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求王爺憐惜
“王爺,您不是公務(wù)繁忙嗎?”姜靜姝眨了眨眼,拎著食盒連忙過去了。
“想出來走走�!彼峋瓣椎恼Z氣淡漠,視線停在她的臉上片刻,像是確認了什么后才挪開。
他只是想起了昨日,眼前人病得迷迷糊糊,還哭成那副淚人模樣,如今好了沒。
裴景曜是會隨著興致做事的人,想到了,就要出來自己瞧她現(xiàn)在如何。
因而不自覺地,就放下狼毫筆出來了。
本以為人早已經(jīng)走了,卻看到女孩在對他準(zhǔn)備送給太皇太后的壽禮下手,還嘀嘀咕咕著評價上了。
分明是不守規(guī)矩的行為,裴景曜卻沒有絲毫責(zé)怪的意思。
他只是用淡淡的審視目光看她,“你如何知道這貝葉經(jīng)是假的?”
姜靜姝苦笑,道善大師的貝葉經(jīng)是孤本,保存在了賀蘭丞相府,早就在抄家時被焚毀了。
這本怎么可能是真的?
然而她又不能這樣說,只好硬著頭皮道,“因為妾身從前有幸見過真跡,仿品的字跡固然相似,然而材質(zhì)的做舊妾身能看出來,也沒有朱砂的印痕�!�
“你還懂鑒寶?”裴景曜揚眉。
“略通一二罷了,不敢在王爺面前班門弄斧�!苯o姝不想繼續(xù)這個有些危險的話題。
她轉(zhuǎn)而笑意盈盈道,“但妾身的烏雞湯,是專門為王爺所做。妾身廚藝尚可,希望王爺能喜歡。”
裴景曜已轉(zhuǎn)頭走向了書房的方向,邊走邊道,“廚藝尚不尚可,不是你自夸出來的�!�
姜靜姝連忙跟在他身后一同走了進去。
她跟裴景曜謝了恩,隨后怕再將湯弄撒,就先擺放在了小桌案上。
見他還沒有喝的意思,姜靜姝就站在了他身側(cè),很自然地替他磨起墨來。
“很熟練,經(jīng)常做?”裴景曜漫不經(jīng)心地問。
姜靜姝聞聲,垂眸道,“妾身閑暇喜歡讀書寫字,常常為自己磨墨�!�
裴景曜不再言語,專心批閱著手中的奏章。
男人不跟她主動講話,姜靜姝便也不出聲,默默動著手中的墨條。
過了好一會,她只覺得手腕格外酸痛,抬起手腕按揉時悄悄朝著男人的方向看。
裴景曜生得極好,偏生眉目之間總是凝著寒霜,加之周身氣勢懾人,才被民間流傳成了那副能止小兒夜啼的猙獰形象。
姜靜姝一時間看著,手上的動作也不由得停了下來。
“本王好看嗎?”
分明正在看奏章,裴景曜卻像是長了旁眼般道。
姜靜姝一時怔住,沒忍住將實話說了出口,“好看的�!�
裴景曜對她的夸贊毫無感覺,只是放下了手中狼毫。
他抬眼看姜靜姝,仍是睨視人的那副作態(tài),“送了湯為什么不走,想將本王盯出個花來?”
“妾身是見天色晚了,王爺不妨歇下吧?明日您還要入宮為太皇太后賀壽�!苯o姝柔聲說著,一雙柔荑搭在了裴景曜手背。
裴景曜微微頷首,只道,“出去吧。”
姜靜姝眸色深了深。
裴景曜先天絕嗣,她能看出現(xiàn)在對方對她有點興致,然而若無子嗣,一時的新鮮怎會持續(xù)很久?
