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語言的壓力

    說起丐幫，很多人都知道降龍掌法和打狗棒法。

    丐幫也有自己的武藝傳承，除了這兩門只有幫主和繼承人、親傳弟子才能學(xué)習(xí)的神功外，還有三門絕技八仙掌、碎心掌、迎風(fēng)擺柳步，兩門不錯的武藝燒火棍法和七竹指，以及三門入門武藝蓮花掌、鐵帚腿法、銅錘手。

    內(nèi)功則是蓮花落、擒龍功、混天功。

    七指竹在丐幫雖然算不上頂級武學(xué)，但威力依舊十分驚人，即便是四境高手也不敢小覷。

    只見一道青色氣勁撕裂空氣，發(fā)出刺耳的尖嘯。趙榛強忍劇痛，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施展云蹤步，身形如鬼魅般側(cè)移三尺。

    “嗤！”氣勁擦著脖頸掠過，在石墻上留下一道貫穿墻壁的孔洞。

    堂主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云蹤步？小子，你從哪偷學(xué)的？”

    趙榛趁機抹去嘴角鮮血，冷笑道：“洪七親傳，算偷嗎？”

    “胡說八道！”堂主皺起眉頭，怒道，“洪七乃我丐幫幫主親傳弟子，我怎么不知道他有你這樣一個朋友？”

    趙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你就能確信自己見識過洪七爺所有的朋友？再者，這套步法源自《逍遙游》中的精妙招式，乃洪大哥獨家所創(chuàng)，若非他親自傳授，我又從何習(xí)得？若非他因急事匆匆離去，說不定我還能多學(xué)上幾式呢！”

    聽見此話，堂主沉默了片刻，笑道：“不知兄弟姓甚名誰？”

    “趙榛！”

    不少人交頭接耳，詢問是否認(rèn)識這個叫趙榛的，倒是瘦猴才進(jìn)來沒多久，當(dāng)即就瞪大眼珠：“等等，你就是那個假冒十八皇子的小子？”

    周圍一片嘩然，冒充皇子，那可是死罪，怪不得他還套著鐵鏈。

    “如果我不是假裝的呢？”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都說皇宮之中明爭暗斗，這個誰也說不準(zhǔn)。大家相互看了看，也不敢再欺負(fù)他。如果真是皇子，欺負(fù)他不是找死么？

    黎元眼珠子一轉(zhuǎn)，當(dāng)即就笑起來：“小兄弟膽子挺大的，我黎元就佩服你這樣的人！”

    “幸會幸會！”

    黎元趕緊將他親手扶起來，還詢問他傷勢要不要緊。還好趙榛身子骨強，只是輕微傷。

    大家也算是不打不相識，趙榛也沒計較太多，所謂多個朋友多條路，說不定還能利用這幫人逃出去。

    被蚊蟲和跳蚤叮咬了一晚上，趙榛也沒想到逃出去的方法，或許只有讓丐幫來救自己一條路？

    次日一大早，衙役就進(jìn)入獄中，將他給帶了出來。因為鐵鏈碎了，還被衙役給打了幾棍。

    被帶走時，趙榛慌忙對著黎元大喊：“黎大哥，你出去后，一定把我的情況轉(zhuǎn)告給洪大哥！”

    “你放心，我出去后一定帶話！”

    開封府大堂內(nèi)，八名衙役分列兩側(cè)，水火棍重重杵地，發(fā)出沉悶的“咚咚”聲。趙榛被兩個膀大腰圓的衙役押上來，鐵鏈在地上拖出刺耳的聲響。

    “威武——”

    隨著衙役們的齊聲呼喝，府尹騰子明緩步走上公堂。他今日特意換上了嶄新的緋色官袍，腰間玉帶在晨光中泛著冷光。這位以圓滑著稱的官員此刻眉頭緊鎖，手指不停地摩挲著驚堂木上的紋路。

    “堂下何人！”

    騰子明重重拍下驚堂木，目光卻閃爍不定。他昨日就收到密報，說抓到一個與十八皇子相貌極似的年輕人。此刻親眼所見，心中更是驚疑——眼前之人不僅面容相似，連眉宇間那股桀驁不馴的神態(tài)都如出一轍。

    他緩了緩神，強壓心中的驚訝繼續(xù)道：“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在大宋，并不是見了當(dāng)官的，或者見了皇帝就要跪。只有犯下了罪行后，或者某些場合才需要跪拜。

    滕府尹在看趙榛，趙榛也在觀察騰子明，心中思考的正是電視劇的情節(jié)。這種情況下，如果自己服軟，恐怕死無葬身之地，他必須把自己的角色扮演好，要當(dāng)皇子，就要拿出氣勢，不能有絲毫膽怯！

    此刻，聽見滕府尹的怒斥，兩個衙役當(dāng)即上前，想將他給強按在地上。沒想到趙榛突然發(fā)力，雙臂肌肉繃緊，竟將兩個衙役震得踉蹌后退。

    他挺直腰板，當(dāng)即怒吼：“騰子明，你好大的膽子，連本皇子都認(rèn)不出來？”

    趙榛其實心里也在發(fā)顫，但他不能表現(xiàn)出來，為了活命，只有賭一把！

    堂上一片嘩然，師爺手中的毛筆“啪嗒”掉在案卷上，濺起一片墨漬。幾個衙役面面相覷，握著水火棍的手都不由自主松了幾分。

    騰子明額角滲出細(xì)密的汗珠。

    皇家的威嚴(yán)，可容不得他這樣褻瀆。不是連皇帝都說自己的兒子已經(jīng)死了么？甚至都在安排他的身后事了，眼下忽然冒出來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十八皇子？這種居高臨下的語氣，讓他不由自主生出幾分膽怯。

    “大膽！”騰子明強作鎮(zhèn)定，聲音卻有些發(fā)顫，“十八殿下已薨，你竟敢冒充皇親？按大宋律法，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他說著狠話，眼睛卻死死盯著趙榛的反應(yīng)。

    趙榛突然放聲大笑，笑聲在公堂上回蕩。

    “誅九族？天下間還有人敢誅趙家的九族？”

    此話一出，嚇得騰子明驚堂木都掉在了地上。

    趙榛咧嘴一笑：“還有，福公公放火時，可曾想過本皇子能逃出生天？”

    這句話如同驚雷炸響，堂上衙役個個面如土色，有個年輕衙役甚至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重華宮大火的內(nèi)幕，在宮中都是禁忌話題，外人絕無可能知曉其中細(xì)節(jié)。

    騰子明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他猛地轉(zhuǎn)頭看向師爺，卻見師爺臉色慘白，正用袖子不停地擦著冷汗。

    “大人……”師爺湊到騰子明耳邊，聲音壓得極低，“董才人的尸體就是在十八殿下寢宮發(fā)現(xiàn)的，若他真是……”

    騰子明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他忽然想起三個月前，自己因為追查一樁貪腐案，差點卷入奪嫡之爭送命。那次的教訓(xùn)讓他明白，皇家的事，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

    “你……”騰子明剛要開口，堂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讓開！柔福帝姬駕到！”

    只見一隊禁軍魚貫而入，分列兩側(cè)。

    緊接著，一個身著淡紫羅裙，一對小白兔正在歡快跳動的少女快步走進(jìn)公堂，發(fā)間的金步搖隨著她的步伐叮當(dāng)作響，正是柔福帝姬趙多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