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她暈厥了?”
“嗯,估摸著是凍暈過去了�!�
裴櫻嘆一聲,“還真是執(zhí)著�!�
姜唯舟道:“櫻兒心軟了?”
“不,妾身……”裴櫻看著姜唯舟,神情凝重,良久才說道:“王爺,妾身的心并不善良�!苯o姜唯舟一個心理準備吧。
畢竟,往后的路,她會絕情到底!
姜唯舟:“……”
他原本覺得,自已過得最不如意,心有不甘,心性才發(fā)生了一些變化,變得——有些心狠。
他裂唇一笑,“好巧啊,我和櫻兒差不多。”
裴櫻看著他,兩人凝視了許久,“王爺……”他真的什么都遷就自已。
一時間,裴櫻只覺得鼻頭發(fā)酸。
他怎么會這么好?x
前世,他給自已收尸,也是唯一給個自已溫暖的人。
真好!
重來一世,她也能報答他的恩情,治好他的臉,還有他的腿。
“王妃不必感動,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姜唯舟反手握了她的小手,“怎么這么冷?”
“妾身……”她忽的笑了,男人真是太有魔力了,她甚至一點都不覺得姜唯舟可怕了!
比起剛嫁入王府那時候的忐忑,現(xiàn)在,越發(fā)的平靜,越發(fā)知道自已該如何與之相處了。
洗漱之后。
裴櫻給他上藥。
姜唯舟則拿著銅鏡照看自已,越看越皺眉,裴櫻撫平他皺著的眉頭,“王爺不要皺眉,要舒心�!�
聞言,姜唯舟舒展開,說道:“櫻兒,本王這張臉,似乎真的開始變了�!�
他一邊說,一邊撫摸,臉沒有之前那樣粗糙坑洼不平,細看之下,那些疤痕都發(fā)生了質地變化。
姜唯舟抿著唇,大手覆在少女摸他疤痕的手上,“那就太好了�!�
他想的是,如果容貌能恢復個六七成,能否色誘一下她?
讓她看到自已的魅力,從而忘記姜烈那個偽君子?
裴櫻也覺得太好了。x
她仔細的給男人上好了藥,催促他脫了褻衣上床,她要給他身上涂抹。
男人應聲。
很是自然。
這么久了,她面對男人光潔的身子,也習慣了不少,不會動不動就臉紅心跳了。
但,除了涂抹藥膏之外,她還是不敢亂看。
涂抹藥膏,針灸那雙腿,再按摩,一套程序行云流水般。
今日。
她針灸時,姜唯舟就覺得疼痛感沒有之前那樣明顯,但,她柔嫩的手拂過時,卻叫他有些難堪。
他竟覺得心癢難耐。
特別是按摩時,他不自覺得發(fā)出一聲悶哼,搞得裴櫻莫名其妙的,“王爺,可是妾身的手法過重?”
姜唯舟搖頭,“不是�!�
“那是?”
他清了清嗓子,哪兒敢說,他覺得她按摩時,要將他帶入欲念之巔。
“櫻兒醫(yī)術真好,我這雙腿知覺恢復了不少�!彼恼f。
實則內心已經掀起了波浪,不自覺地咬了下唇。
他心中對裴櫻的愛慕,對她醫(yī)術的期盼越發(fā)的深。
臉好個七八分。
腿,也好個七八分,他是不是就能配得上裴櫻了?
她微微笑著,仿佛已經看到王爺颯爽英姿,試探的問道:“王爺,不如讓疏影過來,攙著王爺走兩步?”
姜唯舟條件反射般想拒絕。
但,看到那雙認真期盼的眸光,話到嘴邊就咽回去了,隨即點頭,“可�!�
裴櫻會心一笑,準備離去時,被姜唯舟攥住,“等會兒�!�
“�。俊�
姜唯舟道:“稍等一刻鐘�!�
為什么要等一刻鐘?
直到姜唯舟耳廓紅透,紅著一張臉,視線落在遮住下體的被褥。
裴櫻似反應過來,臉一瞬間紅透了,多日來的相處,兩個人之間對這些男女之事,也就差坦誠相待了。
她干脆繞過屏風,到外間的桌邊坐下,直到姜唯舟說:“櫻兒,喊疏影進來�!�
裴櫻應了一聲,開門就與簡順、疏影對視上。
“王爺喚你進去�!彼龑κ栌罢f。
疏影抱拳,“是�!备S裴櫻進了主屋。
在疏影的攙扶下,姜唯舟站了起來,疼的額頭冷汗直冒,也咬牙堅持著。
疏影擔心的問道:“王妃,王爺還未恢復,現(xiàn)在這樣訓練真的有用嗎?”
裴櫻知道疏影擔心什么,只道:“王爺這雙腿已經很多年沒有行走了,自然如初生嬰兒一般,需要學習走路�!�
說話間,她也站在姜唯舟的右邊,“王爺,讓妾身當你的拐杖吧�!�
她拉著男人的手,搭在她孱弱的肩上。
姜唯舟看她時,微微一笑,輕輕吐出一個字,“好�!�
只可惜,不過幾步,他就疼的臉色巨變,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連同皮肉筋骨都撕裂了般的疼痛。
“王爺�!�
裴櫻和疏影異口同聲的喊出聲,裴櫻看著心疼得不行,“要不再緩一緩……”
“不……”
姜唯舟痛極,卻還是嘶啞著說,“我-能-行�!�
“王爺……您一定能行�!彼龑ψ砸训尼t(yī)術信任,也對姜唯舟莫名的信任。
她看向疏影,兩個人眨眨眼,默契的帶著姜唯舟又走了一步,每一步都艱難無比。
一步接一步。
盡管他像是被風霜雨雪摧殘了般,可,他的確在兩個人的努力下走了六七步。
