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笑意
傻柱目睹秦淮茹吃完餅，嘴角揚起笑意。
在這院子里，大概只有他會對秦淮茹稍加關(guān)照，賈家母子休想做到。
擦凈嘴角殘油，她迅速收拾碗筷，裝作無事發(fā)生。
次日清晨，陽光灑滿每個角落，積雪漸融，家家戶戶開始清掃門前雪。
林經(jīng)完成洗漱后便準備早餐。
“滋啦~”
雞蛋入鍋，香氣四溢。
香味透過窗彌漫全院。
煮面時加入適量鹽和醬油，撒上蔥花，最后滴入一滴香油，一碗熱騰騰的陽春面完成。
賈家。
“真香！”
賈東旭被香味吸引，饑腸轆轆。
“媽，秦淮茹在哪？讓她快點做早飯，我都快餓壞了！”
他對屋外的賈張氏喊道。
“去廁所了，再等等吧�！�
賈張氏目送棒梗匆匆奔向后院，那孩子剛解決完便急不可耐。
“棒梗！站住！”
賈張氏費力追趕。
“好香！”
棒梗早已垂涎三尺，哈喇子沾滿雙手與衣襟，蹦跳著來到林經(jīng)門口。
雙眸靈動，直勾勾地盯著林經(jīng)吃得香甜的那碗面。
“咕嚕！”
林經(jīng)大口吞咽著面條，瞥了眼身旁的棒梗，又咬了一口荷包蛋。
這動作讓棒梗的涎水流得更歡了。
“我也要吃！”
棒梗揮舞雙手，指向林經(jīng)手中的荷包蛋，示意他喂給自己。
“老祖宗，你來這兒干啥？”
賈張氏氣喘吁吁趕到，短短路程竟已汗?jié)褚律馈?br />
“奶，我想吃雞蛋！”
棒梗喊著，目光始終黏在林經(jīng)手中的荷包蛋上。
“吃啥雞蛋，死了爹娘的孩子哪能碰這種東西，回家吧！”
賈張氏皺眉輕哼，吞了口唾沫，隨即對林經(jīng)惡語相向。
“不嘛，我就要吃！”
棒梗賴在地上耍賴，冬日初融，地面潮濕，褲子很快濕透。
“何事喧嘩？”
隔壁屋內(nèi)劉海踱步而出，雙手負后，腆著圓肚，腳步蹣跚。
“二叔，這不是我家棒梗想吃雞蛋，林經(jīng)那孩子天天吃好的，連個雞蛋都不愿意分給我們，太小氣了吧！”
賈張氏一見到有人來，就絮絮叨叨地數(shù)落起來。
“林經(jīng)，你家條件不錯，吃得好，給個雞蛋能怎么樣呢？”
劉海中搖身一變成了好好先生，開始為賈家說話。
“二叔，您工資不少，一個月七十多塊，怎么不見您幫忙接濟一下他們？”
林經(jīng)回敬了一句，簡直讓人忍俊不禁，你要接濟，你自己怎么不去！
“你什么態(tài)度？跟長輩說話就這樣嗎？”
“長輩？您算哪門子長輩？”
“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一點禮貌都沒有！”
“劉海中！我喊您二叔是尊敬，別太過分，您以前怎么對我，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你……”
劉海中一時語塞，說不出話。
作為后院的管事大爺，他從前沒少欺負林經(jīng)。
“你什么你，趕緊走吧！”
林經(jīng)一直板著臉，這些人真是欠教訓。
失敗而歸的劉海中瞪了林經(jīng)一眼，徑直離開。
棒梗還在鬧騰，林經(jīng)充耳不聞，轉(zhuǎn)身進了屋。
“砰！”
關(guān)門聲嚇得棒梗立刻閉嘴。
“走，回家！”
臉色鐵青的賈張氏一把拉起棒梗，還拍了幾下他的屁股。
她氣呼呼地回到賈家。
“媽，怎么了？”
賈東旭看到母親臉色不好，忙問。
“還不是你那個兒子，在林經(jīng)門前要吃的，人家不肯給，折騰了半天，把我氣死了！”
賈張氏說完坐下。
“棒梗，過來！”
她揮手喚來鼻涕直流的棒梗。
“啪！”
賈東旭反手給了棒梗一巴掌，聲音很響。
“嗚嗚嗚……”
棒梗哇地哭了，把屋里的人都嚇了一跳。
“東旭，你干嘛？！”
賈張氏被嚇得不輕，立刻沖上前護住棒梗。
秦淮茹目睹此景，心疼不已，賈東旭發(fā)起脾氣來真是誰都不放過！
“你這孩子，說話這么不著調(diào)，真讓我顏面盡失！”
賈東旭隨手拿起雞毛撣子，正要打向棒梗。
秦淮茹迅速上前，一把奪過雞毛撣子。
“你鬧夠了吧？連自己兒子都打？”
“秦淮茹，你是不是欠揍？竟敢攔我！”
