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節(jié)
熟悉的紅色塑料凳，感覺有點薄，感覺稍微壯一點，就會夸擦！
折疊小矮桌，桌角翹起露出下面的三合板，一看就知道有些年頭了，但桌面擦得還挺干凈。
不是一層不染的干凈，是一點也不油嘰嘰。碗有兩種搪瓷黃碗套一層塑料袋，以及一次性紙碗，前者更大可以飯菜都趁一起。
顧陸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哐哐干飯，是這個味——硬硬的米飯，噎得慌的紅燒肉，如果沒有免費的紫菜蛋花湯，那就特別干了。
穿著迷彩服的打工人吃飯就很隨意了，有的坐馬路牙子，有的直接坐在安全帽上。
進場進工地的都該知道，安全帽做起來比馬路牙子舒服得多。
吃飽喝足，顧陸準(zhǔn)備起身去往前面的停車場。
沒錯，他是開著那輛紅旗，到處找工地盒飯吃。顧陸是典型的不愁吃喝了，來找點回憶。
“這是什么東西？”
“請問現(xiàn)在是紅燈嗎？”
“請問旁邊有人嗎？麻煩請問�！�
路上有個盲人停在原地求助，他位置靠近馬路口，但忙到被電瓶車擋住。
顧陸快走兩步，走過去幫了個小忙。
“我?guī)氵^去吧，這里盲道上的障礙物還挺多。我的手在你左前方，大概肩膀的高度，你可以扶著我。”咕嚕大王比較有經(jīng)驗，也不是
怪我
應(yīng)該不是吃盒飯聽工地人談話觸發(fā)的，因為以顧陸的面來說，諾貝爾文學(xué)獎作品系列，沒這類型的作品。
那是剛才送盲人朋友途中的聊天內(nèi)容？顧陸好像抓住點什么，可一時之間又不明顯。
“可以的，可以的。反諷杰作，只要政治味道不太濃就好�！�
“難不成是金手指進入是被選入教科書的，書也是要出的。德意志市場的大門被打開了，一如當(dāng)年攻入亞琛的大兵。
晚上，和女友煲電話粥。
聊到困，雙方互告晚安。然后顧陸拿著手機刷一會視頻養(yǎng)瞌睡。
其實“要睡了”，并不是馬上進入夢鄉(xiāng)，畢竟當(dāng)下能秒睡著實幸福。
顧陸思緒就比較多，一會想想“美國孤立計劃”是否成功，一會思索“是不是該求婚了”，眼睛也沒消停。
他都在看外網(wǎng)，畢竟他是不用fanqiang的。
法國和英國在討論，《誰動了我的奶酪》和《蛤蟆先生去看心理醫(yī)生》，誰更精彩，說著說著就開啟人身攻擊了。
“兄弟，你們其實就是想互相對罵吧，我這只是個幌子。”
顧陸心想。
再有俄羅斯，也挺有意思。恩羅奧古斯俱樂部，一個類似于豆瓣的網(wǎng)站，不過更加私密和小眾。邀請制，和早期知乎差不多，基本都是出版業(yè)的人。
當(dāng)下在爭論，托爾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誰更厲害，還發(fā)起了投票。
那叫個引經(jīng)據(jù)典，顧陸看著挺過癮。
陀老的長篇很強，強得離譜。而托爾斯泰長篇有經(jīng)典，更強的是短篇是真厲害，顧陸看了這么多書。托爾斯泰，博爾赫斯以及喬伊斯這三人簡直是語言天才，他個人是更喜歡托。
目前來說托和陀的投票比例大致是五五開，顧陸屎到臨頭，抄起平板電腦起身上了個廁所。
回來再瞅瞅投票，變成了四六開，暫時陀領(lǐng)先。根本原因是長篇比短篇，前者在多數(shù)人心中份量更重。
“早知道不去廁所了，你看看，這就落后了�！鳖欔懻f，“既然如此，還是找機會求婚吧。陀老贏了，陀老有部作品叫《賭徒》，是該賭一把了。”
“長篇來說，戰(zhàn)爭與和平、復(fù)活也不輸給罪與罰、白癡吧？”
“托爾斯泰憑什么……”
他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都不清楚。
翻天，顧陸又去吃了工地餐。
其他時間，努力戳字。
為此拒絕了不重要的活動。
