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如今他年邁，欲為后人鋪路，遂顯現(xiàn)出尚武之本性。
賈瑄料中了。
他將刺客指認為韃靼，給了老皇帝絕佳機會。
這使老皇帝愈發(fā)欣賞賈瑄，若賈瑄此次立功回朝，仕途必飛黃騰達。
皇宮內(nèi)，賈瑄、程失與蕭媛漪同行，沿途許多官員熱情與程失、蕭媛漪寒暄。
程失鎮(zhèn)守北方時，以巧計擊退匈奴五千，秋日撤軍，因此獲封曲齡侯，成為新興武勛。
然而，朝廷中多股勢力，特別是四王八公及其門生故吏，并不認可程失家族的地位，認為他不過是僥幸得利。
但如今，程失的婿伯賈瑄官至正二品將軍，程失亦升任征遼右?guī)洠匚淮蠓嵘�，程失自然倍感榮耀。
曾輕視他的人也開始攀附。
“別得意忘形了。”蕭媛漪白了他一眼，轉(zhuǎn)向賈瑄認真道：“婿伯，之前誤會你了，現(xiàn)在向你道歉。”
不得不說，蕭媛漪是個豁達之人。
即便賈瑄不知她曾稱他為廢物，她仍主動致歉。
其實她為人不差，也關(guān)愛裊裊，只是教育方式稍顯嚴厲。
“岳丈岳母不必如此客氣，折煞小婿了�！�
賈瑄擺了擺手，毫不在意。
畢竟他前世的際遇實在坎坷，岳父岳母疼愛女兒，不愿將裊裊許配給他也在情理之中。
“咳咳，咱們就說婿伯人品不錯�！�
“婿伯，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快告訴我們你是怎么做到的�！�
程失依舊充滿好奇，他向來隨和，從不端架子，在原劇情里就是個搞笑角色。
蕭媛漪皺眉道：“夫君，這里是皇宮，有些事不該問的就別問�！�
“不妨事，岳母�！�
賈瑄笑著道：“日后你們自會知曉，過來聽我說�！�
聽他這么一說，程失立刻湊近，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樣，蕭媛漪雖仍有矜持，卻也按捺不住好奇，靠近了些，不過還是保持一定距離，畢竟男女有別。
看到兩人這副模樣，賈瑄心中暗笑。
“岳父岳母知道，小婿在賈府的處境艱難，不得不有所保留，不然早就活不下去了。”
“嗯嗯嗯嗯——”
“幾年前有幸拜入一位前輩門下，學
謀略，修習君子六藝，如今已達到大宗師境界。
后來師父隱退，留下三千名一流高手，如今我實力雄厚，又有武官相助，自然無需再藏著掖著�！�
“嗯嗯嗯嗯......什么�。�！”
“？？？”
程失正點頭如搗蒜，反應過來后差點驚掉下巴。
蕭媛漪同樣震驚，一時語塞。
片刻后，蕭媛漪猛然回神，捂住程失的嘴：“夫君，莫要聲張。”
程失連忙回過神來，四下張望確認無人后才安心。
“婿伯你真是深藏不露�。 �
程失壓低聲音道。
賈瑄見狀微微一笑：“岳父不必擔憂，想必朝中明眼人都已猜到，只是不知那位大宗師是我罷了。
況且，有我在，我們的話不會被人聽見，盡可以暢所欲言�！�
“是也是也....”
“裊裊真是福氣�！�
“從今以后，就托付給你了，我們安心�！�
大宗師之境，天下不過十指可數(shù)，堪稱神仙中人，縱使皇權(quán)亦難壓制。
毫不夸張地說，若賈府遭逢劫難，賈瑄一句話便能化解，連皇帝都要禮敬三分。
如今大周僅有四位大宗師，其中一人便是程失的岳父，也是裊裊的夫君。
程失與蕭媛漪的心情猶如坐過山車般起伏，原以為裊裊身處險境，誰知賈家反而是最安全之地。
“三千一流高手組成的騎兵……”
“足以橫掃遼東三洲了吧？”
“更何況賈瑄才十五歲！”
程失已想象到賈瑄將來封王拜相的情景，屆時他豈不成了新晉王宮的岳丈？想著便笑了起來。
蕭媛漪看出了程失的心思，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對了，岳父，小婿有一事相求�！�
賈瑄的話打斷了程失的遐想。
“哦？婿伯請講�！�
“此次北征韃靼，我希望帶上裊裊，若讓她獨自在家，難免孤獨。
況且，若再次將她留下，她恐怕會對岳父岳母產(chǎn)生更多誤解�！�
“嗯……確實如此，那就帶上她吧。”
程失與蕭媛漪一致同意。
他們心中本就有愧于未能好好陪伴裊裊，也深知她的誤解。
此番出征，在秦相掌控全局且有賈瑄這樣的大宗師同行的情況下，裊裊的安全不成問題，帶上她也算是一種彌補。
不久，眾人離開皇宮。
程失與蕭媛漪回到曲齡候府，賈瑄則帶領(lǐng)三十名大雪龍騎前往賈府。