“平日打我還好說，現(xiàn)在連孩子都下手，你到底要怎樣？”
秦淮茹終于爆發(fā)了，她不再隱忍，無論他平日如何對她，打孩子絕對不行。
“媽！關(guān)門，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不可！”
賈張氏一向聽兒子的話，乖乖地關(guān)上了門。
“住口！”賈東旭指著秦淮茹怒喝一聲，隨即又立刻閉上了嘴。
林經(jīng)正在整理自己的東西，香油、醬油、玉米油等都整齊地放進櫥柜。
出門前，他仔細檢查并鎖好了門窗，屋里的每一樣東西對他來說都很重要。
推著自行車來到廠里上班。
路過中院時，看見賈家房門緊閉，就知道肯定有事發(fā)生。
剛出大院門口，街道辦的居委主任就向他招手。
“王主任！”林經(jīng)禮貌回應。
“小林，這么早就去上班啊？”王主任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比賈家那個惡婆婆和藹得多。
“是的，王主任要去哪？”
“還能去哪，例行檢查院子衛(wèi)生，上面通知說有領(lǐng)導要來視察！”
“王主任辛苦了，要是沒事我先走了�！�
“好，回頭見！”
林經(jīng)點點頭，騎車朝紅星軋鋼廠駛?cè)ァ?br />
“唉……”王主任還想多問幾句，但見林經(jīng)已走遠，便作罷。
“這小伙子真不錯！”自言自語一句后，王主任開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買了輛新自行車后，林經(jīng)上班的時間明顯縮短。
過去步行需要二十分鐘，如今騎車只需十分鐘。
踏入軋鋼廠，工友們投來羨慕的目光。"瞧，咱們廠的電工林經(jīng)也買了輛鳳凰牌自行車！""廠里沒幾個人能做到呢！""同齡人中能買得起這種車的，他是頭一個。"
林經(jīng)把車停在指定區(qū)域，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這片區(qū)域的自行車不超過三十輛，而全廠數(shù)百名員工，顯然騎行通勤的人不多。
更特別的是，他的新車是嶄新的，和其他舊車形成鮮明對比。
換上工作服，戴上那頂有些年頭的帽子，林經(jīng)聽到了科長的話："聽說你買了輛鳳凰？"老科長一直很關(guān)照他，因為與他父親是故交。
"是的，剛買不久。"林經(jīng)笑著回答。
"好樣的！不愧是我看著長大的小伙子。"
下班前，林經(jīng)主動提出請客。
兩人相視一笑，林經(jīng)的技藝與才華讓同事們十分欽佩。
僅二十出頭便晉升為電工六級，前途不可限量。
走進車間，一些年輕女工忍不住贊嘆："穿廠服的他依然帥氣。"但也有理性者提醒大家腳踏實地。
林經(jīng)早已習慣這樣的場景，上輩子無論走到哪，他都備受矚目。
到了這個世界后，雖然沒遇到過幾個出色的姑娘，秦淮茹勉強算一個，但如今她的風采已大不如前。
“是不是機器線路出了問題？”
林經(jīng)用磁性而沉穩(wěn)的聲音問，女工聽后再次為之傾倒。
“是的！是的！”
女工看到是林經(jīng)，先是一怔，隨即回應，站在一旁目光始終追隨著他。
林經(jīng)靠近機器檢查線路，很快找到解決辦法。
他拿出工具專注修理，片刻間便修復完畢，按下開關(guān)，機器恢復正常運轉(zhuǎn)。
“搞定！”
林經(jīng)整理工具，拍拍手，拎起工具箱前往下一個車間處理類似問題。
只要林經(jīng)進車間，總能引來不小的騷動，他在廠里的名氣不�。�
但他始終保持初心，不受世俗干擾，專注于完成本職工作。
中午時分，食堂擠滿工人，大家排隊打飯秩序井然。
林經(jīng)剛到，幾位女工想讓他坐好位置，他婉拒了。
他選擇隨李科長排隊。
負責打菜的是傻柱，他是現(xiàn)下廚房的大廚，打菜全憑喜好。
若手抖一下，滿滿一勺菜可能只剩一半，和食堂阿姨的手藝不分伯仲。
“要點什么？”
傻柱低頭沒注意到是林經(jīng)。
