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算賬
“別……”
顏姒沒攔住,李婷氣頭上來了,走得飛快。
她趕緊打電話去,奈何李婷經(jīng)常會把手機給落她辦公室里,響了好久沒人接,顏姒也沒法子,她瞧了一眼自己的腳,想想還是算了,未必能找到院長面前,況且,要想把江硯黎的人給轟出醫(yī)院,可不是件簡單的事。
醫(yī)院封鎖了。
動作做得很隱蔽,前后幾道門依然人來人往,可早就有江硯黎的人盯著,監(jiān)控里查到的那個人記得清清楚楚,但凡是敢從任何一道門走,立馬就會被控制起來。
江硯黎推開病房門,經(jīng)紀人坐在床邊削水果,和陸輕有說有笑的,笑聲在冷風撲到身上的時候就停了,抬頭往門口看過來,登時變了臉色。
“江總……”
經(jīng)紀人手抖,險些被刀給拉一下,她攥緊只削了一半的蘋果,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起來。
“您……您可算是來了,我們輕輕等了您很久,她腰傷復發(fā),人不太舒服……”
江硯黎一記眼神扔過來,經(jīng)紀人后面的話便吞了回去。
特別是他眼底些微似笑非笑,臉色卻端得冷冽,只一眼,被瞧的人便心里發(fā)怵。
“你不是能好好說話嗎?”
“�。俊苯�(jīng)紀人不確定話是對她說的,還特意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陸輕,然后才反應過來江硯黎還等著她回話,趕緊說:“江總說什么?”
“聽說你在醫(yī)院里好大的威風,人人都得來伺候你們,稍微不順心了,見誰都罵,我還真想象不出那是什么模樣,不然你做一次給我看?”
經(jīng)紀人渾身打了個冷顫,臉色刷的變得慘白,“江總您誤會了,不知道您是聽誰說的,我不可能會那樣�!�
“跟你說做什么,好讓你去找別人麻煩?”
他眼底僅有的那絲冷笑瞬間藏匿得干干凈凈,一瞬沉下來的臉,頗有種令人生畏的壓迫感。
“滾出去�!�
經(jīng)紀人哪里還敢留,畏畏縮縮的和陸輕對了個眼神,手里的東西也忘了放下,從江硯黎身邊走過,頭和肩膀埋得特別低,哪里有平日里挑著眼角看人的盛氣凌人模樣。
病房里只剩兩個人,陸輕逐漸繃不住,尤其是江硯黎看她的眼神。
她捏著被子邊緣,抿了抿唇,似乎給自己做了心里建設,才敢抬起頭。
擠出的笑,很不自然,“硯黎,你剛剛去哪里了呀,我給你打電話也不接,想讓她們出去找你,又怕你不高興,你知道的,我腰傷了……我想早點養(yǎng)好,怕下了床扯到傷處,就想著等等你,可是你怎么……”
她暗暗的深吸一口氣,“你好像發(fā)生什么事了,讓你不開心了是嗎?”
江硯黎冷著臉,反問:“你覺得什么事能夠讓我不開心?”
“我……”陸輕攥被子的手不自覺的捏緊,“我不知道呢,你告訴我好不好�!�
“誰讓你去找顏姒麻煩的?”
男人一聲質問,驚得陸輕連笑模樣都忘了做了,“我……”
“她回國那日我警告過你,別招惹她,你沒往耳朵里去?”
陸輕腦子里一片空白,極力的為自己找借口,她臉上根本藏不住,偏嘴上仍然裝傻充愣,“原來就是她么,對不起,我不知道顏姒和那天晚上見到的是一個人,當時沒有仔細看�!�
“沒仔細看?”
她在撒謊。
就顏姒那張臉,讓江硯黎惦記了這么多年,整個霖城翻過天來,也找不出第二張能美得那樣書卷氣的美臉,他一開始對顏姒,就是從那張臉開始生理性喜歡,之后心甘情愿的步步淪陷。
說她不解風情可以,但是質疑她的美貌,江硯黎第一個不答應!
“人是你找的?”
陸輕心里隱隱有猜測,但不敢自己就先行落實了,“什么人?”
江硯黎冷哼了聲,那是極冷的一聲笑,落在陸輕耳里,重重的墜到她心里去,很不好的預感。
他從墻后抓了個人出來,全身被捆綁著,扔到陸輕床前。
她幾乎是立刻就認出了是誰,可眼神都不敢多落下半秒,竭力鎮(zhèn)定著,且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攥著被角往床頭上靠。
“硯黎,這是誰呀?被打成這樣,怎么嘴還被塞著呢?”
地上的男人戴著黑色鴨舌帽,黑色口罩和一身黑色的鴨舌帽,也因此,他身上被拳打腳踢后留下的腳印等痕跡才會那么明顯。
江硯黎似笑非笑,“不滿意把他的嘴塞著?那不如你把他嘴上的封條給解開,聽聽他能說出點什么來?”
陸輕眼睫顫得很頻繁,臉往另一側偏,始終沒敢看地上的人,可又舍不得真就這么轉過去了,見江硯黎的每一次,沒一眼,她都是貪婪的。
“硯黎,你在說什么呀,我都聽不懂,為什么要把這個人帶來這里,我真的很害怕,他讓人把他帶出去好不好?”
江硯黎冷笑:“陸輕,我只問你一次,跟你有關系嗎?”
她指尖掐得緊,血色都掐白了,咬死了不承認,“我不認識……”
“好,很好�!�
江硯黎話鋒一轉,“既然如此,你退出娛樂圈吧。”
“什么?”
陸輕豁然抬頭,一臉的驚慌失措,“我做錯了什么嗎,為什么?”
江硯黎冷冷的睇著她,眼里半點可能念舊情的跡象都沒有。
“我懶得去查你跟他怎么交易的,想做什么,從你動這個心思的時候,就是不該,人我會交給警方,怎么處理,我的律師說了算,要不要撈人,或者他在里面供出些什么,該你承擔的后果,自己解決去�!�
“硯黎……”
事已至此,陸輕再裝傻已經(jīng)不可能了,她不過是在垂死掙扎。
自從那件事之后,江硯黎一直都很縱容她,是另一種層面的百依百順,她一個在娛樂圈里摸爬滾打了幾年都沒有一丁點水花的糊咖,傍上江硯黎之后才開始轉運,到哪個劇組都被厚待,誰都知道她身后的人是江硯黎。
他就是她的倚仗,可他說不要就不要她了,一想到往后可能會從高處再跌回去,甚至更糟糕的境況,就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