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求住攝政王
高大威猛的身影,此刻就坐在書案后面,手持一卷兵書,看得正入神。
聽見動靜甚至連眼皮都不曾抬一下,猶如一座界碑,陰寒冷酷,讓人望而生畏。
陸晚音心尖發(fā)緊,暗暗給自己鼓勁。
她摘下帷幔,解開披風,露出一身緋紅如朝陽般艷麗的紗裙,發(fā)間和耳朵上的配飾,都是同色的珊瑚珠子,以及制作精良的海棠步搖。
此外,她還別出心裁地套了一副臂釧,腰間纏繞的鵝黃色絲綢,伴隨著走動,一點點滑落在地。
在距離攝政王僅僅三步之遙的地方,陸晚音駐足行禮:“妾身見過王爺�!�
衛(wèi)慈光這才從兵書上移開目光,一雙清寒森然的桃花眸里,先是閃過一絲詫異,而后便化作兩柄薄刃,無聲審視著面前容貌嬌艷,姿容勝雪的美婦。
在這種審視下,陸晚音不由自主發(fā)出戰(zhàn)栗,指尖深深剜進掌心嫩肉。
攝政王并沒有喚她起身,陸晚音便只能一直微蹲行禮。
漸漸的,本就受傷的腿腳開始酸脹起來。陸晚音體力不支,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就在她身形搖晃,即將摔倒在地時,頭頂才傳來富有磁性的男音。
“起來吧。”
“謝王爺�!�
陸晚音暗暗松了口氣,慢慢直起身來。
不管和攝政王纏綿多少次,每每獨處時,陸晚音都抑制不住的緊張。
雖然說攝政王今年不過二十五六,正值年輕氣盛,但陸晚音知道,今夜如果自己不主動,攝政王只怕會晾她一整晚。
于是,她走上前輕聲道:“妾身漏夜前來,是想感謝攝政王當日出手相救�!�
衛(wèi)慈光依舊冷漠疏遠,冷冷的嗯了一聲。
陸晚音仰起一張刻意妝扮過的俏臉,盈盈美目如秋水般波光瀲滟。
然而攝政王的目光,又回到了兵書上。
陸晚音輕咬嘴唇,故作情真意切:“無論如何,妾身感念王爺相救,只想結(jié)草銜環(huán),以報王爺庇護之恩�!�
說著,陸晚音走到書案邊跪坐,親手為攝政王斟茶。
上好的君山銀針,茶如其名,形如銀針,色澤金黃嬌綠,外裹一層細密白毫,泡在水中,猶如金鑲玉一般漂亮。
茶香四溢,絲絲縷縷彌漫在空氣清寒的禪房之中,氤氳起的茶氣,虛虛浮起,像是雪山清晨時的霧。
禪房光線昏暗,唯一燃著的燭火,便在衛(wèi)慈光的右手邊。
陸晚音的面容在燭火的映照下,平添了幾分嫵媚,纖細修長的身形,顯得極為嬌弱,和攝政王強壯如巍峨高山的身影交錯著,落在了身后的白墻上,格外纏綿曖昧。
“王爺,請用茶�!标懲硪舻兔柬樠鄣�,一派溫柔款款。
衛(wèi)慈光并未去接茶,反而緊扣住美人纖細孱弱的手腕,聽見耳邊傳來的低聲驚呼,他刀刻般棱角分明的俊臉上,流露出了一絲戲謔的笑。
“感激本王?還是存心勾引本王?”
陸晚音的右手腕被緊握不放,猶如被鋼筋鐵板狠狠夾住,她小心謹慎道:“王爺說是什么,便是什么吧,只是,妾身今夜來此,一為感謝王爺搭救之恩,二嘛……”話到此處,她微微低頭,“王爺,妾身偶然得知一事,此事甚大,只能告知王爺�!�
攝政王微微揚眉,不僅放開了手,語氣也變得冰冷:“你且說來聽聽�!�
陸晚音便一五一十將小嬋撞破長公主雇兇殺人之事說了出來:“妾身知道長公主是金枝玉葉,身份尊貴,非我這等婦人能比�?涉聿⑽疵胺腹�,卻引來殺身之禍,如今之計,只想懇請王爺再次搭救!”
聞言,衛(wèi)慈光眼里閃過一絲晦澀難懂的情緒,然后才幽幽開口:“光聽你一面之詞,可定不了堂堂大齊長公主的罪。”
陸晚音自然知道,她仰起頭來,如花似玉的嬌艷面容,擺出進獻的姿態(tài):“妾身明白,妾身……已經(jīng)做好了安排。”
俗話說得好,抓賊抓贓,捉奸捉雙。
陸晚音想來一手釣魚執(zhí)法,逼長公主露出馬腳,她將自己的謀劃,盡數(shù)向攝政王坦白,語罷,禪房陷入一片死寂。
今夜在此禪房留宿,衛(wèi)慈光未曾穿著素日的玄色蟒袍,而是穿了一襲玉色錦袍,腰間圍繞著一圈金銀交錯的絡絲穗子,底下墜著一塊巴掌大的羊脂白玉,成色很好,在燭火的映照下,散發(fā)出晶瑩的光澤。
比起平日來,少了幾分冷肅,如此慵懶地倚坐在椅子上,倒有幾分像是世家貴公子,一身清貴氣。
此刻,他正饒有趣味地把玩著白玉,眼里的目光深邃如晦,整個人的氣勢,宛如一條蟄伏在陰暗處的巨蟒,隨時可能竄出來,給敵人致命一擊。
“你憑什么認為本王會棄自家皇侄女不顧,偏幫你一個外臣之妻?”
陸晚音深吸一口氣,隱隱能聽見渾身血液在血管里沸騰的聲音。
她不是沒有遲疑過是否要這么做,但思來想去,她還是覺得,對上位者而言,唯有坦白才能表達自己的誠意。
于是,面對這個質(zhì)問,她什么也沒說,而是素手解下腰帶,伴隨著輕薄艷麗的紗裙,如雪片般落下,女子珠圓玉潤的豐滿嬌軀,很快就暴露在了清冷的空氣中。
衛(wèi)慈光陰鷙的目光落在女子的酥胸上,隱約可見幾日前侍寢時落下的咬痕,眼底閃過一抹欲望,忽然一把將人拉入懷中。
“裴夫人,佛門清凈之地,你如此勾引本王……”衛(wèi)慈光冷笑一聲,拇指輕車熟路地按壓住了陸晚音的唇,如一頭捕獵的野獸,正肆無忌憚地玩弄著主動送上門來的獵物。
修長白皙指腹,很快就染上了一抹唇紅,衛(wèi)慈光惡劣地弄花了陸晚音的妝容,看著女子羞紅的臉,心里暗暗有些惱火,這個女人,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很快,禪房之中響起了女子悶悶的呻吟,一直持續(xù)到了后半夜。
事后,攝政王看都沒看衣不蔽體,鬢發(fā)散亂,癱軟在被褥中,香汗淋漓的美艷婦人,他只在門外交代了幾句,便率先離開了。
陸晚音強忍身上的不適感,簡單洗漱了一番。
沒過多久,外面就傳來了喧鬧聲:
“不好了,走水了!快來人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