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王爺救美
嬌媚的女聲驟然一冷,容喬居高臨下地看她,“還需要本小姐親自讓你跪嗎?”
容棣瞧著姜靜姝剛哭過還泛紅的眼眶,只想戲弄她,“我說罷了吧,到底是個小美人,瞧啊,要哭了?”
姜靜姝渾身惡寒,眼神冷得像冰,“世子請自重。”
容棣見慣了女子對他逢迎討好,見她這幅冷若冰霜的模樣更覺得有趣。
“跟我裝什么呢,誰不知道你是伺候了陛下三年的那個女人,現(xiàn)在又拿上喬了?
尊卑有序,你這樣給人取樂的玩意跟官妓有何區(qū)別,看看這臉上的表情……”
他說著,竟抬手想將姜靜姝的下頜抬起,被姜靜姝隔著袖子用力拍掉了手。
容棣當即便惱了,言語卻還是帶著戲弄,“你敢打我!你真以為攝政王會來救你?
我可是永昌侯府的世子,多看你一眼都是你這樣女人的福氣!”
“這福氣還是給其他人吧,世子,妾身不稀罕�!苯o姝看似恭敬地福身,說出的話卻譏諷。
“妾身是陛下賜給攝政王的女人,絕對沒有世子口中那般不堪,將我與官妓相比,是世子見多了,便只知道這樣形容女子了嗎?”
容棣還未怎樣,容喬先發(fā)作了,她厲聲吩咐車下的小廝,“大膽賤婢!竟敢辱罵侯府!給我掌嘴�!�
“您這樣對我,就不怕王爺嗎……”姜靜姝忽然像是被卸掉了渾身的力氣,任由小廝抓住了手臂。
方才冷厲的眼神變得泫然欲泣,嗓音也帶了嗚咽,我見猶憐的模樣將他看得都呆住了。
“賤婢,竟敢勾引我哥哥!”看著她那副惺惺作態(tài)的模樣容喬只覺得心中厭煩。
更覺得姜靜姝跟秦樓楚館的妓子沒什么兩樣,靠著這副下賤身子勾搭王爺。
她罵道,“王爺就算在這又怎么樣,我父親救過先帝,而你就是個最低賤的侍妾。
他會幫你,還是幫我一起教訓你這個不守禮數(shù)的賤婢呢?真是難猜�!�
三人在此僵持時,一輛四乘的玄鐵馬車駛來,窗帷是灰撲撲的棉麻料子。
永昌侯府家的八乘馬車太大,堵在中間擋住了去路。
方才,姜靜姝一眼便認出這是裴景曜的馬車,才改為任由他們欺辱。
裴景曜平日里上朝不坐這輛,但是從前她曾見男人從這車上下來過。
她從偏門先行本應先回王府,然而兄妹倆對她刁難不舍,致使裴景曜撞見了這幕。
兄妹二人見到這架馬車平平無奇,心中更篤定了里面不過是個下朝遲了的小官。
“看什么看,還不退到一邊去?賤婢,你既提了王爺,我就連王爺一起教訓你!”容喬說著就要小廝掌嘴。
容棣也去拉拽姜靜姝,被她結(jié)結(jié)實實踢了要害一腳。
“賤人,你敢!啊……”他發(fā)出一聲慘叫,痛得神志模糊,捂著下體。
不遠處的車上,那簾子被劍鞘掀開一邊,寒光乍現(xiàn)。
銀杯不偏不倚地砸中了容棣的額頭。
容棣被砸得頭破血流,整個人都跌倒在地上。
上下都傳來劇痛,他摸了一手血,叫得凄慘,“直娘賊,哪個不長眼的!”
“竟敢打永昌侯府的世子!”容喬尖叫起來,“今日本小姐就讓你知道厲害,定要叫你,不,你的全宗族都知道好看,讓你后悔生下來!”
“給我下來下跪叩頭叫聲奶奶,本小姐還能給你個利落的死法�!�
她在下面叫喊著,車上的人卻恍若未聞般,氣得她奪過車夫手中的馬鞭,一鞭抽向了車簾。
“本小姐今日便讓你知道什么是侯府權(quán)威!”
那鞭子被車內(nèi)的人直接抓住,用力一拽,險些將容喬拉了個狗啃泥。
容喬看著手中被奪去的鞭子,咒罵的話還未出新,車簾已然被掀開,露出了那張她日思夜想的威嚴面容。
“王爺……”
容喬睜大了眼,方才還惡狠狠的眼神頃刻間換了個顏色,換做了盈滿春水的癡態(tài),“怎么,怎么是王爺你?”
裴景曜的神色已并非單純的不悅,那張臉上掛著意味不明的笑,昭示著風雨欲來。
“不妨你先讓本王知道,什么是尊卑有序,侯府權(quán)威。”
容喬嬌媚的面容滿是委屈,“王爺,我……臣女只是,是她當街攔路,臣女氣急,這才出言懲罰!”
巨大的響動驚動了駐守宮城的羽林衛(wèi),他們聞聲趕到,見了裴景曜立刻紛紛行禮,“參見王爺�!�
新帝沒上位前,羽林衛(wèi)都是掌握在裴景曜手中的。
裴珩上位后,裴景曜才將這權(quán)力給了驃騎將軍霍光——也就是裴珩皇后的兄長,如今連交接都還未做完。
見事情鬧大,容喬跟容棣都害怕了。
容棣捂著頭破血流的臉湊上前來,另一手還捂著被踢的下身,討好諂媚著,“王爺,妹妹都是無心之言啊,王爺莫怪�!�
“她言語是無心,本王打你是有意。侯爺教子無方,本王代勞了�!迸峋瓣卓此淇岬暮陧路鹣袷窃诳此牢�。
“戶部的事少,讓你還能這么折騰……輕薄王府姬妾,帶他去刑部坐坐,看看按律該怎么罰。”裴景曜同一旁的羽林衛(wèi)道。
“王爺!臣是無意的�!�
見容棣不斷喊冤,裴景曜按著佩劍,“怎么,想本王親自帶你去,親自審你?”
羽林衛(wèi)拉起了容棣,見容喬竟還在用那樣古怪懷春的眼神看他,裴景曜又添了句,“帶著永昌侯府的小姐一起去做個見證。”
在二人嘈雜的聲音中,裴景曜放下了簾子,他突然想到什么般道,“還愣著做什么?”
“謝王爺�!苯o姝嗓音哀婉,一副被欺負狠了的模樣。
裴景曜按了按額角,到了哪里這女人都被欺負,只覺得姜靜姝沒用。
但又因她作為自己侍妾還遭受了這樣的委屈而憐惜。
那雙修如玉竹的手再度掀開了車簾,示意道,“上車�!�
姜靜姝想要上轎,卻被馬車隨行的小廝請了過去,“王爺是要您上馬車與他同坐呢�!�
“王爺,這樣好嗎?”姜靜姝說著走了過去,思忖著要如何上這輛高高的馬車。
然而似是不滿她的猶豫,話音還未落下就聽到裴景曜對著車夫喊了聲“走”。
玄鐵馬車在她眼前碾過,只留下了車轅的痕跡。
王爺就這么在救她于水火,又邀請她上車后,毫不留情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