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聲如果我們再相遇cater-2
「欸欸欸!程浩楓��!」蘇子軒沖進教室,一邊大喊著。
程浩楓翹著腳,斜眼看了沖進教室里的蘇子軒,拜托,不會吧?他想著。
蘇子軒沖到程浩楓的桌子前,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你發(fā)神經(jīng)啊!」程浩楓大叫。
「聽說你早上跟高二的學(xué)姐在學(xué)校附近的街上相擁!你什麼時候把學(xué)姐吃了?!不對,從國中認識你以來都沒聽過你交nv朋友,所以是學(xué)姐把你吃了,對不對?!」蘇子軒看起來臉紅紅的,應(yīng)該是跑了一大段路來找自己。
他放下今天收到的情書們,「你是怕全班都不知道是不是?」
現(xiàn)在在班上的同學(xué)全都回過頭看著那兩個人。
「而且,我們才沒有什麼相擁勒!」
蘇子軒擺明了就是不信,「你少來,很多人都看到了!」
「但你沒看到�!顾痪湓捑桶烟K子軒的嘴給賭了起來�!改悴皇琴Y優(yōu)生嗎?只相信所謂科學(xué)sce嗎?沒事去聽什麼八卦啊!少來給我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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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齁呦!這種時候跟sce又沒關(guān)系!」
程浩楓揮揮手,「快回你位置去,要早自習了�!顾麖淖簧险玖似饋�,從書包里拿出一件紫,然後在早自習的鐘聲響之前走出教室。
他走進t育館里的男廁,脫下了藍se運動服上衣,換上了紫se的隊服,背後寫了個八號。程浩楓從國中就開始加入排球隊了,高中還是繼續(xù)參加,雖然籃球也不錯,但是他更想嘗試不一樣的事物。
他走到t育館外的排球場,站在排球網(wǎng)前,他的身高在排球隊中算高,因此很快就被選進負責b賽a隊的正式球員。
長相溫柔,對學(xué)妹很好廣受nv生歡迎的學(xué)長陳柏瑋向程浩楓丟了一顆排球�!妇毲蚶玻 �
「是!」他剛剛一定是分心了,思緒不曉得飄到了哪里去玩了。
一顆排球從對面場地打了過來,陳柏瑋接下球并推給在前面的程浩楓,他跳了起來,一個漂亮的扣球打到了對場,讓對場的人完全無法反應(yīng)。
陳柏瑋跟他擊掌,「不愧是王子學(xué)弟�!�
「什麼王子學(xué)弟啦!」他無奈的笑了笑。
「不是嗎?可是我們班上的nv生和那些學(xué)妹都這樣叫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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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浩楓臉上又飄過一絲無奈。
突然,天外一顆具殺傷力的排球飛來,正往陳柏瑋那方向飛去,但程浩楓發(fā)現(xiàn)陳柏瑋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因此他往那里跨出一步,一伸手擋下那顆球,接著其他人馬上上前將那顆球打回去。
「程浩楓,手還好吧?!」陳柏瑋實在傻了眼,要是程浩楓沒有擋下那顆球,那陳柏瑋一定會毀容。
他笑了笑,「我沒事啦!這種事常發(fā)生,早就習慣了。」他將手藏到身後,手臂上紅了一大片,晚上他還得找時間推開瘀青。
之前的他總是很保護自己的手,練音樂的人手是不能受傷的,總是要非常保護,凡事會傷害手的事情,如果能避免就盡量不要去做、去試。但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不在乎了,從前的他為音樂放棄了多少,現(xiàn)在他全部要奪回來。
但是腦海中閃自己的小提琴,他很想念手指在指板上壓弦、右手拉琴弓的感覺
放學(xué)時,薰衣?lián)纹鹆艘话鸭tse的雨傘,才正要踏出校門,呂向筠便從叫住她,「要不要一起去練琴?」
薰衣?lián)u搖頭,「抱歉,我要去打工�!�
「你打工?!」向筠對於她要去打工感到吃驚,因為她知道薰衣家滿有錢的,家族幾乎都是醫(yī)生,還有她那帥到爆炸的哥哥白希澈也是醫(yī)學(xué)院,她為什麼要去打工?
