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心眼藏得真深!
江蔓這一覺從下午睡到第二天早上天大亮。
起床哨響了三次才喊醒她。
江蔓從行軍床上坐起來,伸展四肢。
身上的酸痛已經(jīng)消失,拉開褲腿一看,腳踝上方的青紫也淡了一點。
若是沒有系統(tǒng)積分的修復(fù),她這片青紫到了第二天肯定會更加嚴重,擊打碰撞的瘀傷就是這樣,第一天還不覺得有什么,過后肯定會青紫很久。
來給她上藥的小護士看了都忍不住驚嘆了一聲:“你這恢復(fù)得好快啊!”
江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同志,我覺得頭上的傷口有些癢,是不是也快好了?”
小護士笑道:“怎么可能那么快?那可是破了口的外傷,想要復(fù)原且得等呢�!�
“同志……我想洗漱,還想再重新梳理一下頭發(fā),您能幫我再包扎好不?”江蔓向小護士雙手合十哀求道。
她此舉不是不顧及自己的身體,只是想讓護士看看自己的恢復(fù)情況,如果恢復(fù)得好,她想回到隊伍里向班長申請表演的機會。
不只是因為任務(wù),還因為她真的想唱歌,想聽見掌聲和贊美……
江蔓天生擁有一副好嗓子,母親改嫁之前,她一直在學(xué)習(xí)聲樂和舞蹈。
父親犧牲母親改嫁后,舞蹈就沒有機會再學(xué)了,但唱歌她卻一直在偷偷練習(xí)。
這次秋季征兵江蔓也是憑著過人的嗓音條件,被鹿城文工團的團長從千人中選拔出來的。
“好吧……不過不能洗頭,頭發(fā)上千萬別沾水�!毙∽o士受不了她的哀求,不情不愿地松了口。
江蔓趕緊笑著道謝,像是怕她反悔一樣,站起身就往旁邊的洗漱臺而去。
醫(yī)療帳篷內(nèi)的洗漱臺,其實就是在一塊石頭上放了個搪瓷盆,邊上是干凈的清水,方便醫(yī)護人員的常規(guī)清理。
江蔓快速洗了把臉,又從床頭拿來自己的茶杯漱口。
小護士見她動作迅捷,絲毫不被腿傷影響,忍不住笑出了聲:“你這腿看起來一點問題都沒了,為了表演這么耐疼��!”
江蔓在她身邊的凳子上坐下,好方便她幫自己拆紗布:“是真的不太疼了,我從小恢復(fù)力就比較快,小時候割麥子,鐮刀刮傷手指,傷口長好后過幾天連疤痕都看不見了。”
“真的?!”小護士邊拆邊驚訝地看江蔓舉起的手。
只見那手十指纖細修長,潔白瑩潤,果然一點疤痕都沒有。
這事江蔓并沒有說謊,她是真的不易留疤的體質(zhì)。
母親改嫁那年,她追著牛車一直跑,結(jié)果摔到了鼻子。鼻尖劃破了一條大口子,所有人都覺得她要毀容了,結(jié)果不到一個月,她臉上連疤痕都沒留。
只有用手在鼻尖用力摸,才能摸到那里有一條淺淺的凹陷。
“真羨慕,不留疤也太好了吧!我就是容易留疤的體質(zhì),夏天被蚊子咬一口,兩三年都有褐色的疤痕……”
小護士說著把最后一塊方形紗布揭下來,“呀!傷口結(jié)出白痂了,你果然恢復(fù)得好快�。 �
“我已經(jīng)不覺得疼了,應(yīng)該能申請去表演吧?”江蔓希冀地問。
小護士猛點頭,“你去試試,如果可以,我一會兒去看你表演!”
說完不等江蔓回答,小護士拿出自己的梳子幫江蔓把頭發(fā)理順:
“你傷在后腦勺,這樣正好把頭發(fā)分到兩邊梳兩個麻花辮,然后我盡量把紗布裁剪得小一點,再帶上軍帽就不那么明顯了�!�
“謝謝……”江蔓眼圈有些發(fā)紅,為這直白的善意。
“客氣啥!我就是看不慣有人壞心眼兒算計別人,你以后可得離那人遠一點……”
江蔓點頭,“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魏雪,你叫我小魏或者小雪都成。”
魏雪把江蔓的頭繩系好,拍了拍她的肩膀又道,“等拉練結(jié)束后,你們就要正式進入部隊了,分到哪個區(qū)了你自己知道嗎?”
“鹿城文工團。”
魏雪一臉驚喜:“好巧!我就是從鹿城軍區(qū)總醫(yī)院調(diào)過來幫忙的,你到時候記得去找我玩��!”
兩人正開心地說著話,帳篷的簾子被掀開了。
二班班長走了進來,看見江蔓已經(jīng)梳好了頭發(fā)正在包扎,目露詫異地問道:“小江已經(jīng)能梳頭了?”
魏雪就像個小話癆,聞言立刻就把江蔓的體質(zhì)和變化一一講了出來。
班長聽完松了口氣,笑道:“小江你好好準備吧,演出九點半開始,獨唱還是交給你來表演……另外,傷口也不用包扎得太不明顯,露出來一點,到時候軍報的記者可能會問�!�
江蔓聞言立刻會意:“好的,班長放心,如果記者同志問起來,我會如實回答的。”
班長欣慰點頭:“好,現(xiàn)在離九點半還有一個小時,你趕緊準備準備吧。”
江蔓目送班長離開,然后又請魏雪重新給自己纏了紗布,還在腦后系了個完美的蝴蝶結(jié),既好看又明顯……
時間一點點過去,江蔓草草吃了點東西,就站在帳篷外吊嗓子。
前世她已經(jīng)很久沒練了,可現(xiàn)在練起來卻絲毫不費力,仔細想想,這個時候的自己可一天都沒懈怠過,不費力也不奇怪。
拉練的目的地是距離新兵連80公里外的靶場。
附近的幾個旅都會來這里訓(xùn)練,不過今天就只有他們新兵連一百多號人。
表演的地方就在靶場中央,四周視野遼闊。農(nóng)歷十月的天氣,遼東這地界的風(fēng)已經(jīng)開始凍手,靶場上則更甚。
不過好在今天陽光正好,九點時靶場上一絲陰影都不見,連風(fēng)都小了很多。
江蔓提前歸隊,一班和二班的女兵還在進行最后一輪排練。
陳安冉站在二班的合唱隊伍中,目光黑沉沉地盯著江蔓。
江蔓不理會她,扭頭站在了屬于自己的位置。
一首歌唱完,陳安冉走到江蔓身邊:“你覺得《思念》這首歌好聽嗎?要不是你,我獨唱會選這首歌。”
江蔓皺眉,“什么思念?”
陳安冉是察覺到了什么,故意試探她嗎?
不過江蔓確實沒有聽過這首歌。
陳安冉見她表情不似作假,心里的不安消散了些。
這首《思念》是文工團解散后,江蔓錄制的第一張唱片中的主打歌。
若江蔓是重生的,那她聽見這個絕對不會一點破綻都不露。
陳安冉冷笑:“沒什么,只是覺得你平時裝得挺好的……”
一副大大咧咧沒心眼的模樣,誰知道一出事就現(xiàn)出原型了,心眼藏得真深!
江蔓聽懂了她的意思,同樣回以冷笑:
“別人怎么對我,我就怎么對別人……你有現(xiàn)在的待遇完全是咎由自取,畢竟先害人的可不是我!讓開,表演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