“一份土豆絲，再來兩個饅頭�！�
“哎呀，是林經(jīng)��！”
說著，他拿起勺子給林經(jīng)盛滿一大勺土豆絲，還加了兩個大饅頭。
林經(jīng)在廠里誰都不敢招惹，否則那些女工真會找傻柱麻煩。
“飯票！”
林經(jīng)遞過飯票轉(zhuǎn)身離開。
“師父，您給林經(jīng)的菜量是不是太多了？”
傻柱的徒弟馬華在他耳邊低聲說。
“林經(jīng)是什么人，給他打少了，廠里的女工怕是要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軋鋼廠的女工個個都不好惹，得罪了她們，后果可想而知。
“明白！”
馬華點頭回應。
他才來軋鋼廠兩個月，不清楚這些事情。
傻柱打飯時全憑心情，被他漏勺抖過的工友只能忍氣吞聲，畢竟還得吃飯，只能把委屈咽下去。
……
一天的工作結(jié)束，工人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
林經(jīng)早已和李叔約定好，一起去附近的小餐館用餐。
“小林啊，現(xiàn)在你有出息了，父母在天上也該安心了！”
李叔抿了口酒，感慨道。
“這多虧了您的教導，我永遠銘記于心！”
兩人又舉杯暢飲。
林經(jīng)不稱他為李科長，而叫李叔，更顯親近。
在這兒這么多年，只有李叔對他最好。
“過幾天廠里開表彰會，肯定少不了你！”
像林經(jīng)這樣優(yōu)秀的員工，廠里定會讓他成為榜樣。
爺倆邊聊邊喝，李叔醉了，林經(jīng)便用大力扛著他送回了家。
林經(jīng)騎車回院子時，看到街道辦的王主任正站在門口。
“小林，你終于回來了！”
王主任一見他就熱情地迎上前。
“您一直站這兒，就是為了找我說話？”
林經(jīng)下了車，看著他如此興奮。
“沒錯！早上忘了告訴你，你還沒找對象吧？”
王主任拉住他的手，滿臉笑容。
“聽您這意思，是想給我介紹對象？”
“沒錯，小林啊，我給你找的這位相親對象真的很不錯，人長得漂亮，性格也好！”
王主任對著那位姑娘一陣夸贊，就是想促成這樁婚事。
“看你儀表堂堂，條件又不錯，找媳婦應該不難。
怎么樣？要不要試試？”
林經(jīng)見王主任如此熱心，若推辭不去，倒顯得有些辜負她的好意。
“只是相親見面罷了，又不是真要結(jié)婚�！�
“那好，她叫什么名字？”
總不能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這多尷尬。
“于莉！”
王主任笑著回答。
“于莉？”
“是啊，是個不錯的姑娘，很適合你！”
林經(jīng)隱約記得，在原劇情里，于莉后來成了閻解成的妻子。
在原故事中，于莉嫁入閻家后，受閻埠貴影響，漸漸學會算計。
可以說，不僅是于莉，整個閻家都沾染上了這種習氣，最終落得被子女反噬的結(jié)局，實在可惜。
但現(xiàn)在劇情尚未展開，于莉還未與閻解成相識。
按理說，現(xiàn)在的她與原劇情中的形象完全不同。
嫁入閻家后，她才逐漸改變。
林經(jīng)仔細思量，覺得于莉相較其他女子而言，還算不錯，適合作為伴侶。
若是能成，自己也不會再孤單一人，還能組建家庭，娶妻生子也是一件好事。
“行，這事兒我去！”
“太好了！時間定在明天，你先準備一下，我也通知于莉一聲！”
王主任眉開眼笑，見林經(jīng)答應后，高興地離開了。
第二天就和于莉見面，林經(jīng)心中多少有些期待。
回到院子，還看到賈家人投來幽怨又陰冷的目光。
林經(jīng)早已見怪不怪，對賈家人的品行更是嗤之以鼻，戲稱為院里的“禽獸之王”。
林經(jīng)洗完澡便上床休息，明天要去相親，他還需到廠里請假。
整理好儀容后，他穿上素色大棉衣，取出久未穿的小皮鞋仔細擦拭。
涂上黑油，用刷子反復打磨，直至皮鞋煥然一新。
穿上皮鞋，感覺神采奕奕，散發(fā)著成熟男人的魅力。
鎖好房門，他推著自行車走出院子。
聾老太太和一汏媽剛從外面散步回來，一眼就注意到他的變化。"這小子今天看起來真不一樣。”秦淮茹也在院中洗衣，察覺到他的氣質(zhì)迥異于往常。