“夫人，您瞧瞧這位婿伯，哪有您說得那么不堪？他還主動幫我們改善和裊裊的關(guān)系呢！”
“程失你這是何意？是不是說我眼光不好？”
“沒有沒有，夫人的目光當然是極好的……”
“呵——”
……
榮國府后宅中，賈寶玉正纏著賈母，苦苦請求。
“老祖宗，您就讓我搬到武德園住吧，我不想再待在大觀園了�！�
自從見到程四娘那如秋水般溫柔又帶著狡黠的臉龐后，賈寶玉便茶飯不思，滿心都是程四娘。
他每天都往榮國府跑，想找機會和程四娘說話，甚至提出要把自己的玉送給她。
然而程四娘始終未有回應，連一個字也沒說過。
于是賈寶玉靈機一動，決定搬回榮國府，住到武德園！
武德園曾是榮國公的居所，賴嬤嬤曾伺候過榮國公，就住在武德園旁，而現(xiàn)在裊裊住的地方正是賴嬤嬤過去居住之處。
賈寶玉覺得只要搬去武德園，就能每天見到程四娘了。
第十回
鹿群
賈寶玉與賈瑄爭奪武德園
賈寶玉的想法很美好，但賈母堅決反對。
當然，賈母不讓賈寶玉住武德園并非為了避開程四娘，畢竟她連讓賈寶玉和林黛玉只隔一墻住下都愿意，對這個孫子疼愛至極。
“寶玉，武德園是賈家祖訓規(guī)定的地方，只有功績卓著、封王拜相的后代才能入住。”
“即便你父親他們也不符合條件。”
“你若住進去，豈不是違背了祖訓？”
賈母苦口婆心地勸說，可賈寶玉充耳不聞，腦海中滿是程四娘子楚楚動人的模樣。
聽到賈母提及建功立業(yè)時，他立刻急了。
“老祖宗清楚我的想法，那些追名逐利之事，我絕不屑一顧！”
“我要搬去武德園，否則我就睡回雜院。”
雜院便是賈瑄先前所居之處。
賈母見賈寶玉撒潑，無奈之下只能應允：“行吧，那就搬到武德園，明日就搬過來，真是個固執(zhí)的孩子�！�
“嘿嘿�！�
賈寶玉高興地笑起來，又請求道：“老祖宗能否也讓林妹妹她們搬過來？”
這賈寶玉行事實在荒唐，滿心都是程四娘子，卻還掛念著自己的姐妹。
“不行，你獨住便夠，晴雯、襲人她們須得另居。”
賈母果斷拒絕，生怕武德園里鶯鶯燕燕太多，連逝去的榮國公都會從地下冒出來找她麻煩。
賈寶玉聽了這話遲疑片刻，但想起程四娘子的模樣，又笑了，問道：“老祖宗，這就算答應了？”
“自然答應了�！�
“好！”
祖孫倆都展顏而笑。
然而，此時榮國府傳來一聲呼喊：
“圣旨到！”
太監(jiān)戴權(quán)手持詔書，由下人引領(lǐng)至榮禧堂等候。
頓時，榮國府一片混亂，賈母、賈赦、賈政、賈璉、賈寶玉，還有王夫人、邢夫人，眾多丫鬟，以及林黛玉、薛寶釵等人匆忙趕往榮禧堂。
“圣旨到了！”
這絕非小事，賈府上下無人敢怠慢。
不久后，榮禧堂擠滿了人，榮國府幾乎所有人都到場了，就連下人也聚集在院子外，豎起耳朵傾聽。
程四娘子并非出身于榮禧堂內(nèi)，而是與下人們一同行動的那位。
大觀園中的才女們每日吟詩作畫，就連丫鬟們也頗有學識，但程四娘子卻難以融入她們的圈子，邢夫人和王夫人對她也不甚喜愛。
因此，程四娘子無法進入榮禧堂，只能在外活動，其地位與普通仆役無異。
事實上，在賈瑄外出期間，程四娘子確實感到孤單。
“主人不在，我們只好稍作等待�！贝鳈�(quán)笑著說道。
于是眾人只得耐心等候。
“夫君想必立下了功勞，否則這位公公不會如此高興。”程四娘子聰慧地察覺到戴權(quán)的喜悅。
想到賈瑄平安歸來，她不由得展顏微笑。
大約半炷香時間后，賈瑄回來了，聽說戴權(quán)帶來了圣旨，他立即帶領(lǐng)兩名隨從前往榮禧堂，其余隨從留在府外戒備，這令下人們驚慌不已。
戴權(quán)見到賈瑄到來，也不再故弄玄虛。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榮國公府賈瑄，大敗敵軍于臨城，斬殺匪寇八千余人，活捉賊首方雷、陳帆、劉冬瓜等人……封賈瑄為一等子爵，食邑百戶，賞賜白銀萬兩，授任正二品征遼大將軍，可擁私軍百人�！�
“瑄哥兒，快來接旨吧。”老太監(jiān)戴權(quán)笑呵呵地說道，對賈瑄頗為客氣。
“臣，領(lǐng)旨謝恩�！辟Z瑄微微鞠躬，接過圣旨。
頃刻間，榮國府上下皆被震驚籠罩。
賈政滿心歡喜，賈赦卻面露陰沉，賈母和王夫人則神情復雜，難以揣測。
戴權(quán)并不知曉賈府內(nèi)部的矛盾，他微微一笑，對賈母和賈赦說道：“老夫人有位出色的孫輩，你也有一位優(yōu)秀的兒子，榮國府真是福氣滿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