著血。
都是這樣來的嗎?
地上的男人痛苦的哀嚎,聲音在廠房內(nèi)回蕩宛若絕響:“裴總,我真的不知道了——裴老爺只答應(yīng)我每次運過來的貨給我百分之六的提成,其他的真不知道,他說他說只要你沒了。
就讓我管港口裴總,再也不敢了——”
裴長忌深吸一口氣,起身捏著木椅青筋暴起,眼瞧著就要落下去。
“什么人?!”站在身后的保鏢聽見身后的動靜,驚覺的回頭:“連秘書?您”
連宋從暗影中走出去,身后還跟著一個小團子。
黎因甚至出門著急,穿的睡褲,毛茸茸的暖黃色小睡褲,拖鞋也是棉拖,露著粉白色的腳趾瓣,凍得有些發(fā)紅。
“裴會長”
眾人不解這是誰,港口碼頭平日里都是熟面孔,從未有oga踏足過。
而且裴長忌不喜歡oga是手下都知道清楚的事,這一層的保鏢就有十幾個,還不算地上躺著的微死人。
“你帶他干什么?”裴長忌眼中的一抹殘忍沒來及收,眉頭緊皺,顯得凌厲威嚴(yán)。
連宋心虛的低下頭:“黎少爺說想來看看,所以就”
眾人這才明白,原來是裴會長剛?cè)⒒丶覜]多久的oga。
只可惜來的不巧,裴長忌審人的時候向來忌諱陌生人出現(xiàn),更喜歡親自動手,這種濃度的alpha信息素能壓在場所有人喘不過氣來。
“我?guī)鋈グ�,裴會長還在忙”
一個眼力見極強的保鏢準(zhǔn)備引著黎因出去,免得這種小身板一會被裴會長的怒氣牽引再打死了。
黎因低頭從他的手下穿過去,吧唧一把抱住裴長忌的腰,聲音有些軟:“連宋說你生氣了”
眾人:?
不過他們知道很快裴會長就會把這個oga丟出去。
嘖,一個可憐還沒眼力見的oga,偏偏趕上這一天。
裴長忌低頭看著黎因,氣都沒來得及對他喘,又偏過頭把煙朝著空地呼出去,這才認(rèn)真的看向黎因。
“我身上有煙味,別鬧。
”裴長忌下意識的想揉揉他的腦袋,但手上的酒味也沒散還有血。
地上的男人嗚嗚哀嚎,裴長忌使了個眼色先讓人把這幾個人的嘴堵上:“小點聲叫。
”
黎因才不管那些呢,用下巴抵著男人的胸膛:“你不是老板嘛”
裴長忌再生氣,瞧著一朵小茉莉像是天使似得閃著金光朝著自己撲騰小翅膀飛過來也沒了脾氣。
身后的手下們嘴巴早就合不上,給連宋使眼色;什么情況?