薰衣尷尬的笑了笑,「嗯,反正在家里也沒事嘛~不如先去多看看外面的世界。對了,有空來坐一下吧,我請你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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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哇好哇!」
薰衣看著向筠離開後,她才轉(zhuǎn)身要走時,一個溫熱龐大的物t擠進了她傘下的另一邊。
「不好意思借我躲一下�!钩毯茥魃焓峙牡羯砩系挠曛椤�
「你……我們順路嗎?」薰衣抬頭看著他。
「不順,但我可以陪你走�!顾p輕從她手中拿過傘柄,「我來拿吧!」
「喔,好」接著她重新調(diào)整背在背上的大提琴。
他看著她背上的大提琴,「我?guī)湍惚嘲�!�?br />
「蛤?!不用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顾B忙搖搖手。
程浩楓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從她背上取走大提琴,然後背在自己背上�!肝襾戆伞!�
接著他們兩個就肩并肩走在街道上,從背影來看,即為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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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走去哪里�。俊钩毯茥骺纯此闹�。
「公車站牌�!�
「你搭公車?可是你不是走路上學(xué)嗎?」他可是因為擔心她才提議陪她走的,就怕那黑衣人還是會回來,不對,搭公車也很危險。
「我還要去打工。」
「喔,原來。」
他們兩個就這樣安靜的走著,都沒有開口說話,就只有雨滴打在雨傘上的聲音以及兩個人的呼x1聲。程浩楓知道他這麼做一定會在學(xué)校掀起很大的風波,但是只是為了她的安全,就只是這樣,沒有什麼,對吧?
「你,喜歡下雨嗎?」她突然問。
程浩楓思考了一下,危薇就是在下雨天時出車禍的,她過世那天,天空也下起了朦朧細雨。「不喜歡。很討厭。」
「討、討厭?」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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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下腳步,「為什麼,為什麼討厭下雨?」
他低頭看著她,「那你又為什麼喜歡下雨?」
她g起一抹輕柔的淺笑,「因為我就是在下雨天時,遇到那個他的,他告訴我音樂是他的生命,還有,音樂是多麼美麗」
他哼了一聲,別人的雨天是多麼美麗的印象,而他自己的呢?
「你怎麼哭了?」她看見了他那漂亮的眼睛中充斥著淚水。
「我的母親,就是在雨天中出車禍然後過世的。」他伸手抹去尚未從眼中落下的淚水。
「你感覺很心痛」她感覺到了他的悲傷。
程浩楓看著她的雙眼,「我好像想起了些什麼關(guān)於,雨天的美麗回憶�!�
走到公車站牌時,公車剛好來了。她轉(zhuǎn)身面對他,「傘給你吧,不要淋雨了�!�
他搖頭,接著把薰衣推上公車,然後他收起了傘一起走了上去�!笟G,你g嘛��?」她吃驚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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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去�。 钩毯茥鳝h(huán)視著公車,找到了不會太後面的座位,他g住她的手往那里走去,讓她坐了靠窗里面的位置。
薰衣無奈的看著他,「你g嘛一起來?」
「無聊�!钩毯茥骺粗囬T關(guān)上,「你為什麼上下學(xué)都背著大提琴?」
「打工時要用到�!�
「什麼打工要用到樂器啊?莫非……」
「莫非?」薰衣睜大眼睛看著他。
他趕緊搖頭,「沒事沒事」
薰衣伸手撫著車窗玻璃,看著車窗外的世界,程浩楓認得這眼神,那是被困住、被束縛的靈魂,悲傷、寂寞的靈魂之窗,無法逃脫。他呢?他的眼神是不是也是這樣?別人眼中的他,是不是也是如此?
「麻煩到下一站的時候叫我。」薰衣說完就靠在車窗上睡著了。
他看著她熟睡的側(cè)臉,不到幾秒鐘他感覺到司機急踩煞車,他馬上一手護著她以防她的頭撞到玻璃或向前倒,另一只手則緊抓著前方座位的背椅保持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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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她睡得挺熟的,他讓她的頭輕靠在他自己的肩膀上,這b靠在車窗玻璃上舒服多了。
「公車即將停靠,請要下車的乘客們注意�!构囁緳C廣播著。
他的唇靠在薰衣的耳邊輕聲的說,「到了�!�
她緩慢的睜開雙眼,接著她的頭離開了他的肩,待公車門打開後兩人一同走了下去,薰衣從他身上拿回大提琴。
「今天謝謝你,傘你拿走吧,不要淋雨了。」她微笑。
「可是——」他還是放不下心。
「我打工的店就在前面,走一下下就到了,你快點回去吧。」她繼續(xù)保持笑容。
程浩楓嘆了一口氣,「那你小心一點喔!」
