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見見血光
“侯府議親,我訂親成功,姜云染卻被罰禁足,足以見她身上霉氣太重,我得好好幫姐姐去去霉運(yùn)。”姜阮冷哼。
“不好了不好了!”
柳姨娘正臉疼著,“什么不好了,好好說話!”
綠蘿哆嗦著,指著門外,“劉嬤嬤她……”
劉嬤嬤被家丁抬了進(jìn)來。
一條腿腫的撐破了褲腿。
柳姨娘驚愕極了,“這是怎么回事?”
這倆人不是被她安排著帶姜云染回清苑了嗎。
趙嬤嬤倒是無恙,只不過嚇的尿了褲子,一個勁坐在地上發(fā)抖,“有蛇,有毒蛇,嗚嗚嗚,好可怕�!�
“讓你們?nèi)ヌ幚斫迫�,怎么會被蛇咬?�?br />
劉嬤嬤還殘存著一絲意識,“救……夫人……救救老奴……”
柳姨娘皺眉,劉嬤嬤是個機(jī)靈的,心眼子賊多,慣會使手段,跟在她身邊多年,她用的得心應(yīng)手。
到底是自己的心腹,柳姨娘專門派人去府外請了一個大夫進(jìn)來。
大夫?qū)邒咄壬系亩狙謇砹顺鰜�,對柳姨娘說,劉嬤嬤的腿保不住了。
“成殘廢了?”柳姨娘心煩意亂,將大夫打發(fā)走。
我本來還打算將你賜給阮阮,等她將來嫁進(jìn)三皇子府,讓你跟在她身邊伺候。
你如今成了殘廢,還怎么去三皇子府?”
劉嬤嬤內(nèi)心崩潰的嗷嗷叫。
她本來可以得這潑天富貴的,可卻糟了這飛來橫禍。
“為今之計,我也不得不將你發(fā)賣了,嬤嬤,別怪我,你也知道,侯府從不養(yǎng)無用之人,更何況,你如今變成了個廢人�!�
“夫人留下我吧,老奴養(yǎng)養(yǎng)還能為您和四小姐效力的�!�
“拿什么效力?用你這條廢腿?”柳姨娘一臉嫌棄。
任由劉嬤嬤怎么哭喊,柳姨娘始終不為所動。
女人不狠,地位不穩(wěn)。
這些年,她能得侯爺專寵,可不是發(fā)發(fā)善心就行的。
身邊一個得力助手,說沒就沒了,柳姨娘氣嗎?
氣的還不輕!
“剛才我只覺臉疼,如今,心肝脾肺都在疼!”柳姨娘心中郁結(jié)。
如今身邊少了個心腹,她覺得不習(xí)慣。
“都是姜云染那個災(zāi)星害的!自打她回府,我就沒一天氣順過,她該死!”
*
清苑。
“小姐,您臉色這么白,是不是身體哪里不舒服?”
“我沒事�!�
綿綿是她的貼身丫鬟,三個月前,她從道觀被接回侯府后,綿綿一直照顧她。
小丫頭長的白白凈凈,看上去弱不禁風(fēng),可口齒伶俐。
綿綿正要扶著姜云染進(jìn)院,卻見彩菊帶著幾個丫鬟婆子人手一盆黑乎乎的血,到了清苑。
“三小姐,奴婢們得了二夫人的令,說這清苑里有不干凈的東西,怕您在禁足期間沾染了臟東西,特意來命奴婢們幫您消消災(zāi)�!�
彩菊特意咬住了‘禁足’二字。
姜云染眼眸覆上一層寒霜:“你們手里端的是什么?”
