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強勢地含住她的唇瓣。</p>
舌尖被勾起,吸住,翻滾,像陷進了酸奶瓶子里,甜膩和酸澀交融,黏膩的,纏綿的。</p>
紀清歡幾乎透不過氣來。</p>
纖細白皙的長指扯住他黑色的襯衫領(lǐng)口。</p>
謝則聿要的遠遠不止這樣。</p>
他扶住她的膝蓋。</p>
慢慢捋起裙擺。</p>
紀清歡渾身發(fā)軟,難以抵抗他的撩撥。</p>
謝則聿稍微松了口,垂著晦澀不清的眸子欣賞著她眉眼之間流露出的媚態(tài)。</p>
她動情的樣子,比玫瑰還嬌艷。</p>
謝則聿低語,“今天,我們都沒喝酒�!�</p>
“那算什么?”</p>
他的嗓音透著繾綣的沙啞,磁性而醇厚,順著她的耳根,像一道電流,涌入她的心口,迷離又酥麻。</p>
紀清歡張開小嘴,微微嬌喘,“謝則聿。那么多女人愿意跟你玩,為什么要選我?”</p>
謝則聿抬手撫摸她精美絕倫的臉龐,嘴角揚起,眼里卻凝著冷漠。</p>
他輕飄飄道,“刺激呀�!�</p>
紀清歡恍然如夢,眼底卷起失望和落寞。</p>
她猛地推開他,從他身上爬起來。</p>
“謝總。你這個游戲過于刺激,我玩不了。”</p>
“你還是找別人吧�!�</p>
她拿起自己的包,雙肩發(fā)抖,往門口走去。</p>
謝則聿眼神晦暗,抬手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臉上神情依然淡定自若。</p>
紀清歡從房子里出來,被天禧的寬闊驚到了,朝著路燈亮起的方向看去,根本看不見道路的盡頭。</p>
她拿出手機,試圖查一查天禧的平面圖。</p>
謝則聿拿著紅酒杯,就站在二樓的陽臺,慵懶地倚著欄桿,俯視著她,看她一步步地往天禧的大門走去。</p>
紀清歡在他的印象里,向來是乖巧懂事的,甚至還有些懦弱,謝家隨便一個傭人,都可以指使她做事。</p>
可這幾日,他突然發(fā)現(xiàn),紀清歡原來是只會咬人的兔子。</p>
他盯著女孩逐漸遠去的背影,唇角緩緩勾起,笑意涼薄。</p>
這個游戲比他想象的更好玩。</p>
-</p>
紀清歡上了網(wǎng)約車,眼淚不斷地往下落。</p>
那夜的耳鬢廝磨還歷歷在目,卻成為了插向她心臟的利刃,每想起一次,心臟就被割一刀。</p>
開車的司機是位阿姨,見她哭得傷心,忍不住安慰道,“妹妹,是失戀了嗎?怎么哭得這么難過呀?”</p>
紀清歡抽泣,抬手抹了抹臉頰。</p>
阿姨車速放慢,伸手拿了一包紙巾給她。</p>
“謝謝。”紀清歡哽咽道。</p>
阿姨笑了笑,“你那么年輕好看,以后還會遇到更好的男孩子�!�</p>
紀清歡惆悵地往后面一靠,晶瑩的瞳孔映著路邊淡黃色的燈光。</p>
遇不到了。</p>
她還沒得到,就已經(jīng)失去了。</p>
-</p>
周六。</p>
紀清歡睡過了時間,傭人很不耐煩地敲她的房門,“紀小姐,該起來了,這都中午了,待會兒要全家一起吃飯�!�</p>
紀清歡猛地起身,應(yīng)道,“好。我起了。”</p>
傭人轉(zhuǎn)身走開,還不忘抱怨道,“真當(dāng)自己是小姐了。一個拖油瓶還要人來催起床�!�</p>
紀清歡匆匆忙忙地洗漱。</p>
她在謝家那么久,從來也沒晚過六點起床,昨晚真是被謝則聿影響了,久久不能入睡,這才松懈了。</p>
她穿了一身簡單的白衣配淡藍色休閑褲,長發(fā)扎了個辮子,別在一側(cè),清爽又明媚。</p>
