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寒風吹的窗柩吱吱的響。
姜唯舟看著埋在自已胸膛的少女,那顆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怦怦怦的亂跳了。
她連做夢,喊的都是姜烈。
就那么喜歡,放不下他嗎?
“櫻兒……”他聲色暗啞,卻帶著得天獨厚的魅力,可惜,裴櫻并未聽見。
他長這么大,從未自私的想要過什么東西。
如今,他特別的清楚,不管她心系何人,他要她,一定要她!
大手輕輕的覆在少女的一側(cè)臉頰,不過剛剛觸碰,她就像是受到萬分驚嚇一般,聲色驚恐,“不要,裴薰兒,裴薰兒!”
“櫻兒,櫻兒……”姜唯舟嚇得一跳,他連忙安撫懷里的少女,“我在,別怕,你別怕�!�
他輕聲的安撫。
裴櫻似半夢半醒一樣,“你們?yōu)槭裁匆@樣對我……”
她那破碎撕裂般的哭泣音,像是重錘鑿在他的心上,難受得很,“不怕,往后我會護著你的,我會護著你�!�
姜唯舟從未哄過什么人。
他只是覺得,輕輕得拍著她后背,輕聲的安撫便是哄。
往后會護著她……
裴櫻從噩夢中清醒了幾分,卻還是陷入夢境之中,難以回神。
姜唯舟問道:“櫻兒,你做噩夢了?”
“嗯�!�
“不怕,只是夢�!�
只是夢嗎?
前世種種,她記憶猶新。
而剛剛那個夢,是裴薰兒還是如原書那樣嫁給了姜烈,他們還是天定的氣運之子。
她、姜唯舟以及大大小小的反派,墊腳石,背景板統(tǒng)統(tǒng)都沒能逃過原書的設(shè)定。
“王爺……妾身怕,妾身真的怕。”
姜唯舟的手不經(jīng)意摸到她臉頰上的淚水,加之她那個恐懼嬌弱的聲音,怎不叫他心疼?
他將人緊緊的摟在懷中,問道:“櫻兒,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裴櫻靠在他胸膛,想起夢境中裴薰兒和姜烈那得意的表情,她就恨的牙癢。
只要裴薰兒還沒成親,這兩個人就有可能在一起。
她的確很怕。
裴櫻想,他們兩個人的命運是連在一起的,有些事,該讓他有個防范。
想著,裴櫻道:“王爺知道,妾身在將軍府時,從未被人善待過。
如今,妾身和裴薰兒更是水火不容,而姜烈那么喜歡裴薰兒,若是他們二人有朝一日翻身,必然讓我生不如死�!�
她似焦慮的樣子,與姜唯舟道:“王爺,妾身自已無所謂了,可是,如果到時候他們把這筆賬也算到王爺頭上,妾身萬死難辭其咎了!”
姜唯舟呵笑了一聲,“櫻兒是怕連累我了?”
裴櫻張了張嘴,這個時候才注意,他對自已的稱呼是櫻兒,自稱我。
“妾身……”
“我護得住你,你不用怕。”男人嘴角掛著一絲笑意。
夜有些昏暗,裴櫻看不見,但是,她似乎聽出,男人的心情卻不錯。
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已大半個身子都是貼著姜唯舟的。
男人滾燙的身體,以及他親密的摟著自已在懷里,裴櫻都覺得臉頰發(fā)燙。
她悄悄的想挪動身子,男人聲色暗啞的道:“別動�!�
別動……
那她就這樣一直靠在他懷里?
這樣會不會把他壓麻了?
“櫻兒,”男人在黑暗中開了口,“就算不是你,我與平西王府都不共戴天,所以,自你嫁入王府,你我便是一體了,你不用擔心會連累我�!�
他的大手似有些緊張,貼在她的肩膀有些發(fā)抖。
裴櫻微微頷首,姜唯舟和平西王府本就是對立面,她似乎都不用吹枕頭風,他對平西王府,對姜烈都沒什么好印象。
“從今往后,妾身再無娘家,唯有王爺了�!彼曇魦傻蔚蔚模牭媒ㄖ坌念^一陣發(fā)熱。
唯有他?
這句話的分量很重。
姜唯舟記下了,他會妥帖的安放懷中少女,此生都不會辜負她,“好�!�
他的大手輕輕得拍著少女的肩,讓她安睡。
許久,待裴櫻睡熟。
姜唯舟起了床,他披上披風,坐在輪椅上推著出去。
他打開門時,簡順也從一旁的耳房出來,“王爺,您這是?”
“回書房�!�
“是�!�
簡順推著他,等到書房之后,簡順去將羽七給喊了過來。
“王爺�!�
羽七抱拳行禮,大半夜叫他來,這讓他心頭有些發(fā)慌。
姜唯舟擰著眉頭問道:“你把裴薰兒送去破廟,就沒做點別的?”
別的?
王爺這是什么意思?
“屬下沒有�!庇鹌咧毖缘�。
姜唯舟道:“王妃與本王同心,此后,對裴家,平西王府的人不必仁慈�!�
羽七在這個時候算是聽明白了。
王爺這是讓他以后不必顧忌王妃的身份,給那些人留余地。
羽七抱拳,“是,屬下謹記�!�
想著櫻兒在睡夢中都被人欺負,姜唯舟心頭不爽,直接讓羽七附耳過來。
羽七一愣,隨即附耳過去,只聽姜唯舟在他耳邊款款吩咐。
“是,屬下這就去�!�
待羽七一走,姜唯舟卻坐在案前,嘴唇掛著淡淡的笑意,長久不消。
簡順在一旁看著,也跟著心情很好,“王爺,這已太晚了,您是在書房安置?”
姜唯舟道:“不,本王要與王妃同睡�!�
哎喲。
這王爺是千年鐵樹開花了,對現(xiàn)在的王妃實在是疼愛得緊。
這下,王府的主母應該是穩(wěn)了。
“是�!焙嗧槕�,就去推姜唯舟,又往主屋那邊去。
剛一出書房,就碰到疏影趕來,“王爺,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姜唯舟揚手,“無事�!�
疏影:“……”這都直接將羽七、羽十一給安排出去了,怎么會沒事呢?
簡順將姜唯舟送回主屋之后。
剛關(guān)門,就看到主院里,疏影站在那里等他。
他聳聳肩,將衣領(lǐng)拉得高一些走過去,“疏影大人還有事?”
疏影道:“無事,就是想問一問,”他確定周圍沒有端貴妃的人之后,小聲問簡順,“兩位主子到底叫過水了嗎?”
簡順:“……”
“你如今怎么這么嘴碎?不怕王爺撕你的嘴?”作為貼身內(nèi)侍,在王妃入府那天。
雖然有落紅的貞潔帕。
但第二天伺候王爺,看到他手上的傷口,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