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喝了被下了藥的咖啡
幾日時間一晃而過,江煜寧頭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這日清晨,江煜寧前往孟燕書房內(nèi)卻沒有看到其身影,他下意識往深處竹林走去,果然,稀疏的劍聲逐漸清晰。
孟燕書他扎著半高的馬尾,比劃著劍法,白色衣袂隨動作快速飄動,乍一眼很是行月流水,可仔細(xì)觀察,卻能發(fā)現(xiàn)每次轉(zhuǎn)換動作時有瞬間停滯,修為都沒提上來,反而攻克更高階的劍道。
江煜寧也不知該說他是刻苦還是不刻苦了。
孟燕書停下動作,擦了擦頭上的薄汗,氣喘吁吁的坐在一旁的大石頭上,在靈氣豐盈的地方修煉,他能明顯感覺動作快了,臉上流露出抹不易察覺的興奮。
看得江煜寧都不好意思潑冷水了,他走上他身側(cè),“你幾更起的?”
“約莫五更�!�
“真早�!�
江煜寧又問:“吃過了?”
“還沒�!�
“哦�!�
孟燕書又感受著這看似和諧的畫面,還是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顯然他沒想到會與江煜寧聊上這么日常的話題。
他雖一直獨(dú)來獨(dú)往,但也不是兩耳皆空,傳聞江煜寧自大又自負(fù),脾氣出了名的不好,原先的他還留有存疑,誰想很快便在月情池領(lǐng)教了個徹底。
月時受不了了,“這尷尬的畫面是怎么回事啊。”
江煜寧在腦�;貞�(yīng)月時的話,“本來就沒什么好聊的啊�!彼@幾日已經(jīng)在盡量跟孟燕書搭話了,可對方興致比他還不佳,他也沒辦法。
月時出主意道:“天命之子一大早就消耗了這么多體力,肯定餓了,要不然你煮碗飯給他吃吧�!�
“你跟我開玩笑吧,我又不會做飯�!边@分明是強(qiáng)人所難,江煜寧不悅回道。
“給天命之子做一頓怎么了�!本驮谠聲r反駁時。
孟燕書突然開口:“要我做飯?”
江煜寧嚇了一大跳。
月時也嚇了一大跳。
“不好,被聽到了�!痹聲r驚恐萬分道。
江煜寧真想捂住自己的嘴:“應(yīng)該是我剛剛一不小心說出來了�!�
孟燕書還在疑惑的看著他。
“嗯。”江煜寧迫不得已點(diǎn)頭。
孟燕書:“我記得筑基期應(yīng)該可以修辟谷之術(shù)了吧�!�
額……
“五谷雜糧,對修煉已久的修真者反而是種負(fù)擔(dān)吧�!�
“……”江煜寧。
這可又關(guān)乎到他的面子,怎么能輸,江煜寧反問道:“怎么了,我就吃,有意見?真是讓人笑掉大牙,身為我的仆人竟然這都使喚不得?”
