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唯一贏霍執(zhí)州的機會
女人所有情緒都寫在臉上,不喜歡的人,和他說一句話都要翻好幾個白眼。
剛才,她全程笑容不減。
黎汀沒有藏著掖著,“是,我是很喜歡�!�
“但你大哥對綿綿感興趣,我打聽過,他這些年一直沒談過戀愛,好不容易遇上個有好感的姑娘,你得大度一些�!�
黎宴正在給女人泡茶,西裝袖口半挽,露出左邊腕骨上的紅繩,看著那抹醒目的紅色,他動作頓了頓,頭一次違背她的要求。
“媽咪,什么事我都可以讓大哥�!�
“唯獨她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崩柰¢L腿交疊,語氣染上淡淡的諷刺,“你可別告訴我,從小談戀愛沒斷過的浪子,現(xiàn)在遇到了真愛�!�
某個人青春期的時候搞出來的亂子,她可沒少去學(xué)校替他收拾。
老師電話一個一個打來,搞得她那段時間,索性去國外呆了半年才回港城。
黎宴聽出女人的話外之意。
初中那時,他知道了霍執(zhí)州的存在,知道了媽咪原來也是喜歡小孩的。
他嫉妒地發(fā)瘋,為了搶奪關(guān)注,鬧過不少事情出來,結(jié)果是把女人煩出國了半年。
不管是他同時談四五個“女朋友”,還是給一個主播一次性打賞六百萬,多出格的事情,她從來都沒有過問過一句,從來都是漠不關(guān)心。
家里的小貓小狗生病了,她都會心急如焚地去找醫(yī)生,到了他,就是隨便扔給保姆。
黎宴將冒著熱氣的茶杯放到黎汀面前,覆著一層厚繭的指腹,輕輕摩挲冰涼的平安鎖。
他沒有掩飾目的,低低開口,“因為,我只有這一次能贏大哥的機會�!�
半垂的桃花眼,偏執(zhí)陰冷。
十三歲后,霍執(zhí)州這個名字就像個噩夢一樣,死死纏住了他,令人恐懼、憎惡、嫉妒……
明明同樣是媽咪的兒子。
憑什么她的愛全給了他一個人。
黎汀這里,黎宴知道自己永遠(yuǎn)贏不了男人,但那種愛而不得的痛心,不能只有他承受。
他要讓霍執(zhí)州,也體會一次。
所以,他不會放手……
黎宴說這話時,黎汀正好在拿茶杯,白瓷當(dāng)啷響,她沒聽清,“你剛剛講什么?”
“我說,我和大哥公平競爭�!崩柩鐐�(cè)眸,溫柔輕笑,“媽咪,您也不能違背綿綿的意愿,愛情這個東西,又不是讓出來的。”
“您說對吧?”
一番話,將黎汀堵得啞口無言。
她冷冷一笑,嗓音輕蔑,“你也配跟你大哥比較?你若是有自知之明,就該早點退出�!�
“免得綿綿選了小州,你丟臉丟大發(fā)。”
尖銳的語言,刻薄又惡劣。
黎宴知道自己再說下去,女人情緒可能就要控制不住了,他將柜子里的藥拿出來。
“媽咪,到時間了�!�
黎汀別過腦袋,“我已經(jīng)好很多了。”
精神類的疾病,自己控制不了,發(fā)病起來,丑態(tài)百出,她逃避般不想面對。
黎宴倒來一杯水,早有預(yù)料,“媽咪,大哥還在等你呢,吃了藥,我們?nèi)フ宜�。�?br />
“您也不想,在他面前像上次那樣……”
——“咕嚕、咕嚕�!�
果不其然,他話還沒說完,黎汀就接過杯子,主動將那苦澀的藥丸咽了下去。
仿佛剛才不情愿的那人不是她。
這邊母子倆談話,那邊凌綿綿接到了鐘思琪,“思琪姐,這邊這邊。”
鐘思琪拿著手提包,小跑過來,“綿綿,我跟你說,我倒霉死了,重新化妝先不提,路上遇到車禍堵車了�!�
她看了眼時間,“搞得我現(xiàn)在都遲到了�!�
離八點入場的時間,已經(jīng)過了快一小時。
凌綿綿安慰道:“沒事沒事,黎天后脾氣超好的,等會兒我?guī)阋黄鹑ゴ蛘泻��!?br />
鐘思琪掏出氣墊補妝,“等等嗷,剛才走了一段路,額頭都急出汗了�!�
仔細(xì)拍了拍,她讓女孩檢查,“怎么樣綿綿,沒有哪里不對勁吧?”
凌綿綿杏眼彎起,“漂亮得很�!�
說完,一陣?yán)滹L(fēng)吹來,她鼻子發(fā)癢。
“阿嚏……”
白嫩的手臂上,起了一片的雞皮疙瘩,傍晚那會兒港城下了一陣雨,莊園里又全是繁盛的植物,風(fēng)吹過來冷不丁被涼到。
看著女孩微紅的鼻頭。
鐘思琪將身上白色的小外套脫下來,“正好我還有點熱,綿綿你穿,小心感冒�!�
凌綿綿吸了吸鼻子,接過,“謝謝。”
穿衣服這間隙,腳步聲傳來,兩個高大的身影,在侍者的指引下出現(xiàn)。
“綿綿?!”看見她,辛言微驚,沒料到黎宴竟然將人領(lǐng)到黎汀面前來了。
港城誰人不知,船王的這個外孫,寵媽如命,看來他對女孩是真的上心了。
“辛老師,晚上好。”凌綿綿朝他微微彎腰,然后笑著朝他旁邊的人打招呼,“傅先生,您好。”
鵝黃色的紗裙,遮住少女細(xì)白的長腿,月色和著墻壁上的暖燈落在那張溫軟的臉龐,像初春的風(fēng)鈴花,是夜晚里的絕色。
比昨天的屏幕中,多了幾分鮮活的靈動。
“凌小姐,晚上好。”傅淮易嗓音溫柔,“怎么站在外邊不進(jìn)去?”
男人沒有穿西裝,單搭了一件鴉青色襯衫,炎熱的天氣里,紐扣依然嚴(yán)正地系到了最上一顆,暗紅色的領(lǐng)帶,平添幾分欲色的氣息。
寬肩窄腰,看著清瘦。
實則襯衫下邊的身材,賁張有力,胸肌大到可以讓人直接流鼻血那種。
夜跑那次的沖擊力太大,導(dǎo)致凌綿綿每次見到傅淮易,眼前總是會浮現(xiàn)那白花花的肉體。
她拋去腦子里的雜念,挽住鐘思琪的胳膊,“傅先生、辛老師,這是我大學(xué)的學(xué)姐鐘思琪,她也是港城人�!�
“她晚到了一會兒,我出來接她。”
兩個男人禮貌打招呼。
“鐘小姐,幸會�!�
鐘思琪不敢相信,白天還在說許家是港城除了傅、楚兩家的第三世家,晚上就水靈靈碰見了第一和第二。
傅淮易不用多說,傅氏的繼承人。
辛言雖是歌手,和圈子里從商、從政的同輩比不了,但他外公是黎老爺子呀。
她輕飄飄挨個握上他們的手,“傅先生、辛先生,很高興認(rèn)識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