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看了看小耳朵打著石膏的腳,秦芷忍住了脾氣,換了種方式引導(dǎo):
“我聽景區(qū)的工作人員說,是你想推暖暖沒成功,結(jié)果自己掉水下去的�!�
小耳朵驚愕,怒吼說:“我沒有,我沒有推商暖暖,他胡說。”
“他有沒有胡說你心里清楚,反正你們倆中間肯定有一個說謊的�!�
“我沒有說謊,媽媽,你相信我,我沒有推暖暖�!�
“那暖暖推你了嗎?被人污蔑的感覺如何�。俊�
秦芷看著小耳朵,捧著小耳朵的臉不讓小耳朵躲。
“撒謊的人都是傻子。總以為別人聽不出來她撒謊,其實別人早就將她看穿了。就好像,大家看到的都是白色,但你偏偏說是黑色那樣明顯。以后別在撒謊了好嗎?真的會讓人討厭。”
小耳朵咬緊了牙關(guān),臉憋的通紅。
一開始小姑姑說,溪橋上人多,掉下去會說不清楚,她確實動過把商暖暖推下去的念頭。
可是后來她打消念頭了。
看螢火蟲的時候,是一一問她,要不要去溪橋數(shù)石頭?她才一塊去的。
而且她本來也不想說是暖暖把她推下去的,她本來,不想撒這個謊的......
秦芷仔仔細(xì)細(xì)觀察著小耳朵的五官。
試圖尋找出自己的一點影子來。
但是越看越覺得不像。
這真是她的親生女兒嗎?!
談昱和顧詩檸走進病房。
顧詩檸有個最大的優(yōu)點,能屈能伸。
一進到病房,看到秦芷就誠意十足的道歉:
“對不起啊姐姐,我和哥都聽信了保鏢的一面之詞,誤會了暖暖,我向你道歉,也可以向商教授和暖暖道歉。”
秦芷說:“你們不是喜歡讓人磕頭道歉嗎?你們不如磕個頭表示誠意?”
顧詩檸臉一僵,聲音蚊蠅般細(xì)�。�
“我和哥只是誤會他們了,也不是十惡不赦......就是關(guān)心則亂了而已。而且,保鏢已被懲罰過了,哥也安排楊秘書,給暖暖買些貴重的禮物送過去,我認(rèn)為已經(jīng)處理的很完美了。”
談昱看向了顧詩檸,露出了今晚的第一個笑臉。
秦芷要是能有小檸十分之一善解人意,他不會舍得和她離婚......
小耳朵的麻藥藥效過了,大聲喊痛。
腳踝處被切開,骨頭內(nèi)固定,怎會不痛。
秦芷沒再和談昱糾結(jié)這個事了,耐心陪著小耳朵。
天快亮?xí)r,小耳朵和顧詩檸都睡了,談昱在沙發(fā)上疲憊地捏著眉心。
秦芷走出了病房。
站在窗臺前吹著風(fēng),懷疑自己何時變冷血了?
兩周歲前的小耳朵哭一下,她都不舍,有時候還會因為心疼小耳朵跟著一起哭。
兩周歲后,小耳朵常常讓她生氣難過,但只要甜甜的叫一聲媽媽,她就什么氣都沒有了,只剩下心甘情愿。
可是就在剛才,她聽到小耳朵喊媽媽,喊疼......只剩下天生的悲憫心,讓她感同身受的去同情了。
她甚至覺得小耳朵喊她媽媽,是一種枷鎖,把她困在了談昱和顧詩檸跟前......
談昱聽到秦芷走出病房,也跟著走了出來。
秦芷正站在窗臺前,目光遠(yuǎn)眺。
鼻梁挺直,嘴唇的顏色很淡,側(cè)臉輪廓線條溫和又有幾分寒意。
他們的關(guān)系和婚姻發(fā)生了巨大變化,但有一點,至始至終都沒變。
秦芷只要靜靜站在那兒,不跟他犟,就能引發(fā)他的注意和愛意。
談昱走過去,秦芷聽到聲音,眼簾微低,然后將頭扭了過來。
“不去休息會兒?”談昱心平氣和地說。
秦芷心平氣和回:“睡不著,想起來一件舊事�!�
談昱等著秦芷繼續(xù)往下說。
不曾想,秦芷一句話將他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當(dāng)年你查的,和我同病房生產(chǎn)的其他兩個孕婦的孩子,活下來的那一個,過的怎么樣了?”
談昱臉色劇變,先是白,再發(fā)灰。
他低下頭,從口袋里摸煙和打火機,“怎么突然想起這個?”
“大概是看到小耳朵遭了罪,有點......觸景生情�!�
秦芷一目不錯看著談昱。
談昱把煙咬在嘴里,但是沒用打火機點。
“我沒去查過,不知道有沒有活下來?”
秦芷:“你之前說,她被她外公抱走了�!�
談昱的手滑了一下,沒點到煙,差點點到自己的頭發(fā)。
他合上打火機,把煙也從嘴里拿了下來。
當(dāng)天帳篷里共降生三個女嬰。
一個是小耳朵,一個是被葉醫(yī)生抱去搶救已經(jīng)去世的孩子,還有一個被外公抱走不知道過的如何?
談昱面色如土,說:“我去買個打火機......”
秦芷看著談昱的背影,走路時的腳步稍微凌亂。
剛才談昱的回答,和過去不一樣。
就像是一團紛擾的線,纏繞在秦芷心里。
她想要找出答案的線索,再次走回到小耳朵病房。
枕頭上有小耳朵掉落的頭發(fā)。
秦芷連續(xù)拿了三根,發(fā)現(xiàn)都沒有毛囊。
如果要做親子鑒定,頭發(fā)必須帶有毛囊。
脫落的頭發(fā)一般都沒有,要從頭皮上現(xiàn)拔。
秦芷看了眼沙發(fā)上睡著的顧詩檸,沒有醒來的跡象。
她彎下腰,輕輕地摸了摸小耳朵的頭發(fā)。
心情真是復(fù)雜。
這是她第二次懷疑小耳朵不是自己親生的了。
如果小耳朵真不是她親生的怎么辦?
徹底不要她?不管她?然后去找另外一個活下來的女孩,再做親子鑒定嗎?
秦芷內(nèi)心混亂。
猶豫片刻后,她還是想弄清楚這個疑問。
狠下心,一次扯了兩根小耳朵的頭發(fā)。
小耳朵感到痛,撓著頭,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
看到她的媽媽把從她頭上拔下來的頭發(fā),用干凈的紙巾包裹起來,放進了自己的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