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城郊的老宅里面，</p>

    父親已經(jīng)將家里的污穢清理干凈了，</p>

    父親一邊幫母親擦著臉上身上的血污，</p>

    一邊不停的叮囑著剛剛放學(xué)回來的女兒：</p>

    ‘嘉嘉，以后見到你媽媽一定有多快跑多快，爺爺?shù)脑捘愣加涀×藳]有？’</p>

    一旁的女兒雖年幼但也很懂事了，</p>

    抓住母親冰涼的手不停的問父親：</p>

    ‘爺爺，奶奶怎么了？怎么一直涼涼的？我想去抱抱奶奶……’</p>

    一邊說一邊不停的掉下眼淚，</p>

    父親一邊幫女兒擦掉眼淚一邊回話：</p>

    ‘奶奶只是睡著了，去了另外一個世界找爸爸了，在那邊幫我們布置好家，等我們到那邊也還是一家人……’</p>

    聽到父親的話女兒哭的更厲害了，</p>

    因為她知道三年前我就是這樣離開的，</p>

    對于一個孩子來講，</p>

    這樣的睡著意味著奶奶也會像爸爸一樣消失在她的世界，</p>

    父親看到不停抽泣的女兒一把攬在了懷里，</p>

    看著窗外的月光長長的嘆了口氣，</p>

    ‘青山，爸媽能為你做的就是這些了，希望你在下邊不要怨恨爸媽……’</p>

    ‘我就說你這個老騙子在騙我！說！韓青山到底在哪兒！’</p>

    是許諾言回來了，</p>

    父親和女兒被門被撞開的聲音嚇了一跳，</p>

    許諾言還沒進(jìn)門的瞬間，</p>

    父親示意女兒躲了起來，</p>

    隨后起身迎了上去，</p>

    許諾言見家里再次被父親收拾的整齊似乎很生氣，</p>

    一巴掌扇在父親的臉上，</p>

    ‘好啊，等著跟你兒子共進(jìn)晚餐呢是吧？！你兒子就是個慫貨，老娘都死了還不出來，就是舍不得自己的腎是不是？！’</p>

    說著再次揚起了巴掌，</p>

    但這一次被父親攔在了半空，</p>

    ‘言言，和青山在一起這些年，我們自問沒有對不起你，青山死了三年，三年前的葬禮聯(lián)系你那么多次你都不出現(xiàn)，如今這樣到底是為哪般？’</p>

    許諾言的手被父親攔下之后很是氣憤，</p>

    見父親還是一臉的倔強更是平添了幾分憤怒，</p>

    用力的掙脫開父親的手一腳踢向了父親，</p>

    父親畢竟年紀(jì)大了，</p>

    突然的悲痛原本就讓他耗盡了大半精力，</p>

    這一腳父親尤其沒有防備，</p>

    所以被直直的踢出了好遠(yuǎn)，</p>

    許諾言踏著她那十厘米的恨天高走到父親面前，</p>

    ‘演！繼續(xù)演！三年前的葬禮？韓青山消失的這三年，我壓根就沒有收到他一絲絲的消息！’</p>

    ‘還有！如果不是維宇那邊急用那個自私鬼的腎，我這輩子都不會來找這個負(fù)心漢！這個瑟縮在角落的烏龜！’</p>

    父親聽到許諾言的話嘴角泛出一抹冷笑，</p>

    ‘不信也罷，青山已經(jīng)走了三年了，你即便是找遍全世界也找不到了，至于陸先生急缺的腎，更是和我們家沒有絲毫關(guān)系了，你也看到了，這個破家還有我這個糟老頭子，是幫不上你許小姐的忙了……’</p>

    父親還沒等說完，</p>

    就被許諾言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p>

    許諾言看了眼來電號碼快速接了起來，</p>

    電話那邊的陸維宇應(yīng)該是在菜場嘈雜的很，</p>

    但是仍然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興奮，</p>

    沖著電話這邊的許諾言大喊：</p>

    ‘言言，你那邊情況怎么樣？我這已經(jīng)開始準(zhǔn)備今晚的慶功宴了，買的都是你愛吃的菜，你可別讓我等太久哦……’</p>

    許諾言一改剛剛的蠻橫語氣突然變得溫柔：</p>

    ‘維宇，你放心，你就做好飯乖乖的在家等我，我們的好日子就要來了……’</p>

    兩個人膩歪了一陣，</p>

    許諾言掛斷了電話，</p>

    表情再次變得狠絕，</p>

    也許是陸維宇剛剛的話讓許諾言心更急了，</p>

    她坐在家里的舊沙發(fā)上似乎不想聽父親說更多了，</p>

    示意身后的人上前更加用力地折磨父親，</p>

    手下的人得到許諾言的命令看著角落的父親蜂擁而上，</p>

    一時間無數(shù)的拳腳落在父親單薄的身體上，</p>

    但父親愣是一聲也沒有吭，</p>

    我知道父親是擔(dān)心藏在角落的女兒，</p>

    只想抗住這一切換來女兒的安全，</p>

    但許諾言驕橫慣了，</p>

    父親越是一聲不響落在父親身上的拳腳就越重，</p>

    我聽到了父親的骨頭折斷的聲音，</p>

    父親左側(cè)的小臂年輕的時候受過傷，</p>

    這樣被人折磨很快就扛不住了，</p>

    折斷的骨頭硬生生的在皮膚里面穿了出來，</p>

    許諾言見到父親這個樣子仍然一聲不吭，</p>

    表情更加煩躁了，</p>

    一腳踏在剛剛穿出的骨頭上面逼問父親：</p>

    ‘快說！你個老不死的！韓青山到底在哪兒！’</p>

    父親即便再堅強也扛不住這樣撕心裂肺的疼，</p>

    終于沒有忍住疼的出了聲音，</p>

    許諾言不停加重腳下的力道繼續(xù)追問：</p>

    ‘講出來我就放過你！快講！韓青山人呢？！’</p>

    ‘爸爸死了！人就在城南公墓！’</p>

    是女兒嘉嘉在狹小的儲藏室沖了出來，</p>

    嘉嘉跑到了父親身旁趴在了父親身上，</p>

    替父親擋下了那些拳打腳踢，</p>

    父親見嘉嘉跑出來眼里再次流出了眼淚，</p>

    用盡全力想把嘉嘉保護(hù)在懷里，</p>

    妻子見到我們的女兒出來反倒是更加興奮了，</p>

    示意手下的人先停手，</p>

    湊到女兒面前笑著問道：</p>

    ‘嘉嘉，你告訴媽媽，爸爸到底在哪兒？你告訴媽媽，媽媽就帶你離開這里，帶你吃好的喝好的，咱們和陸叔叔一家三口過好日子去�！�</p>

    沒想到女兒一把咬住了妻子的臉，</p>

    孩子應(yīng)該是用了很大的力氣，</p>

    因為妻子掙脫后臉上已經(jīng)滲出血跡了，</p>

    女兒朝著妻子的方向吐出了一口血沫子，</p>

    大聲吼道：</p>

    ‘我爸爸死了！三年前你被綁架，我爸爸為了救你死了！’</p>

    妻子聽到女兒的話瞳孔瞬間放大了，</p>

    絲毫不顧自己還在滴血的臉沖到女兒面前，</p>

    捏住女兒的肩膀大聲質(zhì)問：</p>

    ‘三年前？你爸爸是為了救我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