“……”孟燕書感到堵塞,他道:“食材,廚房在哪。”
江煜寧:“心情都被你敗光了,吃什么吃。”
孟燕書無語,并感嘆傳聞非虛。
真讓你做了,月時豈不念叨死他,江煜寧道:“接下來你自行安排,一小時后跟我一同上課�!�
孟燕書:“好�!�
江煜寧嫌棄的掃視了孟燕書上下一眼,道:“記得換身衣服,都是汗。”
孟燕書:“……好�!�
在離開的路上,月時簡直恨鐵不成鋼,“這么好一個增加好感的機(jī)會,你怎么就把握不住呢,說不定人家會被你感動,接著就敞開心扉,你們間的相處也不至于那么尷尬了�!�
江煜寧反駁:“這太奇怪了,讓我給他做飯,就算我會做,也只給我自己喜歡的人做�!闭f到最后江煜寧紅起臉來。
月時:“他是男子,沒關(guān)系的啦�!�
“就是不要�!�
月時不服氣道:“就是要,信不信你以后就是會給人家做飯�!�
“沒有這個可能。”
月時妥協(xié)了:“求求了,就做一次嘛�!�
江煜寧覺得月時的腦回路估計有點(diǎn)問題,“跟你講不通�!�
“我只知道天命之子要餓肚子了啦�!�
“宗門里有專門設(shè)給未辟谷弟子的飯?zhí)�,這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
“行吧�!敝豢上Ш酶性黾硬涣肆�。
月時:“那我們?nèi)ソ酉聛砀陕铩!?br />
江煜寧:“我們趁這段時間調(diào)查一下天命之子的來歷吧�!�
“嗯�!�
一小時后,吃完飯,也換了另一身裝扮的孟燕書出現(xiàn)在江煜寧眼前,是與先前同樣的弟子服,還有幾處明顯縫補(bǔ)過的痕跡,色澤有些發(fā)灰,應(yīng)該洗滌過多次,留有股淡淡的皂角香。
江煜寧沒有感到反感,反而略帶欣賞:“他還挺愛干凈的�!�
月時吸了吸鼻子,“太慘了,衣服都沒兩件好的。”
江煜寧:“我們方才查閱了他的卷宗,來宗門前,他居住在一個僻壤的小漁村,從小無父無母,孤身一人�!�
月時:“天命之子,大多都?xì)v經(jīng)坎坷磨難,才能達(dá)到巔峰,其中的艱苦可想而知。”
要忍受非常人所能忍的痛苦,那他知道了還會像現(xiàn)在一樣堅定修行之路嗎?江煜寧忍不住思考,是福是禍未可知也�?磥磉@個問題也只有當(dāng)事人才能回答了。
月時又靈機(jī)一動,話題一轉(zhuǎn):“你不是有很多衣服嗎,趕緊弄幾套好看的舒服的給他穿�!�
“呵,你還真能給我找活干。”
“嘻嘻�!�
江煜寧打開腰間的戒子袋,從里面拿出套素白長袍。
將衣服朝孟燕書扔過去,江煜寧道:“換上�!�
孟燕書的指尖能清晰的感受到衣服柔軟細(xì)膩的質(zhì)地,可他的神態(tài)卻全然沒有月時想象中的驚喜,反而是帶了幾分憤怒:“我不用你的東西�!�
月時疑惑,“啊,他怎么不要,不應(yīng)該很開心很興奮嗎�!�
江煜寧推斷,“疑似自尊心受挫,就說急不得�!�
月時委屈閉嘴。
孟燕書:“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江煜寧皺著眉看他,臉上滿是嫌棄,“你自作多情什么?”
“自作多情,,我?”孟燕書不可思議的指著自己,整個人似被雷電劈中,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竟會被人如此評說。
“身為時常跟在我身邊的仆人,我可受不了你破破爛爛的樣,那不是丟本公子的臉嗎。”江煜寧說的也是真話。
孟燕書遲疑不決。
“你快換上,都趕不上課了�!苯蠈幋叽僦�,“莫非還要我?guī)湍銚Q不成�!�
孟燕書無奈妥協(xié)道:“我穿就是了。”
向玄宗是修真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宗門,實(shí)力雄厚,聲名顯赫。在培養(yǎng)弟子方面,向玄宗也極為全面,針對不同階段的弟子開設(shè)了相應(yīng)的修煉課程,確保每位弟子都能得到系統(tǒng)的指導(dǎo)和成長。
思臨堂則是授課的地方。
江煜寧踏步向前,而緊接著跟在他身后的少年,不禁讓人眼前一亮。
少年一身素白長袍,宛若山間的初雪般純凈,袖口與袍角分別點(diǎn)綴著淡淡的翠綠色紋飾,似春日新發(fā)的嫩葉,為這身素白增添了幾分生機(jī)。