她點頭,「我會的,bye!」接著她目送他上了另一班公車,然後她揮揮手跟他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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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浩楓走上公車後,沖上前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回頭看著站在公車站牌的她,直到公車漸漸駛離看不見白薰衣的身影後,他才移開視線。
他不知為何腦海里全是那白薰衣的臉,揮之不去啊,他用力的自己的頭,苦惱著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心跳還會噗通噗通的加快。
他抱著自己的頭,「慘了慘了慘了,我到底是怎麼了?程浩楓,你是神經(jīng)病還是變態(tài)嗎?g嘛一直想著人家?!」他撥亂自己的頭發(fā),「啊si到底是怎樣啦!」
他實在坐不住,程浩楓伸手撫著自己的x口,他的心臟發(fā)瘋似的狂跳,完全慢不下來,他不曾為一個nv孩子如此心動,危薇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在腦海里。
程浩楓,長大後一定要找個會讓自己的心感動的nv孩子,就像你被琴聲感動那樣
他抬起頭,「可是媽,我只想再次聽見你的琴聲」聲音聽起來是如此悲傷。
下了公車後,離家里還有一段距離,於是他撐起薰衣的傘,沿路的雨越下越大,他的心漸漸煩躁了起來,危薇過世後,他便恨透了下雨,因為只要下雨,就會想起自己是如何失去母親,而危薇又是如何失去雙手的。
待他回到家後,將雨傘收好放在玄關(guān)里的鞋柜旁,之後他便脫下鞋子穿上室內(nèi)鞋往屋內(nèi)走,經(jīng)過了琴房門口時,原本一直深鎖著的門竟然打開了,里面的鋼琴和擺在架上的小提琴映入眼簾。
他的心竟然動搖了,他想碰它,想碰他自己的小提琴,但是,他沒那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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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楓,是你嗎?」程爸從客廳探出頭,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兒子竟然正望琴房。
程浩楓被這突如其然的聲音給嚇到了,他迅速轉(zhuǎn)過頭,看見自己的爸爸,「喔,嗨,爸�!顾樖治兆∏俜块T把,再度將門關(guān)上,背對著門,并且尷尬的笑著。
「過來,跟爸聊聊吧。」程爸說完後便走回客廳。
程浩楓嘆了一口深深長長的氣,最後他伸手撥亂自己的頭發(fā),然後拖著疲憊的腳步走進客廳坐在程爸對面的沙發(fā)上。
程爸向前彎下腰將一封白se的信放在他們兩中間的桌子上,然後推到他面前,「浩楓,看看這個吧。」
他從桌上拿起那封信,從信封里ch0u出了信紙,開始。
「大家都希望你能重新拿起小提琴,他們還沒有放棄你,所以浩楓啊,不要放棄你自己�!股頌楦赣H的程爸當然希望自己的兒子不要這樣對自己殘忍。
他將信封放回桌上推還給自己的爸爸,「爸,我的手已經(jīng)不再靈巧了,你知道嗎?對於音樂,我的腦神經(jīng)細胞已經(jīng)退化很多了,對於小提琴,我的雙手早已不再熟悉了�!�
「浩楓,茱莉亞音樂學(xué)院的教授并沒有放棄你,他們還一直保留你的名額,隨時等待你改變想法,因為他認為你絕對有能力可以超越你的媽媽�!钩贪终娴姆浅OM茥髂茏叱鰡誓钢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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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我就是不想超越媽呢?!爸,我恨透音樂了,就算我的生命中沒有音樂,我也能活著!」
「爸當然知道你的意思,但這是你的才能、你的天賦,你的小提琴,你的琴聲可以撼動人心�!�
程浩楓悶哼一聲,「撼動人心?」他自嘲的笑了笑,「早就不再撼動人心了」
接著他用力起身走向琴房,用力的打開門,他伸手要從樂器架上拿起小提琴,但卻停下了手,內(nèi)心痛苦掙扎著,最後他還是抓起了小提琴的琴頸,夾在左邊肩膀與下巴之間,右手拿起了弓,并且放到了弦上,輕輕拉起了一首莫札特的名曲。
程爸移動腳步到琴房門口前,靜靜的聽著浩楓的琴聲,雖然手指的靈巧度不b從前,但演奏時需要的基礎(chǔ)技巧,音準、r0u音、撥奏滑奏及泛音都還不錯,但程浩楓的琴聲確確實實的改變了,不再撼動人心,反而變得悲傷、寂寞,彷佛輕輕觸碰便會碎裂
曲子進行到一半時,小提琴的弦突然斷掉,弦就這樣y生生往程浩楓臉上彈去,在他臉上留下了一小道傷口,但他并沒有因此停下演奏,繼續(xù)的拉奏著,因為他明白,就算演奏時樂器出了問題,更不能停止,將曲子演奏完除了是對作曲者、聽眾的尊重外,也是給身為演奏、表演者的自己一個交待。
曲子演奏完後,程浩楓無力的放下小提琴,「怎麼樣,爸?以你身為國際級指揮家的耳朵應(yīng)該聽的出來吧?還撼動人心嗎?」他搖搖頭,「我不是笨蛋,怎麼可能連自己的琴聲改變了都聽不出來,現(xiàn)在,這就是我的琴聲�!�
他清楚明白,只要他還記得母親,他的琴聲就不會有任何改變。好幾個晚上他不曾好眠,時常被惡夢驚醒,他就是沒辦法從那傷痛里走出來,就是無法,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