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們做錯了什么?
江淮桉沒有將傷痕累累的溫晚月帶回江家別墅,而是帶到他自己的那棟別墅里。
這一路上不允許任何人觸碰他懷里的人,就這么慢慢的一步一步摻著她直到走進了他的房間,淮桉將房間的窗簾統(tǒng)統(tǒng)拉起,無言地陪著她一起躺在床上。
晚月渾身冰涼,身上被暴徒不分青紅皂白打傷的幾處地方又異常滾燙,仿佛在灼燒一般,她的嘴高高腫起,卻倒像株病梅般漂亮又多了幾分我見猶憐的模樣。
晚月無助的蜷縮在淮桉懷里,江淮安知道需要給她平復心情的時間,倆人索性默契的沉默了許久,直到晚月緩緩開口,聲音沙啞又無力的問道:“穩(wěn)穩(wěn)呢?”
這孩子是困住她一生的責任。
“不用擔心孩子,我和穩(wěn)穩(wěn)說他媽媽感冒了,怕傳染給他,需要隔離一段時間,這段時間他住在我奶奶那兒�!彼麑⒁磺邪才磐桩敚詾橥碓聲芙^他的好意掙扎著回去照顧穩(wěn)穩(wěn),他甚至都做好了將她強行留在這里的準備。
但不知是不是因為太累了,還是著實知道自己這副模樣見到孩子該怎么解釋,晚月聽到淮桉的安排后也只是將埋在他懷里的頭埋得更深了。
她輕輕閉上了眼,眼角輕輕滑落的淚像一根鋒利的針,狠狠的扎進了江淮桉的胸膛里,刺痛的感覺使他呼吸困難。
江淮桉在心里默念,“要顧全大局�!�
他輕輕撫摸著晚月弓起的背,摸著她脊柱的痕跡,一節(jié)一節(jié),試圖以此來安撫著自己時不時會在夢中悲傷哭泣的愛人。
從始自終她的手還是緊緊的拽著江淮桉的衣服,不肯讓他離開自己半步。
江淮桉也任憑晚月就這樣扯著自己,怕吵醒好不容易睡著的晚月,交代了李秘書只能壓低聲音和他說明情況。
“查清楚了,試圖侵犯夫人的男人叫徐保城,C城人,這次是和他的小三一起來A城的,他交代了為什么會襲擊夫人,又怎么找到夫人的行蹤的,不過,證據(jù)顯示是’夫人’主動和他聯(lián)系的。”秘書的話讓江淮桉心又提了起來,他怕這話再次刺激晚月,也怕自己聽見什么令他失望的消息,他低頭看著受傷的晚月,心里默默祈禱著“江晚月,算我求你,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千萬不要讓我知道是你自演自導的拙劣戲碼�!�
他對她的感情,經(jīng)不住再多一分猜忌了。
淮桉小心的撤出了被她壓著的胳膊,鼓足勇氣示意秘書去房間外再說明情況。
“我將兩人聊天記錄給您發(fā)過去了�!崩蠲貢又愂�,“對方只承認是夫人……”她頓了頓扶了扶眼鏡,斟酌著言語。
“是什么?”淮桉冷眼警告李秘書不要含糊其辭。
“只承認是夫人勾引他在先的�!崩蠲貢荒馨阉吹降氖聦嵢鐚嵏嬷�
江淮桉掃過了聊天記錄,很露骨,但是說話的口吻很古怪他隱隱的感覺這些話不像是溫晚月說的,松了口氣。
這一次,是有人陷害晚月。
“李落,咱倆認識也很多年了,聊天記錄你也看了吧�!苯磋裢蝗唤辛死蠲貢久�,她知道這句話后她的身份應該及時的切換成江淮桉的朋友李落了。
因為種種原因,江淮桉和李落都不是有很多朋友的人。而她之所以留在江淮桉的身邊,也是因為有一件要查清的事她需要江淮桉的幫忙,與其說這是二人成為朋友的契機,他倆更愿意認為這是兩個不幸的人被迫捆綁在一起。
李落不得不承認她和江淮桉很像,都很念舊。
她點了支煙,兩人之前考慮過,晚月進江門會掀起波瀾,但是……沒想到來的如此之快。
“說真的,江總,這次的手法實在是太拙劣了,而且很險,各個環(huán)節(jié)有任何差池都不會成功,不瞞您說,我確實看了下兩人的聊天記錄,從徐保城的角度來看和他聊天的人著實是在毫不掩飾在勾引他,他自己也承認,如果不是看對方發(fā)的視頻和照片里的溫晚月太漂亮,他也不會冒這個險,”她彈了彈煙灰,無視了江淮桉不舒服的皺眉,她每當開始思考問題就會本能的拿出香煙抽上幾口,“只恐怕這個暴徒也是被利用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背后主使是誰,那人包裹的很嚴實他以為是夫人派來的人也是他倆幽會的環(huán)節(jié)之一,那人給他一部手機就消失了,再其他的信息他也渾然不知,這條線估計就斷在這了�!�
“你問徐保城認識那個名字了嗎?”江淮桉表情嚴肅,這件事發(fā)生后他最懷疑的就是她了。
“嗯,問了他說沒聽過,可能這件事和她沒關系。”
李落沒必要在這件事上袒護任何一方。但是剛剛她親眼目睹了江淮桉懷里那晚月渾身上下的傷,哪怕作為一個陌生人,她都難免心疼。
“我知道了。”江淮桉現(xiàn)在心神不寧,準備再回去看看晚月。
“江總還有件事,徐保城的妻子你可能認識�!崩蠲貢贸稣掌�,江淮桉想起來這個胖女人是當時在晚月的瑜伽館里鬧事的人。
“你去查查是不是我們競爭對手的手筆,我要知道,這是沖我來的還是沖著我夫人來的,好決定下一步怎么做�!�
江淮桉舌尖輕觸了下他的牙尖,以李落對江淮桉的了解,他這時才真的生氣了。對江淮桉來說在知道晚月沒有做出這些不堪的事后,他才終于松了口氣,一直下意識緊咬的牙關才得以放松。
“把煙灰收拾了�!�
他轉身進了屋……留下李落叼著煙,滿屋找著清掃工具。
房間里,晚月早就醒了,她坐在床上,江淮桉看她的眼神關切又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