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心跳和你2

    日向翔陽的心跳的很快，貓科動物的你聽覺無比靈敏，從你們一見面，你首先注意到的就是那一聲聲無比清晰且有力的心跳聲。

    “所以，翔陽。

    ”你聽見自己的聲音變得柔軟。

    “我能為你傳一次球嗎？”【功德+1】空氣突然凝固了。

    他看著你，幾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只能緊緊的抱著球僵在原地，呆呆的看著你。

    他嘴唇微微發(fā)抖，完全沒想到你會這么說，從來、從來都是他追著別人請求“請給我傳球”……傳球什么的，沒有誰會主動跟他說這樣的話這是——他第一次聽見有人主動說要為他傳球！日向翔陽眼底有細碎的光在聚集，像是朝陽映在露珠上的折射。

    你伸出手指點了點他懷里的球。

    “翔陽？你不會變成雕塑吧？”“不！我不是！我、我、真的可以嗎前輩……”他的聲音輕得像是怕驚散這個美夢。

    “這、這會不會太麻煩你，我——”“不會喔。

    ”“與翔陽無關(guān)，是我自己想為你傳球。

    ”【叮！】【恩人收集系統(tǒng)刷新——】【姓名：日向翔陽報恩進度：100】“唔——”不好，他真的會因為心跳太快而死掉的。

    你有點懵了，這進度也太快了吧，怎么和你之前接觸的不太一樣？你略微有些懷疑的問問ai小助手。

    【“ai醬，系統(tǒng)統(tǒng)計真的沒問題嗎？”】【

    “您放心哦。

    絕

    對是正確的呢！”】它語氣很肯定，于是你妥協(xié)了。

    回神將注意力放在日向翔陽和排球上。

    “準備好了嗎，要來了哦。

    ”“好了！”日向翔陽手心在冒汗，他從來沒有這么嚴陣以待過，即使是幸治還是其他前輩們，他從來沒有因為要接一個球而如此緊張過。

    他不想在前輩面前丟人，也不想讓你失望。

    他想好好打出這一球。

    日向翔陽目光專注，精神力無比集中，你準備最基礎(chǔ)的正面上手傳球，卻在傳出的那一刻因為門外吹來的風而不自覺打了個顫栗，以至于把球傳高了不少。

    “誒果咩，好像高了……”助跑聲、起跳聲、擊球聲——“「吱扭——」”當橙發(fā)少年騰空而起的瞬間，時間仿佛被拉長了。

    陽光穿透他飛揚的發(fā)絲，將每一根都染成透明的金橘色。

    他伸展的身體像張開的弓，騰空的雙腿，突起的腰腹，揚起的頭顱以及用力揮動的右臂，白皙燈光照耀在他身上，此刻后背的陰影竟化為一對展開了的黑色翅膀。

    極速、輕盈。

    這個人，在這一瞬間變成了可以飛翔的鳥。

    這一刻，你好像看見三年前那個拼命伸長手臂的小男孩，與此刻空中這個追逐排球的身影完美重疊。

    “「啪！」”球重重砸在地板上，回音響徹空蕩的場館。

    日向翔陽落地時踉蹌了一下，卻顧不上調(diào)整姿勢就急切地望向你。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眼中燃燒著你見過最熾熱的火焰——純粹、明亮、永不熄滅。

    風又來了，帶著夏日特有的燥熱與青草香。

    你突然想起你們的初見。

    那個瘦小、單薄卻滿懷善意的小孩，不顧自身危險跳起接住了從三樓墜下的你。

    “好厲害！”日向翔陽舉起自己微微發(fā)顫的手掌，指尖還殘留著排球撞擊帶來的酥麻感。

    他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般睜圓了眼睛，橘色的睫毛在頂燈照射下幾乎透明。

    你還沒來得及開口。

    “前輩好厲害��！”他就手舞足蹈地比劃起來，短袖下擺隨著動作掀起，露出一截纖瘦稚嫩的腰線。

    “誒？”看著持續(xù)添加的功德值，你笑彎了眼。

    本來想夸他的，怎么被先夸了。

    橘子頭的小狗眼睛亮哄哄的，開始手腳并用的夸贊你：“前輩傳的球好高！這樣我打出去就超級遠誒！”他蹦跳著用手在空氣中劃出拋物線。

    “我跳起來的瞬間，球剛好落在高點——”

