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同床而臥
那房間乍一瞧十分普通,但那張床上,竟擺放著許多大小不一的工具。
浴桶就放在床邊,周圍還設(shè)了好幾面銅鏡。
靠窗放著一張長椅,好似人形。
掌柜的見他們并無笑臉,忙問。
“敢問,二位是不滿意嗎?這上房可是供不應(yīng)求��!”
蕭煜沉聲道。
“滿意�!�
隨后示意陳吉給銀子。
掌柜的這才沒有多心。
蕭煜進(jìn)屋后,鳳九顏也心懷坦蕩地跟了進(jìn)去。
她下意識先滅了桌上點(diǎn)著的香爐。
見蕭煜看過來,她面不改色道。
“兄長說過,許多黑店會用迷香�!�
蕭煜不以為意似的,也環(huán)顧四周檢查起來。
忽然,鳳九顏將他推開。
“當(dāng)心!”
原是那墻上出現(xiàn)一暗柜,如同箭矢射出。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隨后,蕭煜上前一步。
卻只見,那柜子里放著民間畫師所繪的春宮圖。
蕭煜登基后,嚴(yán)刑峻法,此類東西禁了許多。
客棧為了應(yīng)對官府檢查,就會將一些違禁之物放在暗格內(nèi)。
鳳九顏站得較遠(yuǎn),正好奇地上前來,蕭煜驀地將暗格關(guān)上,冷著臉道。
“里面沒什么�!�
鳳九顏不疑有他。
九月中下旬,天氣轉(zhuǎn)涼。
蕭煜將這房間讓給鳳九顏,自己則去了別處,一夜未歸。
鳳九顏并不在意他去何處,但,哪怕屋內(nèi)只有她一人,她也警惕得沒有熟睡。
次日一早,蕭煜從陳吉的房里出來。
而陳吉則頂著兩眼烏青,精神缺缺。
鳳九顏推開門,正好瞧見這一幕。
她彼時的眼神透著些微詫異。
或許,皇帝不是不行,只是對女人不行?
蕭煜顯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一行人吃過早膳,便繼續(xù)啟程。
從皇城到云城,不過十日路程。
這一路,鳳九顏沿途留下記號,方便吳白尋她。
每到晚間,蕭煜都是去陳吉屋里。
就這樣,很快到了云城。
剛一入城,就有幾人暗中跟蹤觀察他們。
鳳九顏覺察到,想必蕭煜也有所警覺。
她故作不知,狀若無意地掃視周圍。
這云城確實(shí)透著股詭異勁兒。
連風(fēng)都格外冷。
不過,她此番出宮,無心插手這些事。
查案的事,自然有蕭煜他們。
她要做的,是等待時機(jī),離開。
要進(jìn)入云城紫鐵礦,只有一條路,那便是從仁皇山通行。
此道兇險。
早前已有不少官員于山道遇害。
陳吉斗膽建議皇上三思后行。
“屬下可先去探路�!�
然而,蕭煜主意已決。
“朕不信那所謂的冤魂索命。皇后,明日你與朕一同上山。”
他倏然望向鳳九顏。
后者沒有任何推脫,恭敬從命。
她同樣也不相信存在所謂的冤魂。
否則,只世上的惡人首當(dāng)其沖受死。
......
當(dāng)晚,蕭煜難得沒去陳吉那屋。
只一張床,他和鳳九顏同塌而眠。
那床足夠大,兩人各自蓋著一床被褥,哪怕同睡,也不會觸碰到彼此。
而鳳九顏不管是行走江湖,還是之后在軍營,都練就了隨遇而安的性子,并無任何扭捏。
她很快便入睡了。
她的睡相很好,直挺挺地躺在那兒,雙手疊放在胸前,從不亂動。
可即便如此,蕭煜還是久久難以入眠。
他平躺著,昏暗的環(huán)境模糊了視線,但叫人的鼻子、觸感更為敏銳。
哪怕沒有肌膚相觸,哪怕他們當(dāng)中隔著一尺之距,他也能強(qiáng)烈地感覺到她的存在。
她的呼吸、她的溫度,將他帶入各樣的回憶中。
他遭舒貴人下藥,她的觸碰。
她最后一次為他解天水之毒時,他因著施針的影響,對她意亂。
中秋宴那晚,她受傷,他為她包扎傷口,親手褪去她衣衫。
甚至于,那之后的異夢......
他的呼吸稍顯凌亂,強(qiáng)行讓自己停下那些胡亂的思緒,翻了個身,背對著女人側(cè)躺。
如此,他才稍稍平復(fù)下來。
......
次日。
鳳九顏早早地醒來,卻見蕭煜站在窗邊,似乎心情不錯地看著日出。
殊不知,他一夜未睡,不是打坐,就是站在窗邊看夜景。
辰時。
兩人坐著馬車上仁皇山。
陳吉則扮作普通車夫。
為防止被暗處的賊人盯上,沒有多帶其他侍衛(wèi)。
山路崎嶇狹窄,僅能容一輛馬車通行。
遇上顛簸路段,更叫人心驚膽戰(zhàn)。
不過馬車?yán)锏膬扇硕际擎?zhèn)定的,始終面不改色。
馬車行至半路時,鳳九顏忽然感覺到什么。
她神色一凜。
而此時,蕭煜同樣覺察出外面的異樣動靜,掀開車簾......
轟!
電光火石之間,一塊巨石從高處滾落,攔住去路。
旋即又是一顆巨石,精準(zhǔn)地朝著馬車砸下。
陳吉立馬松開韁繩,拔劍大喊。
“快下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