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搜查
“哎哎哎哎哎，大哥你小心一點。
沒有，我今天沒有見到什么陌生人經(jīng)過我們村子，你也知道，我們這邊不富裕，不年不節(jié)的，今天也不是集市的日子，哪里會有陌生人過來啊。
”范全眼睛盯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刀，一邊試圖將身體往后縮，一邊回答那守衛(wèi)的問題。
“她們是你什么人？”進(jìn)去搜索的守衛(wèi)壓著司綺夢和范大娘二人走出來，兇狠地盤問范全。
“這是我娘和我遠(yuǎn)房表妹。
”范全回答道。
“當(dāng)真？”“自然是真的，您看您這刀還架在我脖子上呢？我哪里敢說謊啊。
”范全繼續(xù)討好地回答道。
“你表妹怎么會住在你這里？”那守衛(wèi)顯然沒有完全相信他，眼帶懷疑，繼續(xù)盤問他。
“害，這不是這幾天我女兒失蹤了嗎，我娘她傷心過度，天天以淚洗面，我表妹聽說以后擔(dān)心極了，這不，特意過來幫著照顧我娘一段時間。
大哥們，你們說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壞的人，連小女孩都不放過，真是喪盡天良，豬狗不如！做這種壞事的人，以后肯定不得好死，就算是死了，也是要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上刀山下火海，油鍋炸，挖心肝”“行了行了，閉嘴，既然她們的身份都沒有問題，也沒有搜出什么，我們就走吧。
”那護(hù)衛(wèi)實在聽不下去了，大概是心虛，畢竟主子做的腌臜事情，他們多多少少都有參與，聽范全罵得這么狠，心里難免會有些不舒服，趕緊出聲打斷，這就準(zhǔn)備走人了。
“慢著，你這表妹，我怎么從來沒有見過啊。
”正在守衛(wèi)收起刀，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突然出現(xiàn)在范家大門外，臉上寫滿了不懷好意。
“吳老二，你個鱉孫！好啊你，你居然還敢在我面前出現(xiàn)！今天你騙了我八文錢，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就送上門來了，看我不揍得你叫娘。
”范全看見來人正是今天騙了他錢的吳老二，一下子怒火叢生，舉起拳頭就要往他臉上來一記重拳。
“唉，慢著。
”吳老二看見范全真的要動手，害怕地躲在了一個守衛(wèi)的身后。
“各位大哥，我跟你們說，我跟這范全認(rèn)識很多年了，都沒聽他說過他有什么表妹，何況，昨天我經(jīng)過他家的時候，都沒見過這女人。
”吳老二的動作很慫，但表情卻相當(dāng)?shù)膰虖�，這句話甚至還是特意面對著范全說的，挑釁意味十足。
“你”范全被氣得握緊雙拳，眼看著就要追過去揍吳老二，卻被守衛(wèi)攔住了。
“等等，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守衛(wèi)的眼里充滿了懷疑。
“哎呀，當(dāng)然不是了，這個吳老二，嘴里沒一句真話，他今天早上還說謊騙了我錢呢，大哥，你們可千萬別相信他，他這個人，為了錢，良心都喂狗吃了！”范全趕緊對著守衛(wèi)大喊冤枉。
“而且，他是哪根蔥啊，我憑什么要把我家里所有的事情都跟他說！還經(jīng)過我家沒看見我表妹，我表妹再怎么說也是一個黃花閨女，他想看就看�。空媸遣灰樀某袅髅�！呸——”“啊，好你個范全，居然如此污蔑我，各位大哥，我說的可句句都屬實啊。
依我看，還是寧殺錯不放過，應(yīng)該把這個什么表妹給抓起來，帶回去慢慢審問才是。
”吳老二眼看著守衛(wèi)眼里出現(xiàn)了一點動搖，趕緊再接著添一把柴，再加點火。
守衛(wèi)也覺得挺有道理，示意另外兩個伙伴走過去抓人。
“你們干什么，還講不講道理了，怎么可以亂抓人。
”范大娘趕緊攔在司綺夢身前，但很可惜，對方畢竟是身強(qiáng)體壯的小伙子，輕輕一推就把她推向了一邊，任她怎么哭喊都沒有反應(yīng)。
“跟我們走一趟吧。
”守衛(wèi)毫不留情地抓起司綺夢的一只手，卻在司綺夢衣袖掉落的瞬間，看見她手臂上有很多紅色的斑點，那守衛(wèi)心里一驚，趕緊松開手，大喝道：“你手上的紅點是什么？你怎么了？”司綺夢一臉被戳穿秘密的驚慌樣子，眼神躲閃，趕緊把自己的衣袖放下來，緊緊蓋住自己的手臂，怯生生地回道：“沒，沒什么，不過是尋常疹子罷了，不，不礙事的。
