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來遲一步
“那么，我們就在這里分手了�！边M入高專結界的前一刻，庫夫林停下了腳步，“預祝你們一切順利，我們撤啦�！�
“一路謝謝你們�！焙诰畬χ鴰旆蛄趾吐湓诤竺娴挠嘌缶狭艘还�，理子也笑著對兩人揮了揮手。
“下次羅格能正�；貋淼臅r候我再請你們吃甜品�！蔽鍡l悟保證了一句，和夏油杰前后進入了高專的大門。
目送一行人徹底消失，周圍也沒有夏油杰的咒靈之后，庫夫林拽著余洋進了旁邊的樹林。
“喂，有意見的話說出來，別一句話都不說。一路上你態(tài)度奇怪得都引起夏油杰的懷疑了你知道嗎�！�
余洋抬起頭，金色的眼顯得有些沒精神，但依然是沉默。
“我不會收回我昨晚說的話。如果你沒有想清楚，那就繼續(xù)想�！睅旆蛄謥G下這句話，動用了許久沒有使用的“靈體化”。
比起自顧自鉆了牛角尖的同伴，藍發(fā)賢者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靈體化狀態(tài)在咒術世界里也能生效算是英靈固有技能的福利，處于靈體化的庫夫林連能夠看到咒靈的人的眼睛也無法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
天元的結界還是能察覺到他，所以他不能利用靈體化潛入高專。
但是圍著結界放哨沒有問題，這就是羅格委任的工作——警戒有沒有可疑的人進入高專，尤其是那個叫做伏黑甚爾的咒術師殺手。
伏黑甚爾沒有咒力，所以進入天元的結界大概率不會被發(fā)現(xiàn)。
畢竟為了偵測“看不見”的生物，天元的結界對咒力極為敏感，但是咒力為“0”的天與咒縛的極致，大約就會被判斷成死物或者“不存在”。
“看起來沒有什么異常，那等著理子妹妹和天元融合完成，系統(tǒng)宣布任務結束就行了？”
庫夫林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解除靈體化，敲了敲耳朵上掛著的無線電。
“喂喂，羅格，你能聽見嗎？”
一陣“沙沙”的噪音后，庫夫林聽到了羅格聲音。
“沒問題，能聽見，外面怎么樣了？”
“五條同學和夏油同學已經帶著理子妹妹進入高專，我檢查了一遍四周，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情況�！�
庫夫林抱著胳膊：“你確定不是你多心了？”
“我倒希望只是我多心�！绷_格盤腿坐在一處打掃干凈的地面上。
他背后是一頂迷彩帳篷，賽特正在里面擺弄著各種器械。
“余洋呢？怎么不用無線電和我聯(lián)絡�！辈荒苤苯幼屬愄剡M行心靈連線，余洋的無線電一直沒有打開，羅格選擇詢問一直和余洋一起行動的庫夫林。
“哦，鬧別扭吧，因為我昨天多了點嘴�！睅旆蛄植灰詾槿坏鼗卮鸬�。
羅格下意識地捂了一下自己的胃。
“你說什么了？”他壓低了聲音，“不要隨便做多余的事情對任務造成變數(shù)，庫夫林�！�
“正是因為不想造成變數(shù)我才做了多余的事�！彼{發(fā)賢者回答，“余洋不想讓理子妹妹和天元同化�！�
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羅格沒有什么意外。
他很清楚空桑所在的萬象世界雖然有九重天內的各種矛盾，但是空桑本身過于和平，而食魂誕生的本質就是為了“讓人幸�！�。
換句話說，余洋雖然魘魔入體，但是在情緒穩(wěn)定的時候，食魂純善的本質依然會占上風。
“你說了什么。”羅格追問。
“我告訴他，不管是你還是我，都不是什么好人�！�
“……你應該給他緩沖的時間�！绷_格嘆了口氣，“至少我也不是什么壞人，只不過我的善惡定義在我自己手中，沒有那么純粹�！�
“聽你說你不是壞人我差點笑出來�！彼{發(fā)賢者在無線電那邊“哈哈哈”了幾聲，“我們是同類人，羅格。為了自己的欲望和責任才會行動的那種同類�！�
羅格沒有反駁。
甚至他覺得在費倫的自己的確可以稱為“邪惡”，因為中立善良是爛好人，守序善良是被規(guī)則束縛的偽君子，混沌善良則是我行我素的俠客。
而理性之神的選民所有的判斷無關善惡，只在于是否可以實施的合理性。
他是把一切事物放在天平上衡量的裁決者。而正是因為這樣，羅格做出的決斷在其他人眼里時而正義，時而邪惡，但是對于羅格來說那只是最適合達成目的的方法。
“我讓他別妨礙任務。”庫夫林繼續(xù)說道，“你的目的是讓賽特成長，那么完成任務就是必須的吧？雖然理子妹妹很可愛，但是我的信條是‘同伴優(yōu)先’。”
“反正神話里你也夠濫殺無辜了�！绷_格反過來嘲笑藍發(fā)賢者，“其實適當?shù)淖屓蝿帐∫彩潜匾模F(xiàn)在不行。”