她總有年老色衰的那日。
要在那日到來前將男人的利用價值榨干。
她要的是地位,是寵愛背后的偏愛跟助力,要的是裴景曜能成為她的靠山倚仗。
而男人,都是下半身行事的。
“妾身可以伺候您的�!苯o姝目光灼灼地看向裴景曜。
說完這話,她心中也緊張得緊,垂著頭眼睫輕顫,不知王爺會不會將她攆走。
不成想裴景曜只是盯著她,像是等待她下一步動作似的。
姜靜姝低垂著眉眼進了裴景曜懷中,伸手勾住了他的腰間玉帶。
指尖剛觸到溫潤的羊脂玉,整個人就被打橫抱起壓在了桌案上。
“王爺,燭臺�!�
姜靜姝眼眶微紅,狹長的眼眸瀲滟著水光,眼下的那點胭脂痣艷得驚人。
她的嗓音浸潤了蜜似的,帶了鉤子,裴景曜直接將人抱起去了臥房。
“求王爺憐惜�!�
紅燭搖曳至天明,一室旖旎。
第二日,姜靜姝醒來時裴景曜已然不在身邊,應(yīng)當(dāng)是去上朝了。
太皇太后的壽宴就在今夜,她要回去梳妝,跟云雀吩咐了一聲后便走了。
……
祝南枝的丫鬟拎著朝食回來時,放下了食盒就急匆匆地進了里屋。
祝南枝還躺在榻上閉目養(yǎng)神,她本就容易頭痛,昨日更是整整一夜沒睡著。
見錦月急匆匆地過來,她的語氣添了不耐,“何事�!�
“側(cè)妃,奴婢出去見到姜侍妾從宸樞院的方向出來了!這樣早的時間,定是昨日直接宿在了宸樞院勾引了王爺一夜!”
聽到這話,祝南枝猛地睜開眼,掀開錦被坐了起身。
這個賤婢!
裴景曜吩咐禁足她前的厲聲呵斥將她嚇壞了,昨日她頭痛了整整一夜。
那個賤婢卻勾著王爺跟她睡了一宿?
祝南枝想起了昨日,那看守著姜靜姝的嬤嬤說,就是這個賤婢告訴了王爺,人可能朝著清暉閣去了。
錦瑟固然是個蠢材,姜靜姝這個賤婢也不是什么好貨。
她怎能在害自己禁足之后還跟王爺如此親昵。
還有那個白芙蓉,出身末流武將之家,竟然也恬不知恥地纏著王爺!
祝南枝隨手拿過床頭的那個佛手把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玉質(zhì)的擺件頃刻間粉身碎骨。
供奉了水源寺那么多的真金白銀,就換來了個被禁足的下場跟這樣的破玩意!她瞧著就煩透了。
“側(cè)妃,您別氣了,這樣頭痛病又要厲害了。”錦月在旁邊為她按頭。
她是祝南枝未出閣就侍候著的丫鬟,跟了她十來年了,格外了解她的性子。
“王爺心中定是念著你的,不然當(dāng)初也不會舍命相救,于她們不過是當(dāng)個玩意玩玩罷了,側(cè)妃�!�
祝南枝用力喘息著,頭一跳一跳地疼。
賤人,全都是賤人。
錦月說得對,王爺應(yīng)當(dāng)最愛她。
她想起了還未出閣時,那日有人當(dāng)街縱馬,在即將撞上她時,是裴景曜不顧危險救她。
男人抓住韁繩的身影宛如神明,讓十幾歲的她一見傾心。
也是從那日起,她放著各路顯貴的正妻不做,忍著家中父母的責(zé)罵羞辱,硬是等到了二十幾歲也一定要嫁給裴景曜,哪怕為側(cè)妃。
她是家中庶女,見慣了妾室受的搓磨,立誓長大必然不會為妾,卻為了裴景曜甘愿當(dāng)側(cè)妃。
無妨,反正正妃之位終究是她祝南枝的。
至于這兩個自甘下賤,勾引王爺?shù)馁v貨,等到她出去了定要一個個好好為她們松松筋骨。
就趁著這時機好好勾引王爺吧,反正你們時日也都不多了。
祝南枝恨恨地拉扯著錦被,示意貼身丫鬟上前來。
“稍后你去找姜靜姝那個賤婢,就說我有東西給她,姑母的壽宴,我定要給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