加之他身形挺拔,步履輕盈,眉眼間透著少年獨(dú)有的朝氣,仿佛晨光中初綻的青竹,清新而充滿活力。
前來上課的其他同門都不禁看呆了眼,其中幾位女弟子還很驚訝的討論起宗門何時多了位如此好看的師弟。
“果然人靠衣裝,佛靠金裝�!苯蠈幭蛟聲r道。
月時:“就是,這決定太正確了�!�
孟燕書總感覺有股說不出來的別扭,他何時接受過他人這般純粹欣賞的目光,他一直認(rèn)為外表不過層氣囊罷了,再加上修真向來以實(shí)力為先,他也從未把時間浪費(fèi)在打扮這種,他認(rèn)為無意義的事情上面。
看著江煜寧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他不禁思索,那種人應(yīng)該早已習(xí)慣了在萬眾矚目之下行事了吧。
其實(shí)與孟燕書相比,江煜寧也同樣不俗,只是他總一副難以接近的模樣,常擊退了許多因外表而來的視線。
可他身為掌門之子,身份本就顯赫張揚(yáng),自然也容易成為矚目的焦點(diǎn)。再加上前幾日在年輕弟子常去的月情池發(fā)生了一件轟動之事——這位掌門之子竟被名一直在宗門墊底的弟子擊敗。
此件事迅速在年輕弟子中傳開,因此,與孟燕書不同,眾人投向他的目光中,皆是充滿了探究與好奇。
果然如此,真想把這些人的眼睛,江煜寧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不悅道:“待會坐我身邊,知道嗎�!边@個可惡的家伙。
陰晴不定,估計大少爺脾氣又犯了,孟燕書想。
低氣壓的江煜寧直到入了坐,才恢復(fù)過來幾分。
孟燕書原本安靜的待著,后背突然感到被戳了一下。
他轉(zhuǎn)過身。
“你好啊�!闭f話的男子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帶著幾分慵懶與神秘,一只手撐著臉,另一只手轉(zhuǎn)動著手上的毛筆,舉手投足間都帶著抹玩世不恭的邪氣。
孟燕書問道:“何事?”
“好奇而已,新面孔嘛,不過你怎么會和那么目中無人的家伙在一起�!蹦凶幽ゴ橹掳停蟀刖洳攀撬苫蟮牡胤�。
孟燕書覺得這是一個比江煜寧還要無聊的人,轉(zhuǎn)過頭不再搭理。
誰知這反而更激起了男子的好奇心,“你叫什么名字,江煜寧跟你什么關(guān)系,你這修為來上我們的課不太對吧。”
江煜寧的脾氣又被引爆了,他轉(zhuǎn)頭,手惡狠狠的拍在男人的桌面上,惡狠狠說:“聶休鄞,你是三歲孩童嗎,問東問西的�!�
聶休鄞一點(diǎn)被嚇到的樣子都沒有,他挑了挑眉:“江煜寧,你知道嗎,你生氣的時候整張臉都會發(fā)紅呢�!�
爭吵時把問題拋給對方,雖然可恥但有用啊。
連旁邊的孟燕書也不禁看向江煜寧。
江煜寧此時格外想把這兩人打包統(tǒng)統(tǒng)扔到月情池里去。
月時偷偷冒出頭:“消消氣,消消氣�!彼某刈釉俳�(jīng)不住任何意外了。
“我與你勢不兩立。”江煜寧真咽不下這口氣,他在宗門里是看誰都不順眼,可當(dāng)中最討厭的就是這個常與他作對的聶休鄞。
一開始,他還懷疑過天命之子是他來著,有個顯貴的皇子身份,被朝廷送來他們宗門歷練,不僅得罪不得,修為還總是壓他一頭,真是令人不悅。
聶休鄞痞里痞氣道:“我還真好怕怕呢,那位仁弟,莫非是他的走狗不成�!�
江煜寧:“孟燕書,不要理他,不然你就死定了。”
孟燕書并不想摻和進(jìn)他們的紛爭,他轉(zhuǎn)頭打量起周圍,卻發(fā)生其他人在偷偷看他們,其中有個人不小心與他的視線對上,一瞬間還尷尬的假裝看向別處,
……
果然與江煜寧在一塊,是半點(diǎn)都低調(diào)不得的。
聶休鄞:“這位兄弟,看透他真面目了沒,動不動就威脅人,等等,”他突然停頓住,“江煜寧你剛剛喊他什么,孟燕書?��!”
他的聲音顯然有些大了,其他聽到的人也面露驚訝。
誰不知道江煜寧在月情池旁被一個才煉氣二階弟子的打落池中,還昏迷了好幾天,而那位弟子的名字好像就叫孟燕書。
總不能是同名吧,這兩人怎么還在一塊了,不應(yīng)該是水火不容的樣子嗎,聶休鄞還在消化中,授課的仙君便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