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鏡子

    新鞋子的氣味，陪著周顏走了很久。

    從營地大門，直到沙漠橡樹林，嶄新的氣味像一條突兀的尾巴，跟著她到太yan最盛的時候。

    周顏站在樹蔭下，將遮yan帽的帽檐往下壓，綠葉的氣味被風吹走后，皮靴的氣味又泛上來，她低頭便能看見那雙尺碼正好的nv鞋。

    仿佛看見裴昇的手握住她的腳踝。不同于這里任何男x的手，g凈修長的指節(jié)，沒有明顯的勞作痕跡，需要仔細撫0，才能感受到指腹輕微的筆繭。

    她拍完日間的橡樹林，婆娑樹影在她腦海里來回晃動，烈日下無從遮掩的油綠反光，像一片微風過境的湖水，落進她眼里無休止的波光粼粼。

    隊長的身影出現(xiàn)于空曠處，身邊是望不到邊際的起伏沙丘，裴昇沒有跟來。

    周顏默默看了幾秒，直起身子將鏡頭關上，拎著三腳架隨大部隊換光線更好的位置，心里卻不平靜了。

    沒見到裴昇之前，她僅僅是害怕，等一只遲遲未落地的靴子——她知道裴昇遲早會來，因此每一秒都提心吊膽。

    周顏預設過她將面臨的狀況，在她的想象里，裴昇應當是慍怒的。周顏做好了抗壓的準備，做好了在沙漠里繼續(xù)奔逃的準備。

    一切準備都被裴昇輕輕放下，他一如既往從容自若，甚至有空幫她挑選新鞋子。

    他憑什么不生氣呢？

    周顏盯著夕yan下的橡樹冠，渾h的光暈從樹葉間穿過，晃入她失神的視網(wǎng)膜。她本能地閉上眼，黑暗中漫開一片白光，聽見隊長在遠處喊“收工”。

    心不在焉整個下午了，周顏感到驚愕，在她不知不覺中，竟然連夕yan也錯過了。

    拍夜景的隊友接手她的設備，周顏的雙手忽然輕飄飄，沒了正經(jīng)事務分心，她那些不可控的失落感更嚴重。

    回去時沒有騎駱駝，周顏坐在大巴車里，沙漠的夜se一成不變，青灰se原野在月光下起伏，城市的燈光像遙遠的星星，在顛簸中緩慢放大。

    幾十分鐘后，大巴終于駛入霓虹的勢力范圍，柏油路變得開闊，又因兩旁緊挨的建筑而顯得擁擠。

    周顏最后一個才下車，接過房卡慢吞吞找自己的房間。

    房門傳來“滴”的一聲，微微彈開的門縫泄出暖光，周顏聽見窸窣的動靜。

    她眉頭一皺，推開門往里看，一雙熟悉的手工皮鞋，往上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手。裴昇坐在沙發(fā)上，擺弄著幾個相機組件，不經(jīng)意抬頭看她一眼，淡聲道：“你回來了？”

    這種場景熟悉又陌生。

    過去的日子里，坐在沙發(fā)里、被落地燈罩住身影的人應該是她，穿過夜se一身疲憊歸來的，應該是裴昇。

    現(xiàn)在完全對換了。

    “聽你隊長說，你沒帶裝備來，所以我?guī)湍闾砹艘恍�，東西都在這兒了�！迸釙N擦擦手起身，面se如常，“既然你回了，我也該走了，畢竟我們只是朋友�！�

    他話說得平淡，一張臉也平風靜浪，字里行間才溢出一些不虞。

    房內(nèi)燈影波動，裴昇站起來，便遮住落地燈大半，拉長的影子蓋過周顏，一步步往門口靠。

    二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周顏伸出手，輕輕地拉住他。

    指尖先擦過他的手背，沒能抓住他寬大的手掌，只勉強g住他兩根指頭，這種鏈接搖搖yu墜，但裴昇停住了。

    于是周顏收緊手指，讓她的指尖像彎鉤，更緊地g住他。

    她喜歡這一刻，能從他故作平靜的眼底，看到許多鮮活的波動，確認他有一些濃烈的情緒，是因她而誕生的。

    “g什么？”裴昇垂眸看她發(fā)顫的指尖，明知故問，“要留我？”

