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滿腦子男盜女娼!你這種女流氓就該被抓起來槍斃!”
說這話時他大概忘了自己前世的德行。
男歡女愛本是長情,但前世每當(dāng)我想要和莊棟梁親近時,就會被指著鼻子訓(xùn)斥一翻,
“你知道國家培養(yǎng)一個大學(xué)生多不容易嗎?!你知道我的經(jīng)歷多么寶貴嗎?!”
“我的精力是要撒在祖國建設(shè)上,而不是你這種家庭婦女的爛肉上!”
他罵的義正言辭,好像我是只暴露在光天化日下的老鼠一樣丑陋。
而就在我的遺體前,六十歲的莊棟梁在李玲玉身上埋頭苦干揮汗如雨,兩人一會兒他啃著雙峰叫心肝,一會兒她昂著脖子喊哥哥。
變換不停地姿勢位置,一次次戰(zhàn)栗猶在眼前引人反胃。
看著面前大言不慚的男人,我強(qiáng)忍惡心一聲冷笑,
“少張嘴閉嘴就是槍斃!公安是你家開的啊!”
“你說你同學(xué)都有軍綠褲子,要我給你做一條的時候都沒覺得恬不知恥�!�
“我要回我自己的東西,就流氓了?”
我的聲音很大,保證現(xiàn)場每一個鄉(xiāng)親都聽得一清二楚。
“莊棟梁你一邊兒說著看不起我,一邊又想占我的便宜,你這種端著碗罵娘的人才是不要臉!”
經(jīng)過前面幾次交鋒,莊棟梁在村里的名聲已經(jīng)一落千丈,此刻大家圍著看熱鬧不停奚落,
“莊棟梁!敢情是你伸手給人要東西��!”
“虧你平時說自己是知識分子!敢情知識分子就跟人姑娘要綠軍褲啊!”
眾人哄笑聲中,莊棟梁更是臉如豬肝,竟真的兩下脫下褲子和鞋,露出里面紅綠相補的線褲。
莊棟梁狠狠把褲子連帶膠鞋砸到我身上,嘴硬道,
“誰稀罕你這種破鞋!”
“李禾苗我告訴你!你不過我是配偶選擇的最低線,而我注定是你難以匹配的高山!”
我沒有在理他的聲嘶力竭,只是哼笑一聲離開。
我在縣高邊上開了一個小店,南貨北運。
開業(yè)那天莊母還跑來鬧事,說我是社會主義的蛀蟲,被警察同志告知,
“大娘!現(xiàn)在國家都改革開放了!鼓勵個體經(jīng)商!”
“您要是在這兒鬧事兒,我們可就只能把您帶走了!”
莊母扭腚離開時不平不忿,
“不安分的東西!街邊拋頭露面!看哪個男人敢要你!”
“到時候你再哭著喊著貼我兒可不能了!”
“等我兒考上大學(xué)…”
莊母還在做著美夢的時候,正趕上一輛警車轟鳴到了學(xué)校,跟著警察下來的是孫父,剛下車就扯著嗓子罵。
“把我閨女搞大肚子!”
“莊棟梁!我今天就要抓你個臭流氓!”
前世也是這個時候,孫玉珍懷孕了。
那段時間莊棟梁頻繁的回家與我歡好,拿著我的錢堵住了孫家的嘴,才沒把事情鬧大。
這輩子沒了錢,孫家當(dāng)然不肯善罷甘休。
我笑看莊母,
“呀!這下你兒怕是得去牢里考大學(xué)了!”
我和姐妹們一人一把瓜子磕著的時候,莊棟梁被反剪著雙手押送上車,身后跟著哭嚎的莊母,
“是孫玉玲那個爛貨勾引我兒!”
“我兒可是要考大學(xué)的呀!”
孫父兩腳踹到莊母頭上,
“老娼婦!閉嘴!”
莊母躺在地上捂著腦袋,面露痛楚看著我的方向,
“禾、禾苗!我頭暈…”
“好孩子快過來扶嬸子一把…”
看來前世的腦溢血這輩子提前發(fā)作了,聽著莊母的求助我心里毫無波瀾,吐掉嘴邊的瓜子皮。
欠我女兒的命,你們都要還。
出乎意料的是莊棟梁又被放了出來,甚至還和孫玉玲結(jié)了婚。
因為孫玉玲身體原因不能打胎,孫家不想家里多出兩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