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宋愛田聽到這話頭都大了,莫名想到了南流景的蝴蝶論。
他不由盯著旁邊的南流景道:“我說只是換個地方,那就真的只是換個地方而已。
”
想到掌柜曾經(jīng)說過,他接手仙客來時,仙客來還蝸居在尋仙城內(nèi),是他出錢出力,親自選址選材把仙客來搬到了迷霧林旁,用了三十年時間才建成現(xiàn)在的模樣。
散修盟起到的最大作用,恐怕就是出了個招牌,彼此間的關(guān)系比加盟店和總店還薄弱。
宋愛田掏出一個裝滿靈石的儲物袋扔給尖嘴猴腮的新掌柜:“這座山莊我買下來了,這是買斷費,勞煩你老人家先出去。
你要是不出去,我只能請你出去了。
”
新掌柜拿著儲物袋震驚了:“你你你,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宋愛田御劍飛到空中,用傳音術(shù)將酒樓里的人都叫了出來,便拿出玄微真人困他所用的東皇鐘(仿版),念動法訣。
山頂振動起來,巖石滾落,仙客來整座建筑連同下面的土地一起拔地而起,慢慢縮小被攝入鐘內(nèi)。
新掌柜抱著一個大樹,兩股戰(zhàn)戰(zhàn):“你這是強買強賣!我舅舅不會放過你,散修盟也不會放過你的!”
萬劍真人用他的名頭收了不少好處,他借用一下對方的名頭應(yīng)該沒毛病吧?宋愛田氣定神閑,扯虎皮拉大旗:“我?guī)熓迨侨f劍真人,我?guī)煾甘恰f劍真人的師兄……師弟,你記得轉(zhuǎn)告清楚,我倒要看看散修盟敢不敢來找我。
”
……
散修盟還真不敢來找他,甚至試圖退還宋愛田給的買斷費,不過慘被對方拒絕,一副“不過一間酒樓而已,您拿去吧,就當(dāng)交個朋友,和氣生財”的樣子。
畢竟對于散修盟的核心人物來說,尋仙城里的酒樓都是邊緣產(chǎn)業(yè),他們連名字都記不住,送一間給萬劍真人的師侄做個人情,不過小事一樁。
酒樓嘛,再開一間就是了。
凡人地界的酒樓……更是開都懶得開,又沒多少賺頭。
對這件事怨言頗深的只有尖嘴猴腮的新掌柜了:“舅舅,難道這事就這么算了?我靈石都還沒撈到手呢。
”
三掌事黑著臉:“此事休要再提!”
他這個蠢侄子都沒告訴他對方是多寶道人的弟子,只說有個練氣期的修士要強買強賣仙客來。
他跑去散修盟里告狀,幾天后卻等來一通數(shù)落……
明年還能不能繼續(xù)做掌事,還未可知。
早知如此,搶這個什么掌柜之位做什么,就應(yīng)該讓大掌事的侄子去,說不定現(xiàn)在倒霉的就是大掌事了。
他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榮升大掌事,可現(xiàn)在呢……
新掌柜一把鼻涕一把淚,嚷嚷道:“舅舅,這是明晃晃的打散修盟的臉,散修盟怎么能不管呢!”
三掌事實在氣不過,一巴掌甩到外甥臉上:“打散修盟的臉?我先打你的臉!糟心玩意兒!”
……
與來福掌柜商量好在太玄門附近的城池見面,宋愛田和南流景便回到了太玄門的飛舟上,等著和其他同門一同前往修真界。
錢師姐站在飛舟高高翹起的龍頭上,背后是隨風(fēng)獵獵作響的旗幟,她嗑著瓜子道:“人都到齊了?那我們就出發(fā)了!”
宋愛田也不知道修真界到底在哪里,畢竟原書中南流景在魔修屠戮小宋村的血海中暈了過去,醒來就已到了天星宗,書里也再沒有提及凡人世界一句。
他曾經(jīng)猜測過修真界在深山之中,在海外諸島,卻不想……飛舟往空中駛?cè)�,像撞入水中一般引起陣陣漣漪,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不過剎那之間,山還是那座山,水還是那條水,天還是那片天,周遭景色卻變了。
感受著空氣中更加充沛的靈氣,他不由呢喃道:“這是什么?表里世界、鏡像世界?”
亂扔一把瓜子皮,錢師姐又掏出一把瓜子道:“這形容挺有意思,還真有些貼切。
我們太玄門在昆侖之上,你若是在凡人世界的昆侖山尋仙,除非機緣巧合,恐怕什么也看不到……”
飛舟急速飛向昆侖山,宋愛田一邊聽著錢師姐的碎碎念如何平安出入兩界,一邊探頭探腦地向下張望,沒多久就見到了巍峨壯麗的昆侖山。
以及上面的荒蕪宮殿、斷壁殘垣……
宋愛田眨了眨眼:“那是什么?”
錢師姐不好意思道:“都是上古留下來的建筑。
你知道的,沒有大量靈力滋養(yǎng),它們自然而然就被時間侵蝕了。
這些年宗門手頭緊,沒條件往下面埋新靈脈,它們只能被迫荒廢了……”
宋愛田又眨了眨眼:“不是有大乘修士三人,化神修士……”
錢師姐驕傲道:“這我可沒騙你,我們宗門很能打的!專業(yè)打手,童叟無欺!可惜老祖宗不讓我們打劫…恃強凌弱,不然我們早發(fā)財了!”
難怪萬劍真人和他師弟都摳得很……宋愛田表情一言難盡:“不是有兩個小秘境嗎……”
錢師姐心虛道:“一個租出去了,一個賣了。
”
宋愛田:……
弟子居種田第一天
“縮地成寸,此乃土遁之術(shù)……”劉向松師兄在半空中向下方的弟子傳授基礎(chǔ)的法術(shù),明明聲音不大,卻能夠讓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昆侖山頂積雪萬年不融,但太玄門內(nèi)卻有陣法籠罩四季如春。
眾弟子都穿著單薄的衣衫在下方聽得津津有味、搖頭晃腦,唯有一個五官靈動、眉眼圓幼的瘦弱少年搬了張桌子來,一直埋頭奮筆疾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