何為不重要？這采風(fēng)，那沙龍，還有就是參觀鄉(xiāng)鎮(zhèn)貧困小學(xué)。
作協(xié)會組織一群作家去參觀貧困學(xué)校，好心的捐幾個錢，但多數(shù)是回來寫兩篇文章（詩歌）。
能起一定宣傳效果，也是微乎其微，感覺相當(dāng)雞肋，抽時間去過一次的顧陸就不去了。
重要的活動，有三個，到時候再說。
五月份正是忙碌時節(jié)。說完顧陸，說說其他人。
“老陳，恭喜啊，德意志走了一圈�！�
“上了《環(huán)球時報》，還上了《法蘭克福匯報》，有本事�！�
“哎呦，沒給我們帶點小禮物嗎？”
“什么時候帶我們一起上國際走一圈�！�
返回國內(nèi)，相識的幾個朋友祝賀和調(diào)侃。包廂的人群有廣外教授，有報社社長，也有刊物主編。
包括同為顧學(xué)杰出學(xué)者的《人民文學(xué)》康主編，他主要成就是主導(dǎo)出版短篇集《侏儒》一文。
就顧陸在人民文學(xué)連載的埃梅短篇，有四五十篇，出個集子也太多了，需要挑選，短篇的先后順序也有講究。
“國際走一圈只是小事，都來研究顧學(xué)吧。”陳教授說。
“真的？”伊主編見對方一臉認真。他是《黃鐘》主編，五十五歲，渴望進步，天天加班。
“自然，下半年，法國、英國和德意志多國學(xué)校，會聯(lián)合舉辦一場顧學(xué)活動�！标惤淌谡f，此番他出國，算是看出來了。
國外好多感興趣的教授嗷嗷待哺，就等著他領(lǐng)頭呢，稍微用力一下，陳教授就收獲頗深。
主要顧陸寫作模式太逆思維了，特別是陳教授提出了各種證據(jù)。證明顧陸可能很大是，先有靈感（無邊界版），再根據(jù)靈感補充知識。
“……”伊主編異動，想了想嘆氣，“還是算了吧，顧老師的作品，看得甚少。不符合我的審美�！�
看慣了一類書，就看不進去其他類別，很正常的。好比刷慣了短視頻，就很難再看長視頻。
“審美——”康主編突然問，“顧老師的新書，真會是七八十年代的傷痕文學(xué)？感覺跨度也太大�！�
伊主編也有類似疑問。
“顧老師的作品，什么時候跨度不大？”陳教授反問。
“以前只是題材類型的跨度，如果老陳你真的說對了，那是跨越的年齡�！笨抵骶幷f。
“天才是沒有年齡障礙的，”陳教授說。
“我有看新聞，顧老師新書是為了個應(yīng)屆生以及全體學(xué)生打氣。不可能是傷痕文學(xué)，類型不對。”有人說。
“好像也是這個新聞。”
雙方都有道理。
之所以要截取這個包廂的爭論，是想側(cè)面表現(xiàn)，顧陸的新書，還未出現(xiàn)，就已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高關(guān)注度下，不知不覺一兩周過去，顧陸老老實實在家中蹲守碼字。
好歹是趕在規(guī)定時間交稿了，還是很努力的。
富貴、牛富貴、……
“光是文抄一遍，就讓我不舒服了�！鳖欔戁s緊把燙手山芋發(fā)給了出版社郵箱，然后關(guān)掉電腦，他至少要緩幾天的情緒。
兄弟們明天白天起來看吧
兄弟們明天白天起來看吧，算起來要更新四章，大致是這樣。
沒有閃的汪社長
自由職業(yè)真爽啊，想去什么地方就去。
“不對，前提不是自由職業(yè)，是我有錢�！�
顧陸糾正自己心里所想，被《活著》治愈到的他在國內(nèi)旅游。目的地是九寨溝。
“汪社長，書已發(fā)到郵箱里，我外出旅游，可能接聽電話不及時。”顧陸到地方發(fā)了這么一個信息。
提前告知了朋友，特別是周琳，說了有事用其他方式聯(lián)系，表面上來看咕嚕大王是想不被工作打擾，安安心心度假，實際……
距離九寨溝幾千里的新青年出版總社，汪社長一早早就回家了，今天家里有點特殊的事兒。為此他還特意在超市轉(zhuǎn)了一圈。
瞧見顧陸消息時，手上已提了一袋子食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