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所有的女人我都處理了,我敢發(fā)誓,今后我傅燼言只有你江念一個女人。
我看著面前發(fā)誓時滿臉堅定的傅燼言,笑了。
他現(xiàn)在跪在我的面前,就像是當年表白的場景一模一樣。
連說的話都沒什么差別,什么一生一世一雙人,若是誓言能作數(shù),我們何至于走到今天這一步。
傅燼言,我勸你不要發(fā)誓,容易一語成讖。
你當年跟我說,如果你有別的女人,就讓你孤獨終老。
請你實現(xiàn)你當初的誓言吧。
等到你九十歲還沒終老,我或許會考慮一下原諒你。
九
傅燼言倔強地不肯走。
他就守在我們院子的大門口,女兒每次來到院子里玩的時候,傅燼言總是帶著幽深的眼神仔細打量她,嚇得她不敢出門。
如此幾天之后,連我都被他的眼神騷擾的不耐煩了。
媽媽,院門口總是有一個壞人盯著雅雅!雅雅小鼻子直皺。
謝長明來到院門口,抓住了傅燼言的衣領威脅他,傅燼言任由他的拳頭像雨點一樣砸在他的身上,卻還是帶著希冀的眼神望著我。
我攔住了謝長明的拳頭。
念念,你知道嗎,謝長明為了拆散我們,故意找沈安娜扮作機器人勾引我,就是他拆散了我們的家庭,你難道還要跟這個罪魁禍首在一起嗎
傅燼言沾滿鮮血的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我看著他紅腫的額頭,將他的手指頭一根一根從我的肩膀處掰開。
傅燼言,苦肉計沒用,挑撥離間也沒用。
褲子不是自己脫下的,更何況,你也不止一次了。
難道你要說,當年你是被你的秘書強奸了,還是想說那年的中秋宴會,你跟別的千金小姐在洗手間翻云覆雨是假的
傅燼言,你現(xiàn)在說的什么話我都不想再相信了。
傅燼言眼神中的光正在慢慢的變得暗淡,嘴角囁嚅著什么,我聽不清,也不想再聽了,他欠我和雅雅的,這輩子已經(jīng)還不完了。
可是江念,我們是合法夫妻啊,就算你逃到英國和謝長明私奔,我們還是法律上的夫妻,你和他,是重婚罪。
傅燼言抹了一把嘴角的血,顫巍巍站了起來,眼角的血絲像是被浸透了鮮血。
我從口袋里掏出當年結婚時他親手給我?guī)系你@戒,扔在了地上。
可是我的丈夫傅燼言已經(jīng)被電死了啊,是我親手去給他辦理的死亡證明和銷戶手續(xù)。
現(xiàn)在的我,是喪偶的狀態(tài)。
傅燼言不可置信的盯著我的眼睛,往后踉蹌退了好幾步,跌在了剛下過雨的陰濕泥土里。
他面如死灰。
他只顧著要帶著沈安娜環(huán)球旅行,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的身份被換回來的那天。
他完全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謝長明望著他狼狽的模樣,覺得自己漫長的幾十年來,終于堂堂正正得贏了傅燼言一次。
這一次,他終于能牽起我的手了。
可我甩開了他。
我再也不想相信任何一個人的真心了,反正,所有人都會走。
傅燼言空洞洞的眼窩里,仿佛一切都黯淡無光。
不過,我不在乎。
重新搬到別的莊園,傅燼言沒有再跟著來。
他似乎真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再次得知他的消息的時候,是國內(nèi)的哥哥打過來的電話。
傅燼言死了。
我停下正在澆花的手。
聽說他回國之后就開始睡不著覺,每天都在各處搜尋你拍下的照片,用過的東西,擺在家里的每一處角落,可他還是睡不著。
短短幾個月內(nèi),他瘦的不像樣子,終于忍受不住失眠的折磨,割腕自殺了。
他錄下了一段遺言,一直在喊你的名字,你要聽嗎
我不想聽。
無論傅燼言死前到底吐露了什么真心,都跟我沒什么關系了。
當年我能平靜接受他的死訊,如今再發(fā)生一次,又能如何呢。
天色一點點暗了下來,我看著廚房里正在低頭炒菜的瘦長身影,和懷里的女兒安睡的側臉,仿佛停滯了很久的東西,又隨著時間的推移再一次轉(zhuǎn)動起來。
窗外的落葉撲簌簌的,好像下了一場永不停歇的暴雨。
傅燼言,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