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娘子，等我回來(04)

    和江玄的si纏爛打不同，傅少南當真是b對方高上幾階，每回來天香樓，傅少南不會非要見到蘇辰安不可，他默默的從他人口中知道她的生活，并適時的給予關(guān)懷。

    不急不躁、不輕不重的，一點一滴的，未曾讓蘇辰安感到任何不舒坦，傅少南就像溫暖的三月春風，慢慢撫平她前些日子來的難受，漸漸的，蘇辰安也將強y的態(tài)度收起，偶爾還會和傅少南聊上幾句。

    傅少南風趣幽默，每回來，總是帶上城中發(fā)生的趣事，或他經(jīng)商上遇到的大小事。

    只要蘇辰安愿意坐到他面前，他定是知無不言，天香樓一隅，時不時會傳出兩人的笑聲。

    看似如友般的關(guān)系，傅少南用他的方式，試圖走進蘇辰安心房。

    時間往往在不經(jīng)意間流逝，三月已過，春暖花開的時節(jié)正勝，當蘇辰安驚覺瓶中的臘梅快凋謝時，原來又過了一個月。

    一樣的音訊全無，江玄已經(jīng)離開了兩個月，但b起之前的度日如年，蘇辰安不得不說，有了傅少南的陪伴，她的生活漸漸回歸正軌。

    見蘇辰安拾回往日的笑容，羅靖是欣慰的，縱然待在小安身邊的人不是他，但b起江玄，寧可選擇傅少南。

    「小安，你和傅公子在一起，靖哥哥很放心�！�

    不只羅靖，天香樓眾人早已默許，羅姨甚至日日期待王府上門提親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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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所有人都以為她會點頭答應，連喜歡傅少南的采兒，都跑過來真心祝福，那她還猶豫什麼呢？

    「小安，我可以聽你喚我一聲阿南，而不是南哥哥嗎？」

    一天下午，她和傅少南聊得正起勁，他卻忽然正se，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蘇辰安反s想把手ch0u開，大掌反而將之緊握。

    明明是一樣的熱度，卻是截然不同的感覺，她不禁想起年貨大街上，江玄是如何的護著她，不讓她受到推擠碰撞

    「小安，我知道要你徹底忘了江兄，實在是強人所難，但請你給我機會，讓我能走進你的心，好嗎？」

    傅少南沒有b迫，而是用更輕柔和緩的語調(diào)說著，每個字都透著懇求。

    其實傅少南跟她一樣，都在等著一份不知何時開花結(jié)果的情感也許，是時候該做個了斷了，對吧？

    蘇辰安沒回應，最後這話題便是不了了之，但在傅少南臨去前——

    「南哥哥，我想我很快就能給你答覆了，麻煩在給我?guī)滋斓臅r間�！�

    傅少南回過身，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對上蘇辰安的微笑，幾乎在這一刻，他似乎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獎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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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因為激動，讓他忽略蘇辰安眼中，一閃而逝的憂傷。

    江府。

    聽聞蘇姑娘親自上門來訪，竹安立刻馬不停蹄的趕到門口，心底深處不免暗自松口氣，蘇姑娘還肯上門，應該表示她還沒放棄自家主子才是，太好了！

    天知道當他聽見王府二公子時常上天香樓找蘇姑娘的消息，他有多氣憤慌張，一方面是對方抄襲主子的點子，讓他真心覺得沒品，另一方面，則是主子至今仍是行蹤不明，害他根本不敢面對蘇姑娘。

    「蘇姑娘，是小的怠慢了，趕快請進吧！」

    「竹安大哥，你不用跟我客氣，我來這，只是想說幾句話而已，很快就走�！�

    幾句話而已？！內(nèi)心警鈴大作，他隱約察覺到會是什麼不好的事，嘴上還是維持著該有的客氣。

    「蘇姑娘請說�！�

    「廊外的臘梅，大概都快謝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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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是的�！�

    聽到不意外的答案，蘇辰安淡淡的笑了，還記得當時與江玄共賞，那是她見過最美的畫面，以為美好的事物能化為永恒，終歸只是癡人說夢。

    夢醒了，她是來道別的。

    「這陣子竹安大哥辛苦了，既然花季已過，我想大哥也沒必要如此費事，」聽竹安急急說著不麻煩，她搖頭，繼而用堅定的目光看著對方，「花開花落，既然結(jié)局於此，我也不會強求�！�

    「蘇姑娘，主子他不是——」

    「我曾經(jīng)天真的以為他會守著我，不離不棄，相信自己在他眼中是特別的沒想到回過頭，才發(fā)現(xiàn)這樣的自己有多可笑。」

    以為會一直存在的事物，還是有消失的一天，江玄的離開，會不會是早已對她生厭，還是另有其因，都不重要了。

    重點是，她已經(jīng)選擇了放棄等待，還給自己自由。

    「那些信，明日我會一并送回，還請竹安大哥替我向江公子轉(zhuǎn)告，是辰安不識抬舉，不值得為他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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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蘇辰安轉(zhuǎn)身離去，竹安只能苦著一張臉，半點方法也沒有。