    突然握拳砸向掌心，“「啪！」的一聲超級響，簡直像煙花在手里炸開！”“好喜歡前輩傳的球！”你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撞得措手不及。

    日向翔陽滾燙的崇拜撲面而來，比夏日的陽光還要灼人。

    他說話時虎牙若隱若現(xiàn)，發(fā)梢沾著的汗水隨著動作甩出細碎的光點，整個人像顆剛被擦亮的橘子味水果糖。

    “是嗎？”你低頭轉(zhuǎn)動著手腕，“其實我很久沒打排球了。

    ”“完全看不出來是生疏的樣子！”他突然湊近，帶著橡膠地板和陽光的氣息。

    “前輩的手腕超靈活的！就像就像”日向翔陽卡殼似的皺起鼻子，突然眼睛一亮，“就像貓咪玩毛線球時的爪子！”你開始驕傲了，好久沒有人夸你的球技了，你的恩人真有眼光。

    “也沒多厲害啦這樣的球我還能打出幾百個呢。

    ”你是開心了，藏在你腦中的ai小助手倒是嚇死了，還好封了你的妖力，否則你肯定會失控露出耳朵和翹上天的尾巴。

    “幾百個！”少年驚呼的聲音在空曠場館里蕩出回音“嗯哼。

    ”該說不說，果然是貓科動物天生對球類敏感，即使好久不碰球了，你還是很會打。

    真不愧是你小花衣，輕輕松松就把恩人拿下。

    “翔陽，我還想給你傳球。

    ”【功德+2】“真的嗎！謝謝前輩！”日向翔陽幾乎是蹦跳著退回場地，運動鞋在地板上蹭出黑色的痕跡。

    “不用謝，因為我也同時在練習哦。

    ”橘子頭看起來蓬蓬的，摸起來手感會不會比毛線球還好玩。

    “要來了哦——”你拋球的動作帶著貓科動物特有的柔韌，腕關(guān)節(jié)翻轉(zhuǎn)的弧度讓球在空中劃出旋轉(zhuǎn)弧度。

    日向翔陽的瞳孔驟然收縮，身體卻比大腦更快作出反應。

    助跑的腳步聲、起跳時鞋底摩擦的吱嘎聲、揮臂時衣料繃緊的窸窣聲。

    當他的手掌擊中球心的剎那，你看見有金色的光粒從相觸的位置迸發(fā)。

    那是人類看不見的，妖怪報恩契約締結(jié)成功的證明。

    排球呼嘯著劃過場館，在對面底線砸出驚雷般的回響。

    “成功了！”日向翔陽落地時踉蹌了一下。

    “再來一球！前輩！再來一球！”他側(cè)頭看你時，睫毛上還掛著汗珠。

    那雙橙色的眼睛比任何寶石都要明亮，倒映著你微微發(fā)愣的表情。

    你突然很想用指尖碰碰他翹起的發(fā)梢，想知道是不是和想象中一樣柔軟。

    但日向翔陽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退回原位，像上了發(fā)條的玩具般充滿活力。

