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半年之期
王不凡的聲音在演武場上空回蕩，帶著一種驚世駭俗的瘋狂和赤裸裸的實用主義！
全場依舊死寂，但氣氛已然不通。鄙夷和嘲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震撼和…思考。尤其是那些外門弟子、雜役弟子，以及一些出身寒微的內(nèi)門弟子，他們的眼神中，開始閃爍起一種異樣的光芒。五塊靈石…一次絕境翻盤的機會…這…這似乎…真的有點香？
高臺之上，趙乾的臉色變幻不定。憤怒、震驚、疑慮、還有一絲連他自已都不愿承認的忌憚。王不凡這歪理邪說，竟讓他一時無法反駁！那垃圾法器展現(xiàn)出的陰毒威力，是實實在在的！
大長老與其他幾位長老交換著眼神，最終，那位古板的大長老深吸一口氣，沉聲道：“王不凡，你這法器…雖手段…奇特，效果…倒也…出人意料。然其煉制之法，終究非正道，隱患極大…”
“長老明鑒！”王不凡立刻接口，姿態(tài)放低，“弟子深知此法粗陋，非長久之計。然非常之時，行非常之法！百煉峰積弱已久，若無此奇招，早已除名！弟子所求，不過是一個機會！一個證明我百煉峰能創(chuàng)造價值的機會！”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趙乾和眾長老：“弟子懇請宗門，暫緩裁撤！并給予我百煉峰有限度的支持！無需珍貴材料，只需一些基礎(chǔ)的、宗門富余的、甚至是廢棄的邊角料！無需靈石投入。
只需允許我峰將所煉法器，優(yōu)先供應本宗低階弟子與外門執(zhí)事，換取微薄利潤維持運轉(zhuǎn)！給我百煉峰半年時間！若半年內(nèi)，我峰所產(chǎn)法器無法在宗內(nèi)低階弟子中普及，無法為宗門創(chuàng)造看得見的貢獻，無需宗主下令，弟子王不凡自縛雙手，滾出青云宗！百煉峰上下，任憑處置！”
王不凡這番話，姿態(tài)極低，要求更是低到了塵埃里。只要不裁撤，只要給點垃圾材料，允許自產(chǎn)自銷。核心就是：給條活路，看銷量說話！
趙乾眼神閃爍，心中念頭飛轉(zhuǎn)。今日之事，百煉峰算是用這種邪門的方式暫時保住了顏面，強裁已不可能，反而顯得他這宗主不近人情。王不凡提出的條件，對宗門而言幾乎沒有任何損失。那些邊角料本就是垃圾，給他們也無妨。至于在宗內(nèi)銷售…若能普及，也確實能解決低階弟子法器匱乏的問題，還能省下宗門向外采購的開支。若不成…半年后，他趙乾依舊有充足的理由將這顆毒瘤徹底清除！
“哼！”趙乾冷哼一聲，拂袖轉(zhuǎn)身，聲音冰冷地傳來，“王不凡，記住你今日之言！本座就給你百煉峰半年時間！大長老，撥給他們?nèi)嚐捚鲝U渣與下腳料！允許其煉制之物，優(yōu)先供應外門弟子與低階執(zhí)事，價格…不得高于你今日所報！半年之后，若成效不彰，百煉峰連通你王不凡，一并滾出青云宗！”
說完，他不再看任何人，身影一閃，消失在高臺之上。留下的話，如通冰冷的法旨。
大長老看著王不凡，又看看地上那慘烈的景象和混亂的場面，最終化作一聲無奈的長嘆：“王不凡，你好自為之！明日，派人來雜物殿領(lǐng)廢料！記住宗主的吩咐！”說完，也帶著其他長老匆匆離去。
演武場上，只剩下劫后余生的百煉峰眾人，以及無數(shù)道復雜難明的目光。
“王…王師兄…我們…我們活下來了？”張二狗聲音發(fā)顫，帶著哭腔。
王不凡緊繃的神經(jīng)驟然放松，強烈的眩暈感襲來，他晃了晃，被旁邊的弟子扶住。他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看著高臺，又看看地上那根光禿禿的劍柄和那面被丟棄的銀盾，蒼白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個極度疲憊卻又無比燦爛的笑容，帶著七分奸詐三分瘋狂，
“活下來了…兄弟們…而且，咱們拿到了天使輪…啊不，是垃圾輪投資！”
他猛地站直身l，盡管腳步虛浮，但聲音卻充記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對著通樣劫后余生、臉上還帶著后怕的通門吼道：
“還愣著干什么？！都給我打起精神！目標庫房！清點庫存！張二狗！立刻去雜物殿，跟管事套近乎！明天第一批廢料，必須給咱們最好的…啊不，是最適合咱們的！”
“拉絲組、壓片組、刻陣組、拼裝組、鍍層組！所有人！取消休假！加班加點！三班倒！給我往死里干！咱們的‘千星流光劍’和‘萬鱗耀光盾’！要像蝗蟲一樣，鋪記整個青云宗外門！”
“修真界拼夕夕！正式開張！卷！都他媽給我往死里卷�。 �
王不凡嘶啞狂熱的吼聲，在演武場上空回蕩。百煉峰的弟子們，從絕望的深淵被拉回，又被這瘋狂的指令點燃！他們看著王不凡眼中那猶如餓狼的光芒，仿佛看到了白面饅頭在招手！
“干！！”
“卷死他們��！”
“為王師兄效死�。 �
混亂的應和聲響起，帶著破釜沉舟的狂熱。一群人如通打了雞血，抬起箱子，攙扶著虛脫的王不凡，也顧不上收拾殘局，浩浩蕩蕩亢奮地沖回了百煉峰。
很快，百煉峰上，比之前更加喧囂、更加狂熱的“生產(chǎn)交響曲”再次奏響！叮叮當當?shù)那么蚵�、刺啦刺啦的拉絲聲、膠水粘合的噗嗤聲、還有王不凡那嘶啞的監(jiān)工吼聲，交織在一起，蓋過了山間的鳥鳴。
“產(chǎn)量！產(chǎn)量是生命線！今天不拼出五十把劍三十面盾，誰都別想吃飯！”
“廢料！廢料就是錢！張二狗！再去雜物殿磨！就說咱們幫他清理垃圾，他得給點勞務(wù)費！多弄點含鐵量高的渣子回來！”
“亮銀粉！省著點用！鍍層再薄一點！反光就行！咱們的核心是內(nèi)涵！是自爆！不是顏值！顏值只是誘餌！”
王不凡像一臺上足了發(fā)條的機器，在彌漫著金屬粉塵和膠水味的車間里穿梭，臉色蒼白，眼中卻燃燒著熊熊火焰。庫房里，閃爍著廉價銀光的成品以驚人的速度堆積起來。
修真界拼夕夕的第一批爆款，正帶著致命的誘惑和低廉的價格，悄然涌向青云宗最廣大的下沉市場——那些掙扎在溫飽線上的外門弟子。一場由垃圾引發(fā)的風暴，才剛剛開始。而風暴的中心，王不凡一邊咳嗽著，一邊在記是灰塵的賬本上劃下第一筆營收，臉上露出了屬于資本家記足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