匆匆忙忙地趕到飯廳時,謝家的人幾乎都到齊了。</p>
紀清歡一眼就看見了穿著煙灰色西服的謝則聿,他坐在謝庭序的身邊,瞳孔深邃,似一片靜海。</p>
紀清歡恭敬地叫道,“謝爺爺。”</p>
謝庭序神情淡淡,點點頭。</p>
“紀清歡,你好大的譜哦。全家都到齊了,你才過來。讓爺爺?shù)饶愠燥�,你好意思嗎?�?lt;/p>
說話帶刺的是謝思韻,謝家二房的女兒。</p>
讀高中的時候,謝思韻喜歡的男同學(xué),拒絕了她的表白,還告訴她,說他有喜歡的人了。</p>
那個人是紀清歡。</p>
從此,謝思韻就記恨上了紀清歡。</p>
一見到她,說話都是夾槍帶棒的。</p>
好在紀清歡向來循規(guī)蹈矩,不給她抓到錯處的機會,所以最多也就是被奚落一兩句。</p>
紀清歡都默默承受著,她不想給紀明薇添麻煩。</p>
今天好不容易逮到紀清歡那么遲才來吃飯,謝思韻當(dāng)然是不肯放過的。</p>
紀清歡低眉順眼,“抱歉。讓各位長輩久等了�!�</p>
謝思韻眉眼一挑,對謝庭序道,“爺爺,她遲到了,讓長輩們等她,是不是應(yīng)該罰?”</p>
謝庭序看向?qū)O女,慈祥地笑了笑,“思韻,你覺得應(yīng)該怎么罰?”</p>
謝思韻得意地揚眉,“她這叫不敬長輩,應(yīng)該罰跪祠堂!”</p>
紀明薇沒想到謝庭序會順著謝思韻,急了起來,“爸,清歡向來都很乖的。就那么一次而已。”</p>
謝庭序眉眼沉了幾分,眸光清冽,意味深長道,“有些事,是一次都不能錯的�!�</p>
“清歡,你不姓謝,沒資格跪祠堂。但既然謝家養(yǎng)你長大,你就該守謝家的規(guī)矩。罰你今天不許吃飯,去祠堂抄書�!�</p>
“你可認?”</p>
紀清歡點點頭,“是我不好。我認罰�!�</p>
紀明薇不明所以,彷徨地看著門口。</p>
她眉頭緊擰,“不就是遲到了一點嗎?為什么要罰呀?”</p>
謝則聿把玩著手里的茶杯,黑睫低垂。</p>
“清歡,怎么不落座?站在這干什么?”</p>
謝在容滿臉和氣地進門。</p>
紀明薇趕緊站了起來,走去他身邊,拉住他的手臂,嬌聲道,“在容,清歡只是晚了一點到。爸就說要罰她不許吃飯,要去祠堂抄書。為什么呀?”</p>
紀清歡眉頭輕蹙,轉(zhuǎn)身道,“姑父,是清歡做錯了。不打擾大家吃飯。我現(xiàn)在去祠堂�!�</p>
她剛往前走一步,謝在容拉住她的手臂,溫聲道,“不行。飯得吃。”</p>
他爽朗地笑道,“你又不是最后一個到的。真要說遲到,那也是我遲到�!�</p>
“爸,這么點小事,不至于處罰。她都那么大了,不是小孩子了。您這樣罰,不合適�!�</p>
謝思韻插嘴道,“大伯,你也太向著她了。我以前晚來一點,那可是要罰跪祠堂的。只是罰她不吃飯,抄抄書,已經(jīng)很好了�!�</p>
謝在容看向她,打趣道,“思韻,你遲到的可是宗族宴會,而且你還常犯錯。但你哪次是真的好好跪了?不都是在那坐坐就回來了?”</p>
謝思韻扁了扁嘴,她是謝家正兒八經(jīng)的小姐,自然是被寵著的。</p>
謝在容憐惜地看了一眼紀清歡,“清歡從小就乖巧,這才第一次,而且就是個普通家宴。沒必要上綱上線。”</p>
紀清歡怕謝庭序生氣,小聲道,“姑父。我沒關(guān)系的。你讓我走吧。你們好好吃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