而屋內(nèi)癱坐的賈東旭，則完全無法相比。
回想過去為何會選中如今這般狀態(tài)的賈東旭，秦淮茹感到懊悔。
想到若非孩子，她早已離開這個家。
一汏媽透露，王主任曾提及有人為林經(jīng)安排了相親。
林經(jīng)到軋鋼廠請假時，李叔得知消息后十分高興。
辦完手續(xù)，他徑直前往朝陽菜市場挑選禮物。
初次見面總要留下好印象，這點禮物自然少不了。
菜市場人潮涌動，六十年代的喧囂遠勝后世。
林經(jīng)憑借高大的身材，在人群中穿梭自如。
"大白菜兩毛一斤！"
"新鮮豬肉，剛出欄的！"
"自家土雞蛋，好講價！"
攤主們叫賣聲此起彼伏，行人認真挑選著。
林經(jīng)觀察片刻，果斷買了五斤雞蛋、一塊上等豬肉，還添了些點心。
結(jié)賬時人依舊很多，他好不容易才擠出人群。
"以后得避開高峰時段來。"林經(jīng)暗自想著。
騎車到相親地點，拎著東西四處找尋于莉。
記憶中的她輪廓清晰，林經(jīng)很快在窗邊認出了那個身影。
"您好，請問是于莉嗎？"
林經(jīng)快步上前，禮貌問候。
"嗯，我是，您是林經(jīng)吧？"
于莉站起身，臉頰微紅，聲音溫婉。
"初次見面，這是我?guī)淼亩Y物。"
東西遞過去時，兩人的手指不經(jīng)意觸碰，于莉的心跳驟然加速，整張臉泛起紅暈。
林經(jīng)仔細打量，眼前的于莉與書中描述大相徑庭。
她此刻害羞又略顯緊張，像個初嘗情滋味的少女。
雖不如驚艷型美女，卻越看越耐人尋味。
無論是氣質(zhì)還是待人接物的方式，都透著一種獨特的清新感。
*賈張氏是個滿口臟話的婦人，總是信口雌黃，讓人哭笑不得。
“你這樣盯著我看，是不是我臉上有什么？”
林經(jīng)一直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于莉，讓小姑娘羞得抬不起頭。
她低頭不敢直視，可只要一抬頭，就發(fā)現(xiàn)林經(jīng)的目光始終落在自己身上。
“沒，沒有，我覺得你長得很好看。”
“謝謝�！�
于莉輕展笑顏，朝林經(jīng)微微頷首。
那淺笑嫣然的模樣，哪怕穿著樸素的衣服，也難掩她獨特的魅力。
若是這樣的姑娘嫁給了別人，實在可惜。
不過現(xiàn)在有了林經(jīng)，閻家那邊就別想了，于莉已經(jīng)是他的了。
她比書中描寫的還要美，即使是一身舊式碎花衣裳，也無法遮掩她曼妙的身姿。
林經(jīng)點了幾道菜，很快菜就上齊了。
“先吃飯吧，邊吃邊聊�！�
“好�！�
聽著林經(jīng)低沉悅耳的聲音，于莉原本就泛紅的臉頰更顯嬌艷。
兩人邊吃邊聊，氣氛融洽。
……
飯后，桌上還剩不少菜，林經(jīng)決定打包帶走。
在這個物資緊缺的年代，有些人連溫飽都解決不了。
浪費糧食可是會被批評的。
“我送你回去吧，你一個姑娘家?guī)е@么多東西不方便�！�
林經(jīng)給的見面禮遠超普通人的期待，于莉從未見過。
“好�！�
于莉?qū)⑹种械臇|西遞給林經(jīng)，坐在自行車后座。
“抓緊了，我們出發(fā)�！�
得到于莉家的方向，林經(jīng)輕輕一蹬，車輪便滾動起來。
看著前方寬闊的背影，于莉心中竟生出想要擁抱的念頭，但理智告訴她不能如此莽撞。
雙手扶住座椅，即便冬風凜冽，卻因林經(jīng)寬厚的背影而毫無察覺。
……
送完于莉回家，林經(jīng)哼著小曲，愉快地返回院子。
眾人見狀，猜測林經(jīng)此次相親應該成功了。
“林經(jīng)，看你這模樣，是成事了吧？”
閻埠貴走上前想和林經(jīng)拉近關(guān)系，便熱情地寒暄。
“沒錯，我林經(jīng)就要成家了！”
林經(jīng)對大家怎么得知此事毫不意外，院里的人一向愛打聽閑事，稍有動靜便知曉。
聽說林經(jīng)相親成功，鄰居們紛紛掏錢湊趣，也想多了解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