“回三小姐話,是黑狗血。三小姐,您就瞧好吧,這院子里的災(zāi)氣,定給您清理的干干凈凈�!�
彩菊得意至極。
干好這件事,她有望升成四小姐身邊的大丫鬟。
幾人無視姜云染,沖進(jìn)院子里,二話不說,一盆一盆黑狗血倒了過去。
血腥味頓時彌漫,惡心刺鼻,令人發(fā)嘔。
綿綿氣的紅著臉,“你們太過分了!這樣折騰,還怎么讓我家小姐�。�
小姐還病著,深秋之際,早晚寒冷。
被褥上都倒了狗血,濕漉漉的一片,又臟又血腥。
這是存心要讓小姐遭罪�!�
彩菊彎腰笑出聲,“這就叫過分了?哎喲喲,我們可還有更過分的呢,不給你們瞧瞧,真是可惜了你這張利嘴。”
彩菊站在姜云染面前,“三小姐,柳姨娘特意交代了,要給三小姐凈身,三小姐,您若是有什么怨言,就去找柳姨娘說吧,奴婢對不住您了�!�
彩菊帶頭,手中的一大盆狗血朝姜云染身上潑了過去。
綿綿護(hù)住姜云染,狗血悉數(shù)倒在了綿綿身上,“小姐,您怎么樣?”
“我沒事�!苯迫咎撊醯恼局�,面色蒼白。
彩菊得意笑著,“哎呀,三小姐,這可不行,狗血消災(zāi),您必須得沾身。你們幾個還愣著干什么,給我潑!”
兩三個丫鬟呼啦啦的往姜云染和綿綿身上一盆一盆的潑狗血。
姜云染雖被綿綿護(hù)在身后,可她一頭青絲,還是沾染了黏膩膩的血。
不過瞬間,姜云染和綿綿身上便發(fā)出一陣惡臭腥味。
看著姜云染狼狽的樣子,彩菊高興的咧嘴,她心中自有一股快意。
這位可是侯府嫡女,卻被她欺負(fù)的毫無還手之力。
一滴一滴的血,順著姜云染鬢角的發(fā)絲落在她的肩頭,白衣染血,鮮艷刺目。
“彩菊,你過來�!�
“哎呀,三小姐,你身上都是腥味,讓奴婢過來干什——�。 �
彩菊話聲未落。
姜云染抬起抓著石頭的手,朝彩菊后腦勺狠狠砸了過去。
彩菊砸的頭暈?zāi)X脹,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三小姐,你……”
姜云染眉峰冷厲,“喜歡消災(zāi)是嗎?今個本小姐就好好讓你見見血光!綿綿。”
綿綿會意,雖狼狽,但還是在姜云染的示意下,麻溜的提過來了一個血桶。
正是彩菊拎過來的。
綿綿按住彩菊的兩條胳膊。
姜云染揪住彩菊的頭發(fā),將她的腦袋按進(jìn)血桶里。
“三……三小姐,不……來人,救……咕嚕嚕,救救我……”彩菊掙扎。
口鼻被灌的全都是血。
滿臉血污。
眼睛睜不開,睫毛上都糊了一層。
身后幾個丫鬟見狀想上前。
彩菊是她們的頭兒,平日里對她們動輒打罵,根本惹不起。
姜云染冷眸掃過去,“沒有本小姐的命令,你們敢上前,我就打斷你們的腿!”
三小姐的氣勢好嚇人!
丫鬟們面面相覷。
不是說,三小姐常年在道觀里生活,怯懦膽小的嗎。
是啊。
眼前這位,再怎么落魄,再怎么不得寵,她身份擺在那呢,是嫡女!
侯府嫡女啊。
彩菊能忘,是因?yàn)椴示帐嵌〗愫土棠锏男母梗盟齻儽幼o(hù),所以囂張。
可她們呢?
雖然同在一個院子里當(dāng)差,可她們跟彩菊是不一樣的。
她們賤命一條,出了事,沒人護(hù)。
丫鬟們怯弱弱的低著頭,任何彩菊哇哇大哭,她們不敢上前。
姜云染下手極快,眼看彩菊快憋死了,就會將她拎出來緩口氣,然后再將她按到血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