連宋工具人似得給幾個白眼狼捂住嘴防止他們叫出聲:“你們也小點聲,黎少爺?shù)亩洳缓茫荒苁荏@。
”
“你是不是老板呀是不是啊~”黎因抱著他的腰用鼻尖又蹭他撒嬌。
裴長忌用手臂抱抱他:“是。
”
“哪有老板親自打人的,你剛才好嚇人”黎因鼻尖被凍的發(fā)紅,原本就發(fā)燒。
裴長忌附身低頭用自己的額頭貼了過去:“還燙呢,難受怎么能出門。
”
黎因小聲說:“我擔(dān)心你呀。
”
裴長忌狠狠剜了一眼連宋:“回去饒不了你。
”
“我說擔(dān)心你,你怎么饒不了連宋哥哥,你這人怎么這樣——阿嚏——”
裴長忌真是怕了他,連忙揮揮手,顧不上收拾人:“你們解決,找到違禁品立刻銷毀。
”
“是。
”
裴長忌匆忙兩下把手擦干凈,自己的外套沾了血,他嫌臟,著急忙慌的把連宋身上的外套扒下來給黎因套上:“回去打針別喊疼。
”
黎因嘿嘿一笑,被傻乎乎的穿上外套,還是抱著裴長忌手:“就喊就喊。
”
“不害怕?”裴長忌拉著他往外走,不想讓他看這些東西。
黎因抱著他的手,捏捏他肌肉線條極好的手臂,襯衫都被他撐的飽滿,黎因?qū)⒛X袋貼過去像粘人精似得說:“害怕呀,可是裴會長打人的時候好an好帥哦,一下就不怕了,就是怕——”
“怕什么?”裴長忌原本還有幾分躁郁的心被他這么一夸,瞬間煙消云散。
要不然他剛才真的打算叫林家開船來,把這幾個人弄到公海,也算是給他爹一個教訓(xùn),下一次就直接殺親爹算了,老頭子整天沒事干就知道找死。
“怕你殺。
了人,蹲監(jiān)獄,我怎么辦啊裴會長,我?guī)洑獾呐釙L~~~”
裴長忌:“”
不僅不氣了,還想把這小兔拎耳朵起來親一親,可愛鼠了。
又撒嬌又撒嬌。
誰能比得過黎小兔會撒嬌。
黎因抱著他的胳膊,在拐彎的地方?jīng)_新鉆進他的懷里,養(yǎng)著頭吧唧吧唧的親了好幾口他的下巴,聞到了煙味也沒說不喜歡,嘟著嘴巴說:“補藥啊——裴會長,你補藥拋下我一個人嗚嗚嗚——”
走廊里回蕩著一種莫名的可愛哭聲。
軟乎乎,纏綿綿。
站在臺階下守著的保鏢一個個哪敢回頭,光是聽聲音都覺得萬分不可置信。
一個看起來風(fēng)都能吹倒的oga,就這么大搖大擺進去,在裴會長最生氣的時候撒泡尿給火澆滅了。
澆滅了不說,他家裴會長還要夸一句,寶貝真厲害的既視感。
這就是離大譜!
有的人跟著裴長忌干了好多年,對此都表示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裴長忌捧著黎因的連腮,這姿勢像是捧著軟綿綿的茉莉小蛋糕,黎因哼哼兩句就哄的他心口發(fā)麻。
他只能無奈的笑了笑,最后自嘲:“真是怕了你了”
“真的嘛?嚇?biāo)牢伊�,我還以為你要兇巴巴的說我來攪局呢”
哼哼。
裴長忌哪敢啊,他又抵著黎因的額頭貼了貼,比剛才還熱乎了。
“連宋也不知道關(guān)窗嗎?混蛋東西,回去扣他工資。
”裴長忌當(dāng)著黎因的面終于說出
港口的風(fēng)是從遙遠(yuǎn)太平洋彼岸而來,
黎因的發(fā)絲被卷起一絲,湊近聞,像是海鹽茉莉。
黎因抱著裴長忌撒了嬌,
即便心中是有火焰山此刻也被這杯海鹽茉莉給澆滅了。
“連宋的工資都不夠扣的。
”裴長忌低頭看到他穿著棉拖,腳趾瓣還露在外面。
黎因抿唇笑了笑:“是我忘記穿了。
”
“我怕你太兇,
要是要是犯法了怎么辦?不能丟下我一個人呀”
裴長忌的喉結(jié)微滾,接踵而至的便是心悸的錯覺,
他好像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不知所謂的牽掛,心口暖成一灘軟水。
他伸出手臂攬過去,
將黎因按在自己的懷里,
在他的光潔的額頭上用力一吻,
眼眶微熱:“笨。
”
黎因傻乎乎的笑了兩聲,下一秒整個人都被橫抱起來。
“啊——”
“你的兔子毛都臟了。
”黎因看向腳尖,
棉拖上的毛絨可愛的小兔子沾染了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