    “不想留下嗎？”周顏也學他，將問題推回去，“那你走吧�！�

    她松開手往房間深處去，摘下頭頂松垮的遮yan帽，馬尾辮在背后散開。

    走不了幾步遠，裴昇的氣息壓過來，一只手兜著她的腰，將她抱起扔進里間的床上。

    天旋地轉(zhuǎn)之間，周顏的心臟在失重感中漂泊，被裴昇壓回實處。

    嘴唇傳來微弱的鈍痛，裴昇吻住她，舌尖不容抗拒地探進去，滾燙地傾襲她的口腔，又不滿足地咬她飽滿的唇r0u，發(fā)泄按捺已久的情緒。

    周顏很快亂了氣息，舌頭不受自己控制，被裴昇擺弄著，灼熱地吮x1著，找不回自己的主導權。

    沒來得及開燈的房間，周顏模糊的視野里，看不見裴昇的面容。但他的情緒無b清晰，通過他不再克制的吻，扣著她身t壓進他的x膛，讓他們心臟與心臟緊挨著跳動。

    差點脫下衣服時，周顏口袋里的手機忽然響了。裴昇頓了頓，最終停下等周顏接通電話。

    徐隊長的聲音響起，邀請周顏去本地餐廳聚餐，這是周顏加入團隊的第一次聚餐，席上特意點了一只烤全羊。

    “好，我當然會去�！敝茴伌颐ζ鹕�，撥弄她被r0u亂的頭發(fā)。

    旖旎的氛圍在她心里單方面消散，融入創(chuàng)作團隊是此刻更重要的事。

    她走到洗漱臺前，鏡子里是一張被吻得sh紅的臉。周顏心虛躲避鏡中的自己，叮叮當當翻出化妝瓶，想要掩蓋臉上歡愉的痕跡，即使這些紅痕幾分鐘后會消失殆盡。

    鏡前燈光落在皮膚上，像照一塊冷調(diào)的玉。周顏倉促地往臉上撲粉底，柔和的光被水汽霧化，映得她眼底朦朦朧朧，不得不傾身往前，靠鏡子更近一些去看。

    微微塌下的腰被一雙手按住，將她的t抬得更高，正好抵在一塊滾燙的凸起。

    周顏渾身一震，看見鏡中的自己被裴昇困住，他一只手往上慢條斯理r0u著她的rr0u，另一只手探進她雙腿之間，隔著內(nèi)k檢查她sh潤的程度。

    “我、我趕時間……”周顏抖著手，快要拿不穩(wěn)粉撲。

    “你繼續(xù)�！迸釙N沒有停下，低著頭往下看，一張臉沉在y影里。

    &0u出皮帶的動靜格外扎耳，皮革與布料摩擦的聲音，聽得周顏一陣戰(zhàn)栗。裴昇拉下k裝拉鏈，將完全b0起的x器釋放，碰在周顏的腿根。

    “別……現(xiàn)在不行……”

    周顏悄悄往前躲，被裴昇輕而易舉拉回來。yjg擠進她的腿縫，隔著布料仍然滾燙。

    “為什么不？”裴昇低沉著嗓子，將她的k裝褪至膝蓋，sh潤的x口露出來，“足夠sh了，可以cha。”

    他握著yjg，撐開緊閉的x口，沾著涌出的水澤，直cha進最深處。

    “啊……”周顏被撞得趴在洗漱臺，腰肢卸了力，綿軟地塌下，只剩高高翹起。

    “繼續(xù)化妝�！迸釙N動作不停，看著鏡中晃動的周顏，聲音不自覺啞了，“不是趕時間嗎？”

    他掐住周顏的下頜，迫使她回頭，承接他綿長的吻。

    &碾過劇烈收縮的甬道，層層褶皺x1裹柱身，令他纏吻的力道失控，攫取周顏每一道微弱的sheny1n，幾乎切斷她獲取氧氣的所有縫隙。

    裴昇松開她的雙唇，cha得越來越兇，羊脂玉般的tr0u在他的撞擊下，漾出水紋般的動蕩，被腹肌磨出一片sh漉漉的紅暈。

    鏡子里的周顏搖搖晃晃，化妝品被撞得東倒西歪，一張臉紅得更透，沁出細密的汗。

    裴昇在她身后，完全包圍她的身t，瞧她臉上越蒸越紅，忍不住發(fā)出低低的笑聲。

    “臉越來越紅了，顏顏。”裴昇含著笑意，撫0她的臉，鏡中是她恍惚的眼睛，“這樣怎么出去見人？”

    “那你、快……停下……”周顏被cha得字不成句。

    “我當然會停下�！迸釙N動作變得輕柔，耐心地磨她，“等你化好了我就停下�！�

    他顯得很好心，甚至伸手幫周顏穩(wěn)住身t，盡管每一次顫抖都是因為他的cha入。

    鏡子逐漸模糊，浴室蘊起cha0熱的霧氣，r0ut碰撞的動靜，和粉撲拍打臉頰的聲音，交替在浴室里響起。

    周顏將粉撲捏得發(fā)皺，斷斷續(xù)續(xù)把粉底蓋滿整張臉，很快又被汗水暈開。

    她已經(jīng)無力修補，渾身感官匯集于被撐開的腿心，粗y的x器挺進她的身t，填滿她褶皺的yda0。帶著筆繭的手指，撥弄她充血的y蒂，su麻的癢意星星點點涌出，往四肢百骸填。

    t力即將耗盡，周顏將手往下探，經(jīng)過處的泥濘，0到裴昇yjg后鼓脹的囊袋，兩顆睪丸被她輕輕撫弄后，裴昇cha入的力道忽然重了幾分。

    “嘶……”裴昇掐住她的腰，深深地往里抵，溢出一聲低嘆。

    他在周顏的手中，被她細neng的五指撫弄得頭皮發(fā)麻，顧不上逗弄或折磨的心思，s意頃刻間洶涌而來。

    &在t內(nèi)動得粗魯，周顏被cha得想逃，身t被兩只手緊鎖著，與裴昇分不開間隙。

    她在一片濃霧里，求助般張著嘴，大口呼x1稀薄的氧氣，恍惚間看見鏡中的裴昇，皺著眉用力挺腰，然后陡然停住。

    在裴昇臉上，是和她同頻的歡愉，像沙漠無休止的風，一波接續(xù)著另一波，將他們層層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