    “這次我要打得更遠！”他大喊著，聲音撞在墻壁上蕩起層層回音。

    “好。

    ”你輕輕握拳，感受著掌心殘留的溫度。

    報恩成功的契約形成，你其實無需再為他花費時間，但此刻你只是單純地享受著這份快樂。

    風從排氣扇的縫隙鉆進來，帶走夏日傍晚的燥熱。

    “同學們，閉館時間到了——”直到校門口的保安大叔吆喝著來催了，你們的練習才結(jié)束。

    你這才發(fā)現(xiàn)汗水已經(jīng)浸透了運動衫，發(fā)尾濕漉漉地黏在后頸上。

    擰開礦泉水瓶時，手腕還殘留著傳球后的酸脹感，但心里卻像塞滿了曬飽陽光的棉花，蓬松又溫暖。

    你累的大口喝水，感覺自己渾身都汗噠噠的。

    日向翔陽也好不到哪去，橘色的頭發(fā)被汗水打濕，像淋了雨的蒲公英，可那雙眼睛依然亮得驚人。

    他一邊收拾護膝一邊還在用腳尖輕點地面，仿佛身體里裝著永不停歇的小馬達。

    收拾好東西的二人并肩走在校園，暮色中的校園安靜得能聽見蟬鳴。

    日向翔陽的影子總是比你快半步，又時不時停下來等你，很像只認路的小狗在確認主人是否跟上。

    走到校門口時，你突然發(fā)現(xiàn)他正用門牙輕輕啃著下唇，臉頰鼓鼓的像塞了團子的倉鼠。

    到了門口要分別之際，你才看向一路上都欲言又止的日向翔陽。

    “翔陽，”你故意放慢語速，“你是不是有話要說？”“誒？！”日向翔陽一驚，沒想到自己原來這么明顯嗎！他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彈起來，運動包帶子滑落到肘彎都沒察覺。

    夕陽給他的耳廓鍍上一層粉紅，連細小的絨毛都清晰可見。

    “我、我就是”他手忙腳亂地比劃著，運動鞋尖無意識地碾著地面一顆小石子，“前輩能為我傳球我已經(jīng)非常非常感謝了，可、可我居然還拉著前輩打了這么久天都快黑了我明明最開始說好只打幾個球的”“抱歉前輩”他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后幾個字幾乎要融化在夏夜的風里。

    發(fā)梢還滴著汗，在白色短袖上暈開深色的圓點，像落了一身的星星。

    “不是你的問題哦翔陽。

    ”你往他靠近了一步，掛在挎包上的貓鈴鐺輕輕響了一聲，在日向翔陽的驚愕中你抬手放在他蓬松的橘色腦袋上。

    帶著陽光烘焙過的溫度，指尖陷進去的觸感像摸到了最上等的絨線球。

    比想象中還要柔軟~喜歡~你舒服的瞇眼。

    “翔陽知道嗎？”你故意用指尖輕輕碰他額前的劉海，“貓抓到喜歡的玩具時，也會忘記時間呢。

    ”日向翔陽愣住，又呆呆的看著你，整個人一動不動……僵成了石像。

    你能清晰感受到手掌下的溫度正在飆升，簡直像摸到了一顆正在發(fā)熱的小太陽。

    他瞪圓的眼睛讓你想起曾經(jīng)在神社喂過的金魚，圓鼓鼓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冒出泡泡來。

    “唔！”你還沒摸夠呢，就感覺掌心下的日向翔陽要化成一灘橙色的橘子汁了。

    “而且，”你邊摸邊安慰，“是我自己想為你傳球的哦，和翔陽打球超級——”雙手比劃出大大的圓，“——這么開心的！比吃到最肥美的秋刀魚還開心！”明明是奇怪的比喻，日向翔陽卻突然“噗嗤”笑出聲。

    “那那明天！”他深吸一口氣，雙手緊握成拳舉在胸前，“明天我可以帶媽媽做的飯團來！前輩喜歡秋刀魚？”晚風突然變得溫柔，帶著夏日最后的梔子花香。

    “對哦~”你歪著頭學他剛才的語氣，藏在背后的尾巴影子悄悄翹了起來，“不過翔陽要答應我，今晚要好好泡澡哦。

    肌肉放松了才能跳得更高。

    ”“是！前輩！”他里面立正站好，背包上的排球掛件跟著晃了晃。

    在道別轉(zhuǎn)身時，日向翔陽像是又下定了某種決心突然又跑回來，在你還沒反應過來前輕輕碰了碰你的指尖，像貓咪用肉墊打招呼那樣小心翼翼。

    “明天見，小花衣前輩！”他奔跑的背影漸漸融進暮色，運動鞋踩出的腳步聲像一串歡快的音符。

    你低頭看著被他碰過的指尖，那里還殘留著日向翔陽熾熱的溫度。

    路燈突然亮起來，把你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影子里分明晃動著一條心滿意足搖擺的貓尾巴。

    【“……”】腦中的ai小助手無奈扶額，還好你暴露出來的只有影子。

    轉(zhuǎn)角處，日向翔陽突然停下轉(zhuǎn)身，雙手攏在嘴邊大喊：“我會帶雙倍飯團的——！”尾音驚起了屋檐下打盹的麻雀。

    在看不見的維度里，連系著你們指尖的黃線正泛起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