”雖然司綺夢說她并無大礙，但這幾個守衛(wèi)此時仔細(xì)看，才發(fā)覺她的臉色非常難看，整體呈現(xiàn)出一股死氣沉沉的病態(tài)敢，臉色清灰，嘴唇泛白，雙頰還有些許凹陷，眼下烏青，怎么看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倒像是命不久矣了。
“你們看！她脖子上也有紅點！”其中一個守衛(wèi)突然喊道。
嚇得其他幾個守衛(wèi)都忍不住后退了幾步，同上還不忘用雙手捂住口鼻，尤其是剛剛用手抓過司綺夢手腕的那個守衛(wèi)，這時心里已經(jīng)驚濤駭浪了，趕緊拿出手帕，用力地擦拭自己剛剛抓過她的那只手。
“快說！你到底什么毛�。吭俨徽f，我就把你們都一刀砍死！”其中一個守衛(wèi)開始拔刀恐嚇人了，如果不是他拿刀的手沒有平日那么穩(wěn)的話，看起來確實很冷靜無畏。
“別，我說，我都說，咳咳——”司綺夢說著說著開始咳嗽起來，她從腰間拿出一條手帕，捂住嘴，狠狠地咳了一陣，等她咳完，眾人隱約看見她那原本潔白的手帕上多了一抹紅色，瞬間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紛紛再往后退了兩步，想盡量遠(yuǎn)離這個看起來“病入膏肓”的女子。
“我對不起，表哥，我騙了你，嗚嗚嗚”司綺夢話剛開了個頭，就忍不住哭了起來，她拿起手帕擦拭眼角的淚，甚至用的還是剛剛咳嗽的那條，上面刺眼的紅色提醒著眾人，剛剛真的不是他們看錯了，這個女人她咳出血來了！“我我其實是被家里趕出來的，大夫說我這是絕癥，還會傳染，家里人就容不下我了，可我覺得那分明就是個庸醫(yī)！我分明好好的，怎怎地就是絕癥了，你們看，看，我我現(xiàn)在生龍活虎的，干什么都有勁兒。
”眾人：“”不敢茍同。
你看你現(xiàn)在說話都不利索，喘氣喘得都快喘不過氣了，走路也不穩(wěn)，這哪里像是沒事的樣子！那大夫的診斷明明就是真的！“你你們不信嗎？我我還可以證明給你們看，那大夫說，我這絕癥還會傳染，你你們看，我跟表哥他們同屋住了這么久了，他他們也都沒有被傳染啊。
”司綺夢一臉的不服氣，在守衛(wèi)們看不見的角度，她偷偷給范大娘做了一個手勢。
范大娘會意，拉高自己的衣袖，展示給眾人看：“她說得對啊，你們看，我們都跟她住在一起這么久了，哪有什么事啊。
”眾人一看，那原本被衣袖遮擋的手臂下，竟也有一片紅色斑點！這下守衛(wèi)幾人和吳老二都嚇壞了，一個個慌不擇路地跑了，跑之前還不忘捂著口鼻警告范家?guī)兹撕煤么粼诩依铮坏贸鲩T！確認(rèn)這群人都跑得沒影后，范全終于能徹底把心放下來了，仔細(xì)把門窗關(guān)好，才有空坐下來，擦拭一下剛剛冒出來的冷汗，真的是嚇?biāo)浪耍铧c兒以為要完蛋了。
“對了，娘，你們手上這是怎么回事兒？”范全剛剛有一瞬間也被嚇到了，不過現(xiàn)在冷靜下來想想，應(yīng)該是他們做了什么手腳吧。
“這些啊，當(dāng)然都是假的了，用胭脂畫出來的，你看，一搓就掉了。
還好綺夢聰明，剛剛偷偷把胭脂遞給我，我趁他們不注意，悄悄點上，這才把他們都騙過去了。
”想起來剛剛的場景，范大娘也是心有余悸，真是太驚險了。
“那顧大嫂，你臉上這些也都是假的啰。
”不得不說，司綺夢這臉上的妝容實在是嚇人，看起來好像是剛從棺材里走出來的一樣，看著沒有一絲活人的血色。
“是啊，剛剛假裝哭的時候我都沒敢真的哭出眼淚來，這一擦，就露餡了。
”說著，司綺夢便拿起手帕隨意往臉上擦了一把，瞬間那帕子就變臟了。
司綺夢也不由得慶幸，還好她當(dāng)初為了能上學(xué)，打過很多工，這個化妝技術(shù)就是在那時候?qū)W會的，當(dāng)時她因為沒有資歷，被分配去給專門給人化妝成“尸體”、“僵尸”、“吸血鬼”這種別人都不愿意去干的活兒，對于這種“嚇人”的妝容她簡直就是得心應(yīng)手，就算是這里工具不夠，她還是利用有限的條件給自己創(chuàng)造出了一個“奇跡”。
“呃那個，顧大嫂，你要不還是去洗把臉吧，你現(xiàn)在一邊正常，一邊像鬼的樣子，更嚇人了”范全弱弱地提議道，他現(xiàn)在都不敢看司綺夢的臉了，總感覺看多了要連著做一宿噩夢的。
“顧大嫂，我覺得范兄弟他說得對。
”剛剛從房梁上跳下來就受到司綺夢妝容沖擊的虎子一臉扭曲地表示贊同，乖乖，這簡直比外面唱大戲的還要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