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洛陽少林寺】
門打開的時(shí)候挫看到的是一臉嚴(yán)肅的清水,后面還跟著幾個看上去有頭有臉的人。挫臉色有些蒼白,原本白凈的臉上已經(jīng)完全失了血色,一對長眸因?yàn)槎嗳詹幻叩木壒室惭劭糁車鷰е谌ΑK诖采系鞘诌是被綁著。鐵鏈被固定在一塊大石頭上。挫動了動薄薄嘴唇,“你來殺我的?”
“你不曾死在我的掌下,我就不會殺你,”清水看著挫,滿腦子還是年輕時(shí)候的花影,他太像花影了,除了眉毛濃點(diǎn),臉角有微微的菱角,其余之處均有花影的影子。
清塵也不明白,為何這傳說中的劊子手,會如同小**一般清秀俊美,還惹人生憐。
“就這樣囚禁我,還不如一刀殺了我,”挫看著被鎖起來的雙手雙腳,冷笑到。
清玄看著挫拱了拱清水,示意他直接切入主題。
“我不殺你,也不囚禁你,我佛慈悲,從明天起,你就正式入我少林剃度出家�!�
挫視線還在別處,突然被這句話震驚到,隨著就是大笑“你少林是沒人了嗎,見著男人就要別人剃度出家�!贝炜戳丝礇]有什么表情的幾人,“我若不呢,你們還要綁著我去大雄寶殿剃頭了?”
清水冷笑一聲,然后湊近我的臉緩緩的說道“這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彼疽獾茏訉⒁患廴釉诖斓呐赃��!拔乙矝]覺得你能乖乖就范,不過你最好剃度的時(shí)候少掙扎,免得剃刀劃破頭頂,到時(shí)候疼的還是你自己。說完就帶著一群人離開了戒律院。
挫立馬起身,“臭禿驢,我是錦衣衛(wèi)弟子,你們想讓我背叛師門,門都沒有�!�
清水回頭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挫,徐徐的說道,“首先你明天也要剃度出家,皈依我佛最好收回你剛剛的話,第二你若還有價(jià)值,你那師父早就來救你了,為何我戒律院守備如此寬松都不曾有人來救你,一個棄子最好認(rèn)清自己的境況,不要總搞的自己有多忠心,其實(shí)你在別人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等清水他們走了,挫坐在床上思緒萬千,逃跑是不可能的了,師父現(xiàn)在肯定在氣頭上沒空理會自己,師姐和自己一樣身受重傷,應(yīng)該是沒有能力來救自己,看來明日剃度是跑不了了。不如先服軟,等來日有了機(jī)會,離開少林,在蓄發(fā)好了。挫摸了摸自己發(fā)髻,握緊了手。
第二日一早,幾名小僧人就把房門打開,將睡夢中的挫拖了起來,然后七零八落的給挫穿上了扔至一旁的僧袍,挫雖然極其不情愿,奈何自己身受重傷,竟然連一點(diǎn)反抗的力氣都沒有。穿好衣服,這兩個小僧,就搭著自己往大雄寶殿的方向走去。
進(jìn)了殿內(nèi),所有的僧人都雙眼一閉,口中念著煩人的佛經(jīng)。挫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而正前方,清水正雙手合一,嘴里也在念叨什么,他今天穿了一身紅色的袈裟,莊嚴(yán)的朝著佛祖念經(jīng)。挫環(huán)顧這四周,只見一個托盤里放著一把剪刀和剃刀,那銀色的金屬色不免讓挫十分的后怕。
“見了佛祖,還不跪下,”清玄有些生氣,可挫并沒有反應(yīng),于是他手中內(nèi)力聚集,嗖的一聲,挫突然站不穩(wěn),立馬跪在了莆墊上。
挫上下不安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突然感覺自己之前想好一頭撞死在大雄寶殿的底氣一下子就沒了,過了一會,所有人都停止了念經(jīng),挫的心中立馬就揪了起來。
清水轉(zhuǎn)過身,看著漂亮清秀的挫,愣了一會,然后說“時(shí)辰到了,落發(fā),”
挫就看見清水拿著剪刀朝自己走過來,突然大聲喊了一句“我不。。。。。�!�
“看來你昨晚上還是沒想好你自己的境遇,無所謂抓住他。”清水冷冷的說了命令后兩個僧人突然從兩邊走了過來,直接抓住了我的膀臂,“我可以告訴我明明可以省去這些點(diǎn)穴位就好,可是我偏不,我要你知道從你今天開始,無論你怎么掙扎,你都要老實(shí)實(shí)的在少林寺做好和尚,你必須佛前時(shí)時(shí)刻刻懺悔自己犯下的罪孽�!鼻逅f完一把揭開了挫的發(fā)髻,長發(fā)傾瀉,散了清水一臉。
咔喳,挫聽到剪刀的第一聲,便停止了無助的掙扎,清水剪的很決斷,直接揪起挫的整片頭發(fā),其根減去,第一刀就讓挫明顯感覺到腦袋清了很多。第一刀就告訴搓根本沒有回旋的機(jī)會。感覺到挫不再掙扎,兩名僧人也不再拽著挫的手臂不放,清水看著憤怒不甘的挫,淚水在眼睛里打轉(zhuǎn),也不打算放慢手,直接命人拿來剃刀,順勢就刮了下去。連殿里的僧人都覺得這剃度剃得太火急火燎了,還沒有眨幾下眼,一個圓溜溜的光頭的雛形就有了,只剩下幾搓頭發(fā)還殘余的挫的腦袋上。
清水收起剃刀,看了一眼失落無主的挫,從今天往后“你就是我清水的弟子,我賜你法號了緣,望你能了斷孽緣,潛心贖罪�!�
挫看著地上的斷發(fā),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他是第一次直接接觸到自己的頭皮,他看著頭上的佛像,看著看著就覺得胸口沉悶,眼前一黑。
醒來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是下午,外面太陽還有點(diǎn)刺眼,自己看了看周圍,已經(jīng)不是那個冰冷的戒律院,門外還傳來了少林武僧的叫喊聲,了緣再次摸了摸頭頂,發(fā)現(xiàn)自己頭上真的一根頭發(fā)也沒有了,這才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掙扎著起身,他看著身旁的僧袍,青灰色的,估計(jì)就和自己的頭皮是一樣的顏色,他胡亂的穿起衣服,起身走出了屋子,回頭的時(shí)候才發(fā)現(xiàn),這屋子里還有很多床鋪,他看了腳上的鞋子,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出了屋,無意間路過一個池塘,了緣朝湖中看去,一個頭皮發(fā)亮的小和尚,映在湖面,了緣有一次的摸了頭和臉,自己忙于任務(wù)已經(jīng)很久沒有照過鏡子,但是這陌生的形象讓了緣實(shí)在無法接受。
“你是不是還要和小尼姑出家一樣,因?yàn)榻邮懿涣诵碌拿嫒葸要哭一陣子�!绷艘虺爸S的看著了緣,“也對那天剃頭的時(shí)候,咱們的小師弟還把眼淚藏在眼眶里,就差沒哭出來了,嘖嘖!”
