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股寒氣瞬間侵襲了我的全身,讓我如墜冰窖。</p>
檢驗科的醫(yī)生說,我發(fā)放給蕭子明的藥物中,竟然混入了對他有害的成分,一種可能加劇他眼部傷勢的藥物。</p>
不顧梁醫(yī)生的勸阻,我強忍著身上的傷痛,一瘸一拐地沖向檢驗科。</p>
“這怎么可能?你們確定沒有弄錯嗎?”我焦急地追問著檢驗科的同事。</p>
他們面面相覷,隨后肯定地告訴我:“我們查過了,三遍,不可能有錯�!�</p>
聽到這個回答,我心急如焚,額頭上不斷冒出冷汗。</p>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p>
院長迅速介入,對所有可能經(jīng)手藥物的人員進(jìn)行了調(diào)查。</p>
結(jié)果顯示,藥物從藥房發(fā)出時,與我開具的醫(yī)囑完全一致,是專門用于治療蕭子明眼部傷勢的。</p>
然而,為何到了蕭子明手中,卻變成了另一種可能對他有害的藥?</p>
正當(dāng)我陷入困惑之際,徐秋雨突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p>
她的雙眼紅腫,聲音帶著哭腔,憤怒地指責(zé)我:“裴朝,這就是你給子明開的藥?你為什么要害他?”</p>
隨后趕到的梁醫(yī)生,目光在我們之間來回游移,滿臉疑惑。</p>
我無暇顧及梁醫(yī)生的眼神,急切地向徐秋雨解釋:“我沒有開錯藥,這中間一定有誤會……”</p>
然而,我蒼白的臉色和急切的解釋,在徐秋雨看來卻成了心虛的表現(xiàn)。</p>
她堅信是我暗中動了手腳,替換了藥物。</p>
我猛然想起兩年前的遭遇,當(dāng)年我為了救徐秋雨而被人毆打,最終被捅傷。</p>
因為對方下手太重,我的一側(cè)腎臟嚴(yán)重?fù)p害,根本無法修補。</p>
那時,搶救室的醫(yī)生說,如果不摘除的話可能會死,為了保命,我必須把這一側(cè)的腎切除。</p>
可每到下雨天,我做傷口的位置就會隱隱作痛,愈發(fā)嚴(yán)重。</p>
為了減緩疼痛,我買了抗生素和其他抑制術(shù)后副作用的藥。</p>
這些事,我全都沒讓徐秋雨知道。</p>
我怕她自責(zé),更怕她因為這個事勉強自己,影響自己對我情感的判斷。</p>
可其中一種藥的副作用,剛好和眼部手術(shù)用的藥相沖。</p>
而徐秋雨抱著受傷的蕭子明沖進(jìn)我科室時,我慌亂中將藥塞進(jìn)了口袋。</p>
后來,我忙于處理蕭子明的傷勢,完全忘記了口袋里的藥。</p>
我懊悔不已,本不該親自去為蕭子明取藥,這樣一來,藥物經(jīng)過我的手,就給了我被懷疑的口實。</p>
想到這里,我急忙奔向自己的辦公室。</p>
然而,當(dāng)我翻遍白大褂的口袋時,那瓶藥卻早已不見蹤影。</p>
我如遭雷擊,整個人呆立當(dāng)場。</p>
“怎么會這樣?我買的藥明明……”我喃喃自語。</p>
徐秋雨緊隨其后,她臉色冰冷,眼神中充滿了怨恨和懷疑。</p>
“明明什么?你買了那種藥,然后換給了子明,對不對?”她質(zhì)問道。</p>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篤定,已經(jīng)認(rèn)定了我的罪行。</p>
辦公室里的同事們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讓我感到無比尷尬和無助。</p>
我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被徐秋雨那充滿怨恨的眼神灼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p>
“虧我那么信任你,你竟然做出這種事!”她憤怒地指責(zé)道。</p>
“你若不想幫子明治病,大可直說!何必假惺惺地同意,背地里又玩這種花招?”</p>
我從未想過,自己對徐秋雨的愛,竟會化作利劍,狠狠地刺入我的心臟。</p>
而徐秋雨,就是那個持劍的人。</p>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p>
“徐秋雨,我在你眼里就是這樣的人嗎?一個不顧他人安危、背棄醫(yī)德的人?”我質(zhì)問道。</p>
然而,面對我的質(zhì)問,徐秋雨只是憤怒地瞪著我,不發(fā)一言。</p>
這是她真的這么想!</p>
我抑制住委屈心酸到想落淚的沖動,問道:“這個藥是我給自己買的,你信嗎?”</p>
徐秋雨忽然冷笑一聲,我的心也碎成渣滓。</p>
“這種騙鬼的話,你也有臉說出口?”</p>
“你知不知道,他......”</p>
梁醫(yī)生沒忍住沖上前想為我說話,我拉住了他。</p>
我知道,無論我怎么解釋,她都不會相信我。</p>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p>
我突然感到一陣疲憊和無力。</p>
我們相識六年,都抵不過她對蕭子明的情,輕而易舉就相信了他。</p>
從她懷疑我的那刻起,我就是有罪的。</p>
“信不信,隨你�!蔽业卣f道,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悲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