“我們處于整個咒術世界的前傳時間點，要是天內理子沒有完成她的任務，或者后續(xù)沒有按照既定的劇情發(fā)展，那么‘真正的’咒術世界就會消失�！�
“因為我們對咒術世界不了解，所以無法確定是‘天內理子和天元同化成功’是進入正確的世界線，還是‘天內理子和天元同化失敗’才是正確的世界線。”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只能暫時以完成任務優(yōu)先，僅此而已�！�
羅格的解釋讓庫夫林又笑了幾聲：“你應該直接給余洋解釋一下�！�
“被你昨天當頭棒喝之后他暫時不會接受我的說法，等回歸主神空間之后我會和他慢慢談談�！�
“行。”見羅格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庫夫林也不多說，從自己隱蔽的地方走了出去。
然后他看見了本應該留在校門附近的余洋，對方看見他的時候立刻奔了過來。
“我在校門附近發(fā)現(xiàn)了這個�！庇嘌竽贸隽艘粋�空的塑料瓶，“上面沒有任何咒力殘穢，在高專附近發(fā)現(xiàn)的類似飲料瓶上多少都有咒術師殘留的氣息，但是這個瓶子上沒有�！�
見庫夫林還是不太明白自己的意思，余洋捏扁了瓶子：“會不會是那個伏黑甚爾已經潛入了高專內？”
“喂，羅格，聽見了嗎，余洋說伏黑甚爾可能已經潛伏在高專內了。你那邊什么情況？”
“還沒有異常，我正在尋找薨星宮的位置。”羅格嘴里的“薨星宮”是咒術界稱為“天元大人”的全知之人的住所，但是入口并不為羅格這樣的外人所知。
“現(xiàn)在不是找天元的時候吧？”
“如果伏黑甚爾真的已經進入了高專，他一定會選擇在進入薨星宮之前發(fā)動襲擊。”
“明白了，那時候無論是五條悟還是夏油杰都會放松警惕，薨星宮本身就應該是天元防御得最嚴密的地方，所以五條同學有可能在那時候徹底解除術式。”
“是，你和余洋看情況進入，我繼續(xù)……”
建筑物連續(xù)坍塌的聲音從山的另一邊傳來，羅格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太陽的，他的幸運值果然是在e到ex之間隨便飄嗎？就算不能用偵查類的術，但是完全跑反了方向算什么？
“別管結界了，立刻進來，往我標注的方向！”
雖然讓余洋和庫夫林一起往騷動的方向趕，但羅格已經有了“趕不上”的預感。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羅格現(xiàn)在非常后悔自己沒有去看完整個咒回的相關資料，沒有預料到管理者會進行時間控制是他的錯。
雖然一直在胡思亂想但是羅格并沒有慢下來，他終于看到了進入薨星宮的通道，但同時管理系統(tǒng)無感情的聲音也在他腦內響起。
“天內理子死亡，星漿體與天元同化失敗，所有小隊成員扣除1000點數(shù)，點數(shù)不夠將被直接抹除，半小時后回歸主神空間�！�
羅格一個猛然剎車，他不清楚其他幾個人有沒有另外消耗或者獲得過點數(shù)，不過當時完成幽靈學校支線的分數(shù)還保留在他這里。·
“所有小隊成員平分3600點點數(shù)，并從我這里轉移500點給賽特�！�
用保留的積累點數(shù)避免了小隊成員在回歸時會因為點數(shù)不足被抹除，羅格這才慢慢靠近一片狼藉的薨星宮門口。
建筑物的破損，四周斷裂的植物，林零總總加在一起也不如地上躺著的那位白發(fā)少年顯得驚悚。
“五條……同學？”羅格往前踏了一步，又硬生生地把自己扯回來，直接沖進了失去防衛(wèi)的薨星宮。
通道里蔓延著夏油杰咒力的殘穢，通往薨星宮內部的大廳地上有一灘血，而黑發(fā)少年則倒在附近。
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羅格就知道對方傷不致死，只是昏迷了過去。
理應已經離開日本的人當然不可能選擇自投羅網，而是立刻回轉，直接放出了追蹤伏黑甚爾的法術。
伏黑甚爾沒有咒力，所以咒術師無法通過咒力殘留追蹤。
但羅格的所有“咒術”的實質都是“魔法”，他已經見過伏黑甚爾，就能通過預言術來尋找對方的蹤跡。
當他走出薨星宮的時候，余洋和庫夫林都到了。
藍發(fā)賢者正準備對五條悟進行救治，羅格直接在心靈通訊里喝止了對方的動作。
“喂，不救他的話后面劇情會完蛋的吧�！睅旆蛄植焕斫獾貑柕溃爱吘故旰笏墒且鳛樽顝娀畋膩y跳的才行�！�
“他生機未曾消失�！绷_格打出“離開”的手勢，自己率先向高專外跑去，“五條悟不會死，他的術式正以從來沒有過的方式在運轉，恐怕很快就會完成對自己的重組和治愈�！�
“那我們現(xiàn)在去哪？”
“去盤星教，找到天內理子的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