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三個問題
泰爾拉斯雖然明顯憋了一肚子的火氣，但是也沒像希埃爾那樣，話說個不停。
他宣泄情緒的方法，是沉默。
“呵，和我冷戰(zhàn)？”
陳凡看著泰爾拉斯將競技場的虛影復(fù)現(xiàn)，便立在一邊不發(fā)一語，冷冷的看著自己，不禁感到好笑。
“這是什么孩子心性。
”
陳凡搖了搖頭，再次將斯貝斯教授給自己的文字劃出。
“還有事？”
陳凡重新坐回石座上，去發(fā)現(xiàn)泰爾拉斯依舊沒有離開。
“無事。
”
泰爾拉斯沉默半晌，給了陳凡一個意想不到的答復(fù)。
他不禁笑了起來，無事你站在我這里，一臉我欠著你二五八萬似的？
當(dāng)然，這些都是心里話，他只是緩緩合上了雙眼，不再理會泰爾拉斯。
“會議上的事情，你不要在意。
”
良久，泰爾拉斯再次開口。
一直能感受到泰爾拉斯存在的陳凡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這才睜開了眼，重新審視面前的泰爾拉斯。
嗯，好一個四肢發(fā)達(dá)的……神。
就是不知道這腦子是怎么回事，和其他柱神明顯不是一個檔次的。
“我自然沒當(dāng)回事，是你多慮了。
”
陳凡微笑，以示友好。
“告辭。
”
泰爾拉斯得到回復(fù)，面上那死了爹媽般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只是向后退了一步，瞬間消失。
別呀，我還有很多對策沒用呢……
陳凡嘴唇微張，后半截從書上看來拉攏人心的話，全都被堵了回去。
“咳咳，這不按套路出牌啊。
”
陳凡苦笑著，準(zhǔn)備再次進(jìn)入冥想狀態(tài)。
“滾。
”
然而，當(dāng)他再次進(jìn)入那個熟悉的房間時，立馬就收到了逐客令。
“嘿嘿，我累了，在這休息一下總可以吧。
”
陳凡這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可不會輕易松手。
外面的柱神，哪個都不可以信任，自己對如何行使柱神的神力又一無所知，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露餡，那后果就不堪設(shè)想了。
現(xiàn)在鏡子里的斯貝斯，就是自己唯一可以依仗的力量了。
也不用怕斯貝斯心懷不軌，他就算再壞，也還是在窗子里，出不來。
而且從他教授自己那類似鬼畫符一樣的文字一事，也可以看出來，斯貝斯至少是不愿意自己露餡的。
那目前為止，還站在同一戰(zhàn)線上。
就是斯貝斯這么大的敵意，讓陳凡有些不知所措。
又不是我自愿要這身份的，怪我干嘛……
他雙腿一翹，就倒在了身后那松軟的大床上。
“還是貴族們會享受啊。
”
被暖洋洋的被子包裹住，陳凡真的打起了哈欠。
窗子里，那個冷峻的少年慢慢浮現(xiàn)，嫌棄的看著床上的陳凡：“你想干什么？”
陳凡猛地起身，一臉虔誠道：“請教幾個問題。
”
“一個。
”
“三個！”
“……”斯貝斯深吸一口氣，伸手按住玻璃，仿佛在抑制怒氣：“兩個，問完滾蛋。
”
陳凡心中暗嘆一聲，還是要少了。
這要是一開始就說十個八個的，再不濟(jì)也能留下三個。
“外面的柱神誰可信？”
陳凡迫不及待的問出了自己最關(guān)心的問題。
他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一個同盟，不然孤家寡人一個，沒有其他人互通有無，總是不保險。
斯貝斯面露譏諷之色：“無一人可信。
”
“�。俊�
陳凡心說你這人品也太差了吧，泰爾拉斯那暴脾氣都有一個奧斯佩爾兜著底呢，到你這就一個都沒有了？
“你也不必去想著信任哪一個。
”斯貝斯盯著陳凡：“不過若說你要和誰商量事情，則有一個可以完全放心的。
”
“誰？”
“泰爾拉斯。
”
陳凡舔了舔嘴唇，心道你這不是純心在搞我嘛。
怪不得斯貝斯說起話來總是帶著嘲笑的語氣……
自己剛剛和泰爾拉斯置氣。
“他不是和奧斯佩爾關(guān)系不淺嗎？”
泰爾拉斯是直腸子，那也是有好有壞。
按照他和奧斯佩爾的關(guān)系，自己要是真的和他說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奧斯佩爾怕不是轉(zhuǎn)頭就知道了。
“泰爾拉斯雖然直，但又不傻。
”
斯貝斯冷笑一聲：“他這個樹洞，做的還是很盡責(zé)的。
”
末了，他有補(bǔ)充道：“如果最后只剩下一個柱神，那么必定是他。
”
陳凡有些想不通其中的關(guān)節(jié)，還想細(xì)問，就被斯貝斯嚴(yán)厲打斷：“這個問題你問的已經(jīng)夠多了。
”
“……好吧，那……希埃爾如何？”
這是縈繞在陳凡腦子里無數(shù)天的問題。
面對主動示好，并且還沒有表現(xiàn)過私心的希埃爾，他已經(jīng)糊涂了。
大概相當(dāng)于，一朝皇后突然對一個偏僻地方的漢子極為上心。
圖什么？
身子？
陳凡打了了冷戰(zhàn)，作為魂穿斯貝斯的他，還是有點自知之明，這身子也不是自己的啊。
所以這個問題只能向事主問一問了。
是不是有一段沒有揭露過的奸情……
陳凡忍不住奸笑起來。
斯貝斯等到陳凡笑夠了，才冷著臉道：“離她遠(yuǎn)點，如果你還想好好活著的話。
”
聞言，陳凡又是一身冷汗。
斯貝斯說話雖然沖，但分寸拿捏的也到位。
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倒是說的平靜，但內(nèi)容卻讓人不寒而栗。
沒有直接說陳凡想死之類的話。
而是‘好好活著’這四個字……
那背后的意思，豈不是生不如死？
“為什么？”
“為什么？我到現(xiàn)在也沒有參透。
”
斯貝斯伸手在霧氣中畫出一個奇怪的形狀，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陳凡還是緊緊記下了。
“掌控了規(guī)則，就要受到規(guī)則的束縛。
”
陳凡也不知道斯貝斯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自言自語。
“柱神，也不是完全的自由。
”
斯貝斯沒有看陳凡，身影也在慢慢變淡：“希埃爾比我更早領(lǐng)會到了這一點，是我輸了。
”
“咳咳，我其實還有問題，什么時候咱們兩個再深入交流一下？”
“等你能夠打開這扇門的時候。
”
斯貝斯徹底消失。
陳凡站在房間的門前，才知道他上次沒有轉(zhuǎn)動門把手，并不是斯貝斯在搗鬼。
他再一次審視整個房間，再聯(lián)想到門……
“這不就是個空間嘛。
”
陳凡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