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欲擒故縱,還裝貞潔烈女?
沈昭月沒回答這個問題,她直接用另一只手,從凌王大腿一路摸到胸口。
黑暗中,齊銘輕笑了一聲:“你可真是在找……”
“死”字還沒說出口,沈昭月就摸上了他的脖子,指腹在脖頸一側(cè)輕點幾下,找準地方,手里藏著的那根針狠狠扎進了穴位里。
齊銘動不了了。
沈昭月緊張得額頭冒汗,她竟然膽敢封住一個王爺?shù)难ㄎ�,但她也實在是怕凌王又要掐死她�?br />
“王爺,對不住,民女冒犯了……”
沈昭月轉(zhuǎn)身要走,卻發(fā)現(xiàn)被凌王抓住的那只手,怎么也抽不出來——凌王被點穴之后,手指也僵硬如鐵,死死鉗住了沈昭月的手腕。
黑暗的廂房只剩沈昭月不停掙扎的動靜和累得不行的喘氣聲。
還有一股白天聞過的,似有若無的清甜藥香飄蕩在寒冷的空氣中。這氣味聞了之后,似乎能驅(qū)散些他腦中的混沌,令他感到舒服。
“過來些�!�
以針封穴并不能控制凌王的行動太久,沈昭月湊過去了一些,商量道:“王爺,民女略通醫(yī)術(shù),在凌風院借住幾日,王爺每次發(fā)病時,民女都替王爺治療……好嗎?”
沈昭月其實很忐忑,她沒把握凌王能聽懂她話,更不確定他會不會在下一瞬突然沖破封穴,殺了她。
晚上正是齊銘的病發(fā)作厲害的時候,他的腦袋會時而清醒時而混沌,沈昭月說的一串話,他只聽見了“醫(yī)術(shù)”和“替王爺治療”。
凌王府中敢闖凌風院的,會醫(yī)術(shù),還想給他治療的女子?
“你是鈺兒?”齊銘忽而緊張了起來。
沈昭月并不知道“鈺兒”是誰,只如實說:“民女不是王爺說的鈺兒�!�
齊銘放下心來,自言自語道:“不是鈺兒就好,鈺兒只能做本王名義上的王妃,絕不能……”
被他輕薄,被他欺負。
至于眼前這個女人,他白日發(fā)瘋的時候差點兒殺了她,那會兒她哭哭啼啼嚇個半死,這會兒竟然有膽子來凌風院“借宿”?誰不知道擅闖凌風院就是個死,她還要給他治�。�
狗皇帝派來的人?只可惜身上沒什么功夫,要殺他,實在是自不量力。
拿來解悶卻正好。
沈昭月有些納悶,坊間傳聞凌王對凌王妃情根深種,成婚五年,府上沒有任何妾室,可為何王妃只能是名義上的?
這時,齊銘冷笑了一聲:“再過來些,你身上氣味聞著舒服�!�
沈昭月好商量地又湊過去了一些。
然而下一瞬,細針被沖出穴位,釘在了床柱上,沈昭月纖腰被攬住,一個翻轉(zhuǎn),躺倒在了凌王身上。
齊銘貪婪地嗅著她脖頸間的藥香。
沈昭月驚呼出聲,手腳并用地想要逃開。
可齊銘十四歲上戰(zhàn)場,十八歲封將軍,二十二歲大退北涼軍,這樣一個男人,即便已經(jīng)瘋了五年,身體依舊強壯如鋼筋鐵骨,哪里是沈昭月能推得動的。
齊銘還想聞更多,掙扎中,沈昭月腰帶被解開了,衣襟也朝兩邊散開,齊銘手探進衣服里,抓住了她的肚兜。
“王爺不要!求你了!”沈昭月聲音里夾雜著害怕和無助,手死死按住那片布料。
欲擒故縱,還裝貞潔烈女?
齊銘興致瞬時沒了,甩手把沈昭月扔下了床。
“��!”齊銘的力氣極大,沈昭月手肘關(guān)節(jié)在地上撞了一下,痛得背脊一陣發(fā)麻。
“謝王爺開恩……”沈昭月忍著淚逃了出去,不敢再進另一間廂房,而是在主屋后頭找了間空置的下人房。
寒風呼嘯,她抱緊自己,在滿是灰塵,沒有被褥的床上蜷縮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沈昭月正從樹葉子上扒拉露水喝,兩個丫鬟拎著食盒來送飯。
兩個丫鬟速度非�?�,把食盒放在主屋門邊后,便飛快跑走,像是后面有鬼在追。
饒是這般匆忙,兩個丫鬟還是抽空看了沈昭月兩眼。
“這就是那個勾引王爺?shù)暮淖�?�?br />
“聽說還是個大夫呢,連王爺都敢勾引,真是騷得不要命了。”
沈昭月紅了一臉,一半是羞一半是怒,直到她們出去,院門又關(guān)上,她才覺得好受些。
她從昨天進府后就一直沒吃東西,其實也沒有胃口,但是她還得應對眼下困境,要吃東西才有力氣。
沈昭月悄悄掀開了食盒,以為王爺?shù)娘埵硶茇S盛,沒想到里面只有兩個饅頭,一個雞蛋和一小碟青菜而已。
沈昭月拿起一個饅頭,發(fā)現(xiàn)饅頭還硬得像鐵,捏都捏不動。
真想不到……堂堂王爺,竟會被府里的下人克扣伙食,這不是欺負瘋子嗎?
凌王妃一心禮佛,府中像是林小姐在管家,沈昭月一瞬間竟覺得和凌王同病相憐,因為他們好像都沒怎么被林小姐當人看。
想是這么想,當齊銘從屋里出來的時候,沈昭月嚇得手里的饅頭都掉了,迅速逃到拐角后面躲起來。
等齊銘進去,沈昭月才走到門邊,扒著門縫朝外頭好聲好氣地說:“護院大哥,請問府里的下人如何用飯?”
護院笑著回答:“你現(xiàn)在也是半個主子了,不去和王爺一道吃主子飯,怎么還來打聽我們下人如何吃飯?”
另一個護院則說:“你是不想待在里面吧?珠兒小姐吩咐了,得等你肚子大了才能放你出來,我勸你去向王爺討幾口吃的,把肚子吃大了不就能出來了?”
兩個護院說完,在門外放聲大笑起來。
沈昭月長這么大,還沒從男人嘴里聽見過如此粗鄙的話,而且他們明明知道,她什么都沒做錯,是林珠把她關(guān)在這里的,卻偏要拿莫須有的事情羞辱她。
沈昭月氣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不知道怎么罵回去,轉(zhuǎn)了個身要走,卻一頭撞進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她身后的齊銘懷里。
齊銘一身黑色袍子,頭發(fā)隨意系在腦后,英俊的臉龐神情陰沉,像是地府索命的鬼差。
沈昭月像受驚的兔子,一下子后退好幾步跪下:“民女該死……不小心沖撞了王爺。”
齊銘卻不看她,上前去一腳踹在院門上,“砰”的一聲巨響,院門被踹倒了,兩個正笑得開心的護院也被壓在院門底下,口吐鮮血。
“門壞了,著人來修�!饼R銘冷冰冰地留下話,轉(zhuǎn)身回了院里。
兩個護院已經(jīng)昏死過去,沈昭月愣了一會兒,而后想,此時不走更待何時?稍微猶豫了一下,她提起裙擺沖出了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