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有人想害夫人
“雖說醫(yī)者不該信那些怪力亂神的事情,但我?guī)煾赶惹霸诖说郎涎芯窟^一段時間,是以我也跟著學(xué)了一些,準(zhǔn)不準(zhǔn)的,我隨便說說罷了,信不信這種事情,陳老爺還是自己定奪�!�
陳老爺以為是家中風(fēng)水出了什么問題,半信半疑地點頭。
陸晚檸開口問道:“敢問陳老爺家中有多少子女?”
陳老爺:“一個兒子尚未娶妻,三個女兒如今還余兩個在家中待嫁�!�
“這倒是怪了,”陸晚檸神秘兮兮地掐了掐指腹,“我觀老爺?shù)拿嫦啵兄辽賾?yīng)該有三子四女才對�!�
話一出口,她便瞧見陳老爺變了面色。
一旁的三夫人更是捂著嘴巴驚呼出生,“三子四女?當(dāng)初柳院那個肚子里懷著的莫不是……”
這人倒是擅長煽風(fēng)點火,都不用陸晚檸開口了。
于是她適時開脫,“想來也有可能是我學(xué)藝不精的緣故,但夫人這房間卻是有些陰森的,像是什么東西呆在這里不愿離開,老爺不妨去寺里請個會看風(fēng)水的來瞧一瞧,畢竟夫人這病,靠吃藥八成是吃不好的�!�
說完她沒在這里多停留,朝祁慕朝使了個眼色,“走吧�!�
完全沒在意身后的陳老爺唰的一下變了面色,白著一張臉陷入了沉思。
從陳夫人院子里出來的路上,兩人還與匆匆趕回來的陳文簡迎面遇見。
但她目不斜視,看都不曾看陳文簡一眼便從他身邊經(jīng)過。
倒是陳文簡轉(zhuǎn)過頭來多看了兩眼她與祁慕朝的背影,轉(zhuǎn)頭問身旁的下人,“這便是那洛神醫(yī)的徒弟?”
“是的,說是從回春堂來的�!�
陳文簡到母親院子門口時,里頭傳來噼里啪啦的茶盞碎裂的聲音。
快走幾步上前,對上的是父親那雙赤紅的眸子和仿佛聽到了什么不該聽的秘密一般急匆匆往外走的三夫人。
陳老爺平日里待人和善看上去一副沒脾氣的樣子,可真發(fā)起怒來這副樣子卻讓人瞬間提起心來。
下人們各個噤聲縮著腦袋不敢抬頭,陳文簡心頭一凌,目光落在母親身上。
陳夫人夜里喊了一夜的有鬼,才剛困倦得不行睡下,陸晚檸來給她把脈都沒能吵醒她,但卻被陳老爺生生掐醒了。
當(dāng)初柳院里的那個是上吊死的,以至于被陳老爺掐著脖子時她以為是那位來找她索命了。
昨晚的事情她說出來壓根沒人相信。
三更的時候因為口渴陳夫人醒了過來,結(jié)果剛睜開眼睛就瞧見自己床前站著個一身白衣的影子,披散著頭發(fā)直勾勾地盯著自己。
陳夫人渾渾噩噩間看清了那人的臉,險些嚇得失禁。
她便尖叫著喊人,桂媽媽,秋荷,可嗓子卻好像被什么東西糊住了似的完全發(fā)不出聲音。
直到那影子離開,她才像是大夢初醒般能叫喊出聲。
眼下她只當(dāng)是昨晚那影子又來了。
閉著眼尖叫著,一雙手對著陳老爺亂抓,直抓得陳老爺一張臉鮮血淋漓的。
這更是嚇壞了剛睜開眼的陳夫人,白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可這落在陳老爺眼里便是她心里有鬼,才會怕成這樣。
他恨不得直接上前掐死這個毒婦。
好在陳文簡及時出現(xiàn),他攥住父親的手腕,眉頭緊蹙,“怎么回事?”
看見他,陳老爺?shù)囊簧盱鍤獠派⒘诵�,他不想讓自己這個素來清高的兒子沾染上這些腌臜事情,于是擺擺手,喘著粗氣道:“你不必管�!�
“我不必管?”陳文簡深吸一口氣,按了按突突直跳的額頭,“難不成要等您將娘掐死了,孩兒再過來問到底發(fā)生什么了嗎?”
陳老爺如今沒什么心情去給他解答,只擺了擺手,朝外走去。
門口剛得到消息的安姨娘剛巧接住他,“老爺這是怎么了,臉色差成這個樣子,剛剛那大夫走了嗎,快,去將那大夫請回來�!�
“不必,”陳老爺攥著她的胳膊,顫聲道:“休息一會兒便好�!�
安姨娘將他扶回了自己的院子,洗了臉,上了藥。
看著陳老爺睡下,安姨娘還有些心神不寧。
她在院子里踱步,腦子里全是前夜她與陸晚檸躺在床上時陸晚檸說的話。
“過兩日陳夫人會生一場大病,屆時姨母不必去過問,你只要哄好老爺,其余的事情皆不用管�!�
那時她尚不理解這些話是什么意思,但昨夜陳夫人突然發(fā)瘋,這便讓安姨娘有些不安起來。
難不成夫人的瘋病是晚檸那丫頭搞出來的?
而在她走后,陳文簡顯然也對剛剛那兩個所謂的神醫(yī)徒弟產(chǎn)生了懷疑。
他將陳夫人身邊的桂媽媽喊過來,問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當(dāng)年陳夫人做的事情大多都是由桂媽媽去干的,以至于她對當(dāng)年的事情皆心知肚明,但她這人不信鬼神,只覺得是有人在搞鬼,于是抹著眼淚對陳文簡道:“這是有人想害夫人啊�!�
“老奴從未聽說過這些給人看病的大夫還會算命的,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如何能做得了真,咱們夫人為了陳府辛苦操勞了一輩子,沒道理如今要被人一盆臟水潑身上�!�
看著桂媽媽老淚縱橫的模樣,陳文簡又扭過頭去看了眼床榻上的母親。
語氣沉沉,“你將剛剛那大夫說的話給我重復(fù)一遍,一個字都不許錯。”
……
轉(zhuǎn)眼到了回門的日子,陸晚檸一早便起了床,梳洗一番打扮的美美的要回陳府去看熱鬧。
祁慕朝倚靠在床榻上看著她梳妝。
她的梳妝臺上盡是祁王妃送來的各種金銀珠寶,簪子更是用不盡。
左手拿著支蝴蝶流蘇上面鑲嵌著瑩潤珍珠的,右手拿著只牡丹花上鑲寶石的,朝著自己腦袋上比了比,問祁慕朝,“哪支更好看?”
祁慕朝看了片刻,輕嘶一聲,“都行�!�
“敷衍�!标懲頇幇琢怂谎�,對著鏡子照了照,將那支蝴蝶流蘇的簪子別進(jìn)發(fā)間。
聽說昨日陳老爺這兩日請了不少的江湖術(shù)士去府里看風(fēng)水,而陳文簡則連著兩日去回春堂里想要與她見一面。
陸晚檸自然不會那么輕易與他見面。
畢竟這母子二人尚未到最狼狽的時候。
收拾妥當(dāng),兩人回了陳家。
不管這兩日陳家亂成什么樣,對于祁慕朝總是不敢怠慢的。
以至于一大早陳老爺就領(lǐng)著人在門口等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