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沒有人比祝黎笙更清楚自己在牢獄中過的是什么日子。
她的父母年事已高,又多病纏身,看完這些照片怎么可能還有求生的欲望!
他這輕飄飄的語氣像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徹底讓她失去了理智。
她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一雙手砸在大理石地面上,歇斯底里地質(zhì)問著。
“他們什么也沒做!他們是無辜的,你們恨我就沖我來,為什么要害死他們啊�!�
面對她這字字泣血的質(zhì)問,段司潯冷笑一聲。
“他們無辜,那青寧不無辜嗎?你可曾放過她?”
顧青寧!顧青寧!還是為了顧青寧!
祝黎笙徹底崩潰了。
心口像是被利劍貫穿了一般,身上傳來的徹骨的痛抽干了她的力氣,讓她再不能動彈。
她癱倒在地上,眼淚如同決堤的河水一般涌出來,聲音里只剩下絕望。
“那你究竟要我做什么,才肯徹底放過我!”
段司潯沒有回答她。
他輕輕拍了拍手,幾個保鏢就沖了上來,往她身上套上一層鐵制的護(hù)具。
隨后,一行人拖著她上了車,回到了段家。
徑直開入后院草坪后,車門被打開,幾個保鏢把她丟了下去。
這足足有足球場大的后院里停著一輛車。
祝黎笙只看了一眼,就認(rèn)出了車牌號。
五年前,就是這輛車在她面前撞倒了顧青寧,然后司機(jī)肇事逃逸直接跳江了。
五年后,再看見這輛已經(jīng)刻入她骨髓的黑色小轎車,她只覺得脊骨發(fā)麻,心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當(dāng)身后的段亭舟和段司潯邁著小步走到那輛車旁時,那股瀕死的驚慌和壓迫達(dá)到了極致。
在求生欲的刺激下,她拼命地?fù)]舞著手腳,想要逃離這里。
可沉重的護(hù)具限制了她的行動,她動彈不得。
只能眼睜睜看著保鏢將她撈起來,架在一個鐵架上。
而身前十米處,赫然是那輛小轎車!
“都說血債血償,青寧被車撞的痛苦,你也該嘗嘗了!”
“爸爸說了,要親自開車撞飛你一百次,如果你能挺下來,我們就放你走!”
不遠(yuǎn)處,父子倆看著她在鐵架上掙扎的樣子,心里生出一些復(fù)仇的快慰感。
這身護(hù)具是段司潯專門請人從國外定制的,能抵抗車輛沖撞的巨力,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祝黎笙這具殘破的身體能抵抗幾次?
沒有人知道。
兩個人打開兩側(cè)的車門,一齊坐上去。
砰的一聲重響,人帶著護(hù)具飛到了十米開外,祝黎笙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要被震碎了,當(dāng)即吐出了一口鮮血。
“噗!”
可兩父子卻沒有任何心軟,將車倒退,再次猛踩油門。
一旁等著的保鏢立馬面無表情地拉起她,重新架到鐵架上,讓我承受著這猛烈的撞擊。
第一次!
第二次!
第三十八次!
第七十二次!
她整個人早已血肉模糊,骨頭散架,草坪上也被砸出無數(shù)個人型凹凼,碧綠的草葉上掛滿了鮮血,像是露珠被染紅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