“算了吧了因師兄,他是殺人魔頭不眨眼的,傷好了會找你算賬的。”
了因不屑的吐了口唾沫,“也就你們怕,那日我要不是在方丈居內(nèi)伺候茶水,早滅了這小東西,剃個頭還哭哭啼啼的沒出息�!绷艘蛘f完就甩袖子走人了。
了緣不說話,他心想此刻都是暫時(shí)的,等他傷好了逃出少林不是一件難事。他也不曾想到,為了防止他逃跑,玄明大師是一刻也沒有閑過。
【蘇州君子堂】
“此次蘇州解元乃我君子堂門人。。。。。�!必�(fù)責(zé)功課的石硯冰有些激動的說著,奈何這群弟子,似乎并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石硯冰睜開眼看看懶散的人群,不免有些生氣,雖然君子堂一向逍遙江湖,不問江湖事,可是這幫人,書不好好讀,武功也平平,若是出了門,自己都不好意思說他們是君子堂門人。尤其以坐在最后一排那幫另類,“西門逸飛,楚天慈,你們倆干嘛。”
遠(yuǎn)處西門逸飛看著楚天慈,一邊搭訕一邊流口水,而楚天慈也是煩這個滿臉淫色的師兄,這會被夫子點(diǎn)到名,心里真是恨死了這個西門逸飛了。
“弟子。。。。。。弟子只是剛才與天慈師妹一對視突然想起了夫子剛教的詩句:嘴不點(diǎn)而含丹,眉不畫而橫翠。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舉措多嬌媚。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輕風(fēng)�!�
天慈臉紅到耳根,周圍盡是一片哄笑,自己連夫子的臉都不敢看了。
“西門逸飛,你父親好歹是當(dāng)朝官員,送你來讀書,無非是想你考取個功名,你怎生的和柳永一樣輕浮�!笔幈媸悄樁家�?dú)饩G了,“罰你去抄寫詩篇,不抄完不許吃飯。另外楚天慈,如今你也是君子太素劍君,如今武林風(fēng)起云涌,我君子堂雖然逍遙世外,也不可完全不知世事,你帶著師父的信分別前往少林與錦衣衛(wèi)一趟。務(wù)必將師父的意思傳達(dá)給皇甫遙和清水,今日少林方丈玄懷圓寂,再去庫房領(lǐng)些禮品,前去慰問的好。
天慈點(diǎn)頭答應(yīng),然后問道“師父燕京和洛陽距離甚遠(yuǎn),不知夫子可知道師父命我先去哪里�!�
夫子滿意的看了看天慈,天慈年紀(jì)不過十四,就能考慮到如此,確實(shí)是君子堂當(dāng)中少有的弟子“蕭兄雖然沒說,不過我料想,如今武林錦衣衛(wèi)勢力如日中天,又聯(lián)合極樂谷,應(yīng)當(dāng)先去錦衣衛(wèi),至于少林,暫時(shí)也不會計(jì)較這點(diǎn)得失,你就先去少林好了。”
“弟子遵命�!�
等夫子和天慈都走了,一旁長孫明滅有些不甘心說道“這楚天慈武功在我們當(dāng)中不算上乘,師父居然將這下山刺探的事情,交給這么一個女流之輩,真不知道師父是怎么想的�!�
風(fēng)沙谷良不屑的譏諷了一句,“明眼人都看出來這和刺探根本是兩回事,天慈在我們當(dāng)中最尊禮儀,書又讀的好,哪像你,書讀的比西門逸飛還差,還想師父把下山和掌門通信的事情交給你�!�
長孫明滅看了一眼風(fēng)沙谷良冷哼一句“小人�!�
“不過我也覺得如今江湖陰險(xiǎn),天慈一個女孩子下山的確危險(xiǎn)。”西門逸飛接了師兄話發(fā)表自己的看法,不料長孫明滅和風(fēng)沙谷良都不想理他,讓西門逸飛覺得十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