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藩王同盟

    雖然周王朱恭枵年紀比朱由崧足足大了好幾十歲，但兩人卻是同輩的。

    看到周王這副狼狽摸樣，朱由崧的心中也有些不忍。

    趕緊扶著周王道：“聽聞開封失守，王兄遇難，小弟難過了許久，如今王兄無恙可就太好了！放心，如今到了洛陽，小弟一切都會安排妥帖的�！�

    然后指著袁宗第等人說道：“王兄居然帶著這么多人突出了開封？”

    朱由崧的話讓朱恭枵有些哭笑不得。

    “小人袁宗第本是闖賊右營制將軍，前些日子由于丟了新安縣，被李自成下令以臨陣脫逃的名義處斬；幸虧老營的兄弟及時向袁某報信，這才帶著兄弟們躲進了嵩山，路上巧遇周王殿下，袁某便帶著手下的兩千兄弟前來投奔朝廷！”

    朱由崧沒想到這周王居然運氣爆棚，一路上還招攬了一支兵馬。

    袁宗第的名氣雖然不如李過等人，但卻掌管著闖營的火器，對火銃同火炮也有一定研究，李自成用他來殺雞儆猴實在是出了一個大昏招。

    之前朱由崧讓李來亨詐降，此時自然也得防著袁宗第，立刻看向了一旁的宋獻策！

    得到了對方確認的眼神后，便笑著說道：“袁將軍救了周王兄，朝廷理當重賞，不過消息送到京師還是需要不少時日的，本王就先從藩庫中拿出白銀5000兩，權(quán)當代周王兄謝過將軍！”

    朱由崧這很明顯是在用銀子招攬袁宗第，他立刻說道：“末將謝過世子殿下賞賜！”

    緊接著朱由崧便將領(lǐng)著眾人來到了城中的望京樓！

    樓內(nèi)暖意融融，炭火映著鎏金燭臺，滿室生輝。朱恭枵褪下粗布外袍，換上一襲暗紋錦緞常服，雖面容憔悴，卻仍不減宗室威儀。

    “王兄受苦了。”朱由崧舉杯相敬，琥珀色的酒液在夜光杯中搖曳。

    周王淡淡一笑，飲盡杯中酒，喉間火辣，卻掩不住久違的暖意。

    “怎么沒有見到福王叔��？”

    朱由崧笑著說道：“父王腿腳不便，加之身體有些不適，特令小弟為王兄接風(fēng)！”

    然后拍了拍手。

    絲竹聲起，十二名舞姬踏著輕盈的步子翩然而入，廣袖翻飛，如云如霧。樂師指尖撥動，琵琶聲脆，箜篌悠揚，一時間滿堂華彩，恍若盛世。

    靜靜看著，目光卻穿過舞姬的身影，仿佛仍能看見開封城那夜的火光。

    “王兄？”朱由崧察覺他神色有異。

    周王回神，搖頭笑道：“老了，眼花了�！�

    侍者適時奉上珍饈——鹿唇炙、駝峰膾、金齏玉鲙，皆是王府秘制。朱由崧親自執(zhí)刀，為周王片下一塊酥爛的熊掌，置于青玉盤中。

    “王兄嘗嘗，這是洛陽廚子的手藝。”

    酒過三巡，朱由崧?lián)]手屏退左右，樓內(nèi)只剩二人。

    朱由崧說道：“此前獻賊攻破襄陽，襄王殉國；如今闖賊又破開封，我大明江山已經(jīng)風(fēng)雨飄搖了！”

    “本世子有心募兵保衛(wèi)洛陽，報效朝廷，護衛(wèi)我大明江山。奈何祖宗規(guī)矩，藩王不得涉軍干政，如今洛陽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陛下派監(jiān)軍高起潛坐鎮(zhèn)洛陽，名義上是調(diào)動河南境內(nèi)諸軍，實際上是監(jiān)視父王同小弟！”

    說起高起潛，朱恭枵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他憤怒的說道：“高起潛節(jié)制河南各處兵馬就是不肯發(fā)兵，最終導(dǎo)致開封失守，本王定要向陛下彈劾他！”

    朱由崧?lián)u了搖頭，無奈的苦笑：“高起潛深得當今圣上信任，當初他見死不救，害死了盧象升陛下不是也沒有降下責(zé)罰？”

    “難道本王就奈何不了這么一個閹豎？”周王重重的將酒杯敲擊在桌面之上！

    朱由崧知道周王家族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的繁衍，在開封已經(jīng)是一個擁有上萬人的大家族了，本次開封淪陷，周王一脈可謂是損失慘重!

    便說道：“王兄放心，李自成之侄李過就關(guān)在洛陽；本世子已經(jīng)派人修書李自成，愿意用李過換取王兄的家眷族人！”

    當初開封城內(nèi)極其混亂，加之朱恭枵逃得匆忙，同周王世子失散了。他很清楚李過的份量，朱由崧愿意用他來換取自己的族人，實在是莫大的恩惠！

    朱恭枵趕緊跪地說道：“世子殿下大恩，我周王一系永世難忘；但有差遣，即便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朱由崧等的就是周王這句話，他趕緊扶起朱恭枵：“這是作甚，王兄快快請起！”

    “當初太祖高皇帝令藩王就藩，并賜于三支護衛(wèi)，就是為了讓我等藩王保衛(wèi)大明的江山，作為社稷的屏障！如今天下大亂，各地藩王朝不保夕。因此我父王準備上書陛下，依照洪武舊制，恢復(fù)藩王所屬的三支護衛(wèi)，共同保住我大明江山，不知周王兄以為如何？”

    朱由崧這番話可是說到朱恭枵的心坎里去了，若是有三支護衛(wèi)在手，他又何至于傾家蕩產(chǎn)，最后如同喪家之犬！

    他猛地將手中的酒杯摔碎：“必須按照洪武皇帝祖制，恢復(fù)藩王的三護衛(wèi)！”

    不過冷靜下來之后他又說道：“朝廷不允許各藩王之間有聯(lián)絡(luò)，僅靠我福王同周王兩家怕是難以說動陛下！”

    朱由崧微微一笑：“本世子的確是被困在洛陽，周王兄卻可以借著投奔的名義聯(lián)絡(luò)秦王、晉王、潞王等大明的強藩，只要我等藩王團結(jié)一心，陛下也就只能讓步了！”

    “王兄請放心，一旦三護衛(wèi)恢復(fù)了，本世子定會設(shè)法奪回開封，到時候我們兩家結(jié)成同盟相互呼應(yīng)，誰都奈何不了我們！”

    聽完朱由崧的話后，朱恭枵倒吸一口涼氣，原來朱由崧不光是想恢復(fù)藩王“三護衛(wèi)”保衛(wèi)自己的封地，還想將藩王變成藩鎮(zhèn)！

    不過如今他朱恭枵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也沒有什么再能失去的了！想要翻身就必須依靠朱由崧搏一把大的。

    朱恭枵說道：“放心，聯(lián)絡(luò)各路藩王的事情就交給本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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