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他都不要你了
那人不出聲,故意壓著腳步聲,往這邊靠近。
祠堂翻修過很多次,但里面很少動過,仍然保留著幾個世紀(jì)前木質(zhì)角樓的風(fēng)格,地上鋪的是木板,這兒是樓梯下開的一道耳門,斜三角結(jié)構(gòu),里面很窄,有一腳踩岔了,地板發(fā)出咯吱的聲響,反倒嚇了他一跳。
盡管聲音吞得很快,顏姒還是從那聲極低的罵聲中聽了出來。
“鄂捷?”
對方?jīng)]直接承認(rèn),但詭異的沉默隱隱有種坐實(shí)的心虛感。
“這都能被你給猜出來,那我就懶得費(fèi)勁了�!�
鄂捷摸出一根蠟燭,祭拜的時候從香案上順的,推了根火柴出來,擦燃了把蠟燭給點(diǎn)上。
火燭湊近他下巴,照出來的臉白中透出蠟黃,他沖顏姒咧開嘴笑,“嫂子,我本來想快點(diǎn)完事,你不配合啊,反正也猜出我來了,不如我們點(diǎn)著蠟燭來?”
顏姒頭皮發(fā)麻,“你想做什么?”
“嫂子何必裝傻呢,你經(jīng)驗(yàn)應(yīng)該不比我少啊,我跟你除了男歡女愛那檔子事,還能做什么?”
猜測和親耳聽見,沖擊力是兩個極端。
鄂捷坦蕩的讓她惡心。
“你瘋了嗎,這是江家祠堂,江硯黎還在家里,你敢動我?”
鄂捷嗤笑了聲:“騙誰呢,你跟硯哥的感情沒那么好。”
顏姒掙扎道:“不,我們感情很好,我勸你打消念頭,不然他不會輕易饒過你。”
“你都當(dāng)著硯哥的面出軌了,還裝呢?”
顏姒臉色冷下來,極度恐慌下,她幾乎沒有血色,以至于一雙大瞠的眸子里,眼白都染了些微血紅,“你從哪瞎聽了什么?”
“嫂子,不要廢話了好不好,你跟別人都能睡,反正硯哥也不介意,你跟我睡一次又怎么了?”
他朝顏姒走近,自以為在掌控中,他盯著顏姒,就像貓盯著老鼠一樣,不急著一口吃掉,非要嚇掉半條命再慢慢羞辱。
他覬覦顏姒的美貌不是一兩天了。
她嫁進(jìn)來第一年中秋祭祖的時候,鄂捷就裝醉騷擾過顏姒,可惜她反應(yīng)太快了,他只是站在她身后,頂了她一下,顏姒就躲開了,當(dāng)時旁邊還有人,她的眼神甚至都沒往他身上放,鄂捷便以為她不敢聲張,一直死盯著她的動向,一看見她往外面去,鄂捷便跟了上去。
他不知道她要去哪,越走越偏僻,他激動得快按捺不住,手都搓紅了,可走著走著,前面沒人了,他到處張望,后腦勺突然被棍子給砸了一下。
鄂捷立馬護(hù)住后腦勺,棍子直接朝他手背上落,他感覺蜷縮著的指骨都要被敲碎了,疼得挪開手,后腦勺又是一棍子,他罵罵咧咧的要往后轉(zhuǎn)身,看看究竟是不是顏姒打他,可頭都沒轉(zhuǎn)回去,只是眼梢往后側(cè),眼角便是一棍。
一棍接一棍,挨了不少打,他昏迷前都沒看見是誰偷襲他。
鄂捷一直懷疑是顏姒,就算沒證據(jù),那也是她。
“三年前也是你吧?你打的我?”
顏姒冷呵道:“你想再挨一次就試試看。”
“果然是你!”
他沒想到她藏得這么深,恁是沒聲張過,甚至之后還給他找醫(yī)生,往后幾年見面了也沒露出一次破綻。
難怪江硯黎不要她,這么有心機(jī),誰敢往身邊留。
“無所謂,你今天跑不掉,我一次報(bào)仇�!�
鄂捷解開皮帶,蹲下來要往顏姒身上捆,聞著她身上的香氣就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到顏姒這張臉在他身下欲仙欲死,他就能瘋。
一雙眼全被臟念給模糊了,所以顏姒快速抬手的時候,他只覺得眼角劃過,沒定住去看,脖子上被蟄了一下。
他尖叫了聲,抬手去碰,顏姒抖著聲腔威脅:“別動。”
他試圖往她手上瞄,“你在做什么?”
顏姒手里的針頭刺進(jìn)了他脖子,摁住推進(jìn)器那頭,把管內(nèi)的液體推進(jìn)他體內(nèi)。
鄂捷劈手打落她的手,急慌慌的把針管從脖子上取下來,手上蹭了點(diǎn)血,他梗著脖子吼:“你給你注射了什么?”
顏姒繃著臉一言不發(fā)。
鄂捷反而更怕,他一把掐住顏姒的脖子,“說,什么東西!”
她后腦勺撞到墻上,眼前黑了一陣,視線散開后再一點(diǎn)點(diǎn)聚攏,浸了涼意的眸子冷盯著他,“你盡管猜,不及時救治,半管就能讓你癱瘓,不信的話,你賭來試試。”
鄂捷是怵的,顏姒是醫(yī)生,她身上的東西自然不簡單,聽她的話也半信半疑,可心里的恐慌壓不住的無限放大,幾乎頂?shù)搅四X子上,連最后一點(diǎn)理智都給沖沒了。
顏姒趁機(jī)推開他,爬起來往門口跑。
就快了,也就幾步。
鄂捷抓著她頭發(fā)給扯了回去,用力摜摔在地上。
“我管那是什么,你今天落我手里了,就算要死,我也得先把你做了再死,最好死在你身上!”
鄂捷嘴里嚷著罵,全是不堪入耳的臟話,在顏姒這挨的那頓打,還有從小被江硯黎給欺壓,活在他的光環(huán)下,他性子早就扭曲了,腦子里全是喪心病狂的念頭,對顏姒見色起意,未必就沒有江硯黎的事。
他手上已經(jīng)在解紐扣,把入口給堵得死死的,扣住顏姒的手壓在地板上,他將燃燒后滾燙的燭淚滴在她手心里。
顏姒不叫。
她死死的咬著唇,恁是沒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
鄂捷很不開心,他把蠟燭給踢遠(yuǎn),舉高顏姒的雙手壓過頭頂,企圖單手用皮帶將她雙手給捆綁住。
可顏姒掙扎得厲害,他完全摁不住,便發(fā)了狠的,膝蓋抵著她腰骨往下摁,蠻力的控著她,“裝什么貞潔烈女,不是都敢當(dāng)著江硯黎的面出軌嗎,他都不要你了,你給我玩玩怎么了!”
顏姒膝蓋頂起,重踹他腿間,鄂捷痛得彎腰,顏姒再頂了幾下,他顧不上她,只好護(hù)著自己倒到地上。
顏姒踉蹌著撲過去開門,越著急反而越找不著門把,擰了幾下都沒擰開,她連呼吸都逼仄了,恍惚間好似聽見外面有腳步聲。
“江硯黎……”
她試著喊了一聲,才發(fā)現(xiàn)聲音弱得連自己都聽不清,便用渾身力氣去撞門,喃喃低嚷:“江硯黎……你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