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有請江雨柔和她的‘繆斯’上臺！”

    掌聲中，賀榆陽怔愣看著江雨柔和齊晨一起走上臺。

    一個西裝革履，一個紅裙飛揚。

    滿是任何人都插不進去的般配感。

    主持人趁機哄抬氣氛：“江小姐，您能把這幅畫畫的這樣出神入化，一定是非常愛您的丈夫吧？”

    聽到這話，江雨柔和齊晨相視一笑。

    “他不是我丈夫，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

    主持人一愣，尷尬地打著圓場：“那真是太可惜了，你們這么般配，還是青梅竹馬，可惜了……”

    齊晨一改往日直爽的模樣，有些不好意思地往江雨柔身邊靠了靠。

    而江雨柔也上前一步替他擋住所有探究的視線，笑得溫柔。

    角落里，眼眶微紅的賀榆陽靜靜看著，可心疼的幾乎要讓他窒息。

    回想這四年，只要見到江雨柔和齊晨在一起的人，都夸他們般配。

    而他仿佛只是個陪襯，專門用來讓別人可惜他們之間的緣分的工具人。

    賀榆陽強壓著心頭的鈍痛，轉身離開。

    剛走出展館沒一會兒，江雨柔電話打了過來。

    “老公，你怎么沒過來？”

    賀榆陽抑著沙啞的聲音：“一會兒要開會，所以抽不開身……恭喜你，又拿獎了�！�

    末了，他又補充了句：“我從微博上看到了你的畫，畫的很好，很像他。”

    手機那頭沉默了一瞬后，江雨柔的聲音多了絲慌張。

    “那幅畫是在認識你之前就構思好的，認識你后已經開始畫了，所以來不及重新畫，老公，你別多想�！�

    聽到這話，賀榆陽苦澀一笑。

    莫奈獎三年一屆，可他們認識已經五年了。

    什么認識自己前就構思好了，不過是借口罷了。

    賀榆陽仰頭深吸口氣：“知道了，我先去忙了。”

    掛了電話，他喝了口水，向主任請了假以后便回家收拾東西。

    他想盡快離開這里，離開江雨柔。

    賀榆陽把衣服全拿出來，卻無意中掀開角落的盒子，里面放的是江雨柔的高中校服外套。

    外套上有一團的暗紅色印記，看起來像是血液干涸凝固的痕跡。

    他記得江雨柔說過，這件校服承載著她高中的很多美好回憶，所以她一直不舍得扔。

    想到這里，賀榆陽心里五味雜陳。

    他有時候很羨慕齊晨，因為齊晨擁有江雨柔完整的過去。

    自己是后來者，再怎么努力，和江雨柔的親密和默契好像也越不過他……

    賀榆陽嘆了口氣，正要放好盒子，齊晨突然發(fā)來一條消息。

    是一條視頻，名叫‘畢業(yè)那天’。

    他一怔，下意識點開。

    畫面中，穿著校服的江雨柔和齊晨糾纏在一起。

    拍攝角度像是有人把手機倒扣在了洗手池上，他只能勉強辨認出是在廁所里。

    江雨柔的校服外套被墊在她身下，兩個人吻得十分激烈。

    她不滿足于唇齒間的交纏，扯開齊晨的襯衫扣字一直往下撫摸，兩個人的呼吸聲越來越沉重。

    “雨柔，不可以……”齊晨沙啞著嗓子開口。

    江雨柔的呼吸不穩(wěn)，甚至帶著幾分嚶嚀：“我們都已經成年了，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嗎？”

    “阿晨，我不怕疼……”

    視頻到這里戛然而止。

    手機已經黑屏，可賀榆陽在盯著看。

    他握著手機的手用力到泛白，就連在手上留下深深的印記都渾然不覺。

    原來江雨柔和齊晨還有這樣一段熱烈激情的過去。

    可江雨柔既然那么愛齊晨，為什么要和自己結婚？

    瞬間，劇烈的撕扯感攀上賀榆陽的心，疼的他雙腿一軟。

    他后退一步，重重摔在地上。

    這時，視頻被齊晨撤回，隨之而來的是句解釋。

    ‘姐夫對不起，我發(fā)錯人了，你沒看見吧？’

    ‘我們那天沒有做到最后的，雨柔當時來例假了，你別多想�！�

    看似安慰，卻句句都在引導賀榆陽在往那方面想。

    他看向那件校服上的暗紅色印記，那是江雨柔的經血，還是別的？

    一股強烈的惡心感涌上心頭，連帶著他的胃里也翻江倒海，賀榆陽起身踉蹌沖進衛(wèi)生間一頓干嘔。

    ‘咔噠’一聲，門被打開。

    江雨柔回來了。

    見賀榆陽慘白著臉扶著洗手臺，立刻關切上前：“你怎么了？臉色怎么這么難看？”

    賀榆陽兩眼通紅，細看著面前滿目柔情的女人。

    他們之間的床事，總有固定的流程和時間。

    江雨柔還一定要在家里的床上，根本不會因為情調選擇車里或者沙發(fā)等其他任何地方。

    他一直以為她是個冷靜克制且自律的人。

    可想起剛剛視頻里那個熱烈索取的瘋狂少女，賀榆陽突然明白了。

    真正愛一個人的時候和動物一樣。

    發(fā)情時是不管時間地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