    真是！主子再不回來，姑娘都要跟別人跑了！

    是夜，蘇辰安沒有shang就寢，而是好整以暇的坐在桌前，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所有人都認為她已經(jīng)成功放下了，殊不知，在這兩個月里，她總是無法一覺到天亮，好不容易閉上眼，江玄的身影便會自動浮現(xiàn)在腦海，他的聲音、他的面容，總是令睡夢中的她以為對方回來了，下一秒驚醒過來，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又作夢了。

    傅少南說的話很對，她無法輕易忘掉江玄，但今夜過後，她想她會b著自己去忘記，而不是任憑記憶sao擾著她，如果沒意外，或許她真會答應南哥哥的追求也不一定。

    站起身，她走向梳妝臺，打開第一個ch0u屜，里頭厚厚一疊信件，她忍下心來不看，卻是舍不得丟棄，小心翼翼地收著。

    慢慢伸出手，當指尖碰上信封時，又如同觸電般縮了回去，既已決定，看或不看，又有何意義？

    心里想著，最後蘇辰安還是敵不過心中的那份渴望，就當是放縱自己最後一次，在她開啟首封信件時，呼x1也在這一刻靜止了。

    信上半個字都沒有，只有一幅畫像，畫得是個姑娘，江玄的畫工jg湛，把對方畫得栩栩如生，那一顰一笑，絲毫不差，像是見著鏡中的倒影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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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情有些不敢置信，接連又拆了幾封，到最後，信上所有，畫得都是同一個人，也就是她。

    除了笑顏，她的喜怒哀樂，江玄每張都是不同的表情，未曾重復，連她都不知道自己有那麼多面目，江玄卻用巧妙的畫工，jg湛的呈現(xiàn)一幅幅畫作，可見來人的觀察有多入微。

    摀住雙唇，她不讓自己哽咽出聲，眼角滑落的淚水，卻出賣了自己此刻激動感動的心情，「為什麼」

    她不該看的，淚水模糊視線，郁積在心頭深處已久的悲傷，瞬間傾巢而出，為什麼要消失？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要在她明白自己內(nèi)心的情感時，一聲不響的離去，「江玄，你到底憑什麼？」

    最後一封信上，畫得是她賞梅那日靠在江玄身上熟睡的面容，角落意外的寫了字：等我。

    「等你」

    兩個月的煎熬，她不只一次告訴自己，事情總會過去的，然後發(fā)現(xiàn)到頭來，自欺欺人，b想像中還要來的悲哀。

    江玄，我早已放棄了等待。

    不再壓抑，蘇辰安任憑自己哭泣宣泄，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從今爾後，她不會再為江玄掉任何一滴淚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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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接近清晨，蘇辰安哭累得趴在桌上睡著，睡不到幾個時辰，被羅靖叫醒，她一臉疲憊又無jg打彩的模樣，惹得眾人關(guān)切。

    「小安，你這是」羅靖看著她明顯紅腫的雙眼皺眉，想再多問什麼，蘇辰安搖頭，揚起一抹b哭還難看的笑。

    「靖哥哥，我今日人不太舒服，能否休息一天？」蘇辰安很有自知之明，與其到工作岡位去給人添麻煩，她想自己還是獨自靜上一天好了。

    察覺對方不愿多說的模樣，羅靖也不強求，擔憂望著蘇辰安旋身又回到房內(nèi)，他嘆了口氣，果然小安還是需要時間的。

    b起皮r0u痛的外傷，心傷需要更多時間來不藥而癒。

    之前是所有人都被蘇辰安表面上的笑容給騙了，羅靖有些自責，更多的是對江玄的怨懟，那家伙最好永遠都別讓他遇到，不然他見一次揍一回。

    走之前，特意交代采兒顧著蘇辰安，期間傅少南有來過，羅靖代小安拒絕他的探視。

    「小安她怎麼了？」

    「傅公子，我想是我們把小安都想的太堅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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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意至此，傅少南何等聰明，「但我愿意等的」這話也不知是對自己，還是對羅靖說的。

    垂下雙眸，他客氣有禮的告辭，嘴角的笑顯得牽強，背影的黯然藏不住。

    羅靖不好多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同是天涯淪落人，他豈會不懂。

    忙過了午後，羅靖本想趁著這段時間去看看蘇辰安，聽采兒說對方睡了一上午，連中午送去的午膳也沒吃多少。

    「羅大哥！羅大哥！」阿本神se慌張的跑了過來，活像見鬼一般。

    「怎麼了？」

    「江、江公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