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被收回了掌家權(quán)
見謝昭沒事,他這才嫌棄道:“笨手笨腳,若非腦子還算靈光,怕是連吃飯的家伙什兒都找不到!”
謝昭氣得一把拍掉他的手。
顧令璟順勢轉(zhuǎn)身,余光瞥見謝沅同樣染上褐色藥跡的手腕,這才回神:“夫人可有被燙到?”
“只有一瞬疼�!敝x沅拿著帕子擦拭,調(diào)侃謝昭,“藥并不太燙,你整日說女子嬌氣,我看你比女子更嬌氣!”
“舌尖不耐受熱,當(dāng)然與手不同,長姐怕不是在后宅斗久了,看我也成了借傷博寵的婦人丑態(tài)?”謝昭佯裝生氣。
“我——”
“好了,長姐快去換衣裳吧,小心著涼�!�
謝沅被她急急推進(jìn)屋里,眉頭微蹙。
等她換好衣裳出來時,顧令璟已經(jīng)出門了,謝昭也不見人影。
她問道:“夫君今日不是給了小弟假么,怎么他還是去大理寺了?”
周嬤嬤回道:“二公子與世子又吵了起來,氣不過就跟著他吵出門了。”
“又吵起來了?”謝沅皺了皺眉。
她叫含秋順著出門的路去瞧瞧。
后者點頭應(yīng)下,出了桃頤院就直接穿過回廊,往二門處一邊走一邊找人,卻沒看到她想找的人就在身后的假山里。
“光風(fēng)霽月的顧世子,怎么拉我鉆假山了?”謝昭靠在假山里側(cè),看著近在咫尺的顧令璟,似笑非笑道。
“你若不與我拉拉扯扯,我怎會因為躲含秋而藏進(jìn)假山。”
“原來是怕我長姐知道啊……”
謝昭挑了挑眉,忽然環(huán)住他脖頸,整個人瞬間貼近:“那你怎么還敢在她面前這樣緊張我?”
顧令璟眼神偏過,沒有看她。
“是情不由己嗎?”
謝昭一笑,緩緩貼近他唇畔,一下一下地輕輕觸碰:“有長姐盯著,剛才沒有看清楚吧,不如現(xiàn)在來看?或者……親自試試我有沒有被燙到?”
顧令璟眼眸微垂,盯著她不斷張合的唇。
片刻停頓后,他猛然掐緊她的腰,低頭重重吻了下去。
謝昭立即熱情回應(yīng),兩人在窄小的假山里身體緊貼,唇齒碰撞。
一盞茶后,兩人才一前一后出來。
顧令璟深呼吸了一口氣,勉強壓下體內(nèi)燥熱。
謝昭靠在他身上,啞聲提議:“我陪你一起上大理寺?”
顧令璟手指微動,看向她的眼神都燙了許多。
回來的含秋看到他們,愣了一下:“世子你們怎么還在后院?”
“剛才丟了玉佩,就找了找�!鳖櫫瞽Z道。
看著他手中的玉佩,含秋恍然:“怪不得奴婢沒找到您二位……不過二公子怎么了,是剛才吃了太多筍辣的么?”她盯著謝昭微腫的唇。
謝昭站直身體,笑了笑:“是啊,以后可得少吃了,要不多丑啊�!�
顧令璟看了他一眼。
兩人沒再多說,轉(zhuǎn)身就快步出門了。
含秋回來后,寬慰謝沅:“夫人您不用擔(dān)心了,奴婢瞧著世子雖對二公子不太熱絡(luò),但有您在,他們之間已經(jīng)比以前融洽多了�!�
謝沅皺了皺眉,略帶苦惱:“以前他們水火不容,差點鬧得兩府?dāng)嘟�,小弟更是直接投靠了太子,借他的勢與夫君作對,現(xiàn)在他們眼見著關(guān)系轉(zhuǎn)好,我卻都不知道為什么�!�
“他們怎么能不相對呢?”含琴笑道,“世子十七歲登科及第,玉面狀元的風(fēng)采得滿京稱贊,又因政績出色而不斷升官,如今已經(jīng)官至大理寺少卿。
而二公子也是十七高中狀元,三年高升至大理寺丞,這樣出色又相似的兩個人,別說外人拿來比較,想來他們自己也是存著一較高下的心思的�!�
說起這點,謝沅亦含著驕傲:“也是,同樣年少成名,仕途坦蕩,他們?nèi)裟茏鰧从�,也不失為一樁佳話�!?br />
“正是這個理兒呢!”
“可奴婢覺得,世子雖然愛重夫人,愛屋及烏二公子,卻有些本末倒置。”含秋遲疑道,“若二公子是女子,怕是早就進(jìn)府做妾了�!�
“含秋。”謝沅語氣微重,“夫君待我很好,小弟也很敬重我這個長姐,你多心了,以后再說這種話,我就要罰你了。”
含秋只能應(yīng)是。
“這話傷人心得很,可不能被二公子聽到,生了嫌隙�!焙僖驳�,“老爺夫人去得早,長房一脈只留下了夫人與二公子,外人看云州謝氏依舊繁盛,個中艱難又有誰知?若以后夫人受苦,能全力為她撐腰又會是誰?”
“就像昨日回府的事,二公子雖然沖動了點,但她敢為咱們夫人問責(zé)整個伯府,謝氏的叔叔嬸嬸、兄弟姐妹,哪個能做到這點呢?”
說到底,女子能在夫家立足,多靠的是娘家得力,謝昭是謝沅最親近的依靠了。
含秋這才聽入了心:“奴婢日后一定對二公子恭敬再恭敬�!�
謝沅笑了笑:“我只長小弟三日,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也不需你怎樣小心,對他如對我就好。”
含秋重重點頭,卻沒察覺謝沅口不對心的猜疑。
正在此時,正院來了人。
一位上了年紀(jì)的嬤嬤隱隱面含不屑:“夫人體恤世子夫人身體虛弱,特意吩咐奴婢來拿對牌賬冊,好叫世子夫人安心休養(yǎng)�!�
含秋臉色微變:“世子夫人身體不濟,還有奴婢們幫襯,若事事都要主子親力親為,還要奴婢們做什么?”
“奴大欺主,誰知道你們會不會陽奉陰違?”嬤嬤不耐道,“世子夫人快將東西交給奴婢吧,夫人還等著呢!”
謝沅笑容微淡,但自幼的教養(yǎng)不允許她忤逆長輩,便叫含秋交了出去。
“夫人別生氣!”人走后,含秋安慰道,“您雖然管著家,三年來卻總貼補伯府,這回可好,雖然被收回了掌家權(quán),咱們卻終于不虧了!”
忠義伯府不窮,但底蘊差了謝氏許多,謝沅帶著龐大家財嫁過來,無論銀錢還是資源都無形中貼補了不少。
叫含秋看來,忠義伯夫人是好日子過久了,忘了是誰叫她這樣滋潤的。
謝沅沒有說話,臉色卻隱隱發(fā)白。
她難受的不在于中饋,而是忠義伯夫人這樣大張旗鼓地打她的臉,沒有半點情分顧及。
今日過后,滿府都會知道她討不到婆母半分臉面。
她嫁來三年,待這位婆母向來孝順有加,她卻始終不喜歡她,得知她命不久矣,或許婆母也終于松了口氣。
想到這里,她心口都泛起悶痛,緩了好一會兒才緩和過來。
謝昭直到午后才回,第一時間就來找謝沅。
“我出門托同僚與好友留意著長姐那位恩人的消息,總不好全靠顧令璟�!彼櫫税櫛亲�,“還不知道他靠不靠譜呢,我總覺得他不在意長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