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過做這樣的事,他是要擔(dān)風(fēng)險的,想想后果,胖掌柜又一聲不吭了。
宋愛田繼續(xù)道:“我們收的打賞也可以給你一成。
”
掌柜覺得不太對了,胖乎乎的身子往后輕巧一跳,捂著心口道:“你們不要走歪門邪道,我們這兒可是正經(jīng)酒樓,不是煙花之地!樂師們,都是賣藝不賣身的!”
仙客來種田第二天
煙花之地,賣藝不賣身,這是想去哪了,他是這種人嗎?
宋愛田:……
他眼角抽搐道:“你覺得我們像是能從事相關(guān)職業(yè)的人嗎?就算我們想,恐怕也沒人愿意來吧。
”
仙客來的胖掌柜上下左右仔細打量了眼前這兩個人,不得不承認宋愛田說得有那么幾分道理。
左邊的瘦弱少年長得倒是漂亮,就是瘦骨嶙峋,十五歲看起來才十一二歲的樣子,還是變異靈根的天才,何需做這等下賤行當(dāng)。
右邊這個……
也不是說長得不好看,這長相,這身條也是一等一的,甚至彎眉圓眼自帶一種嬌憨爛漫之感。
可一對上對方那嚴(yán)肅且莊重的表情,胖掌柜就像回到了年幼之時,他站在私塾的夫子面前,對方拿著戒尺下一秒就要開口道:“來福,《三字經(jīng)》里,‘竇燕山,有義方’的下一句是什么?”
他什么花花心思都沒有了,只想說自己尿急。
嗐,應(yīng)該沒有人喜歡這一款吧,這是來找樂子,還是來找虐。
修士的元陽輕易破不得,既然不是行暗娼之事,又有便宜可占,說不得能給兒子攢出一份丹藥錢,讓他早日引氣入體。
掌柜眼珠一轉(zhuǎn)道:“罷了罷了,你們就留在酒樓做樂師吧。
”
說罷,他便拿出雇傭樂師的字據(jù)來,讓兩人簽字畫押。
按下指紋,宋愛田不由搖搖頭,走歪門邪道可真有負罪感,總覺得引人墮落了。
不行,他要成為唯一一個,且是最后一個走這條歪門邪道的人!讓其他人無路可走!
宋愛田迅速反客為主:“掌柜,我們現(xiàn)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你怎么也得先給我們送點靈石花花,應(yīng)應(yīng)急吧。
”
掌柜:???
掌柜一臉難以置信:“你沒說,還有這個條件啊!”
宋愛田正氣凌然道:“現(xiàn)在有了,不然我就去散修盟舉報你濫用職權(quán),受賄吃回扣。
”
腦子不太聰明的胖掌柜氣得想跳腳,粗喘著氣道:“既無白紙黑字,你,你有何證據(jù)說我……沒有吧!”
宋愛田指著自己和南流景說:“我和他的業(yè)務(wù)能力就是證據(jù)。
”
說的好有道理!胖掌柜淚目:……
這個水平的樂師不是走后門進來,還能怎么進來?難不成真給他們靈石?他又不是酒樓的擁有者,只是散修盟雇傭的掌柜而已,哪有多少靈石填這個不見底的坑。
“你們這是仙人跳……額,扎火囤。
”胖掌柜悔不當(dāng)初,小眼睛透著一股決絕,“你們別逼我,不然……我就自絕在你們面前!”
宋愛田:……
想了半天就想出一個自我了斷,看來是觸底了。
宋愛田話鋒一轉(zhuǎn):“說笑而已,靈石你自己留著吧。
”
胖掌柜:???
宋愛田義正言辭道:“正所謂思想防范松,錢財一朝空。
若我真是騙子,又捏住了你的把柄,你恐怕真要被我們源源不斷敲詐勒索了。
”
胖掌柜汗水直流:“明白,下次留字據(jù)……”
宋愛田目光如炬。
老天爺,又是那種面對夫子的恐懼!胖掌柜皮子一緊,正襟危坐道:“不敢了,不敢了,再也沒有下一次了,我一向膽小如鼠。
”
他做了三十多年掌柜,鼠膽第一次膨脹就被戳了個稀巴爛。
等等,這個疑似騙子的家伙是他的雇員,他才是掌柜!應(yīng)該是他教訓(xùn)對方才是,怎么反過來?
胖掌柜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一抬頭又火速低下了頭道:“來福知錯了,您教訓(xùn)的是!”
全程圍觀的南流景:……
……
仙客來說是一個酒樓,其實更像一個坐落在迷霧林旁的懸崖之上與世隔絕的山莊。
有手可摘星辰的瓊樓玉宇,也有迂回曲折的亭臺水榭。
花園里姹紫嫣紅,湖中水鳥嬉戲。
進入山莊后,宋愛田和南流景被安排到了后院同一間屋子里。
來福掌柜離開之前,輕咳兩聲努力重塑威嚴(yán):“基礎(chǔ)的修煉法門,散修盟的修士過段時間會送來。
你們身上這身破衣服就不要了,把屋里準(zhǔn)備好的衣裳穿上,準(zhǔn)備好接客了!”
宋愛田眼角抽了抽,還說自己是正經(jīng)酒樓,這越聽越像秦樓楚館、勾欄瓦舍的老鴇。
在仙客來住了三天后,宋愛田大致適應(yīng)了這里的生活,每天混跡于……廚房。
宋愛田把珠靈米裝進精致的瓷碗里,不確定道:“這樣就算一道菜了嗎?不烹飪一下?”
來福掌柜的兒子,也就是宋愛田在街上遇到的小眼睛青年——來祿點頭道:“烹飪后靈米的靈氣容易變少,只能如此送給客人了。
”
宋愛田:“怪不得……酒樓不需要廚子。
”
來祿嘆了口氣道:“每年靈米的產(chǎn)出有限,哪經(jīng)得起浪費。
恐是只有修真界的世家大族有心思琢磨如何將食物做的好吃了。
”
宋愛田搖頭:“失去美食的人生是無趣的人生。
”
待店小二把靈米端走,來祿見宋愛田目光直白地盯著自己,不情不愿地掏出一本圖冊,道:“看在你幫忙的份上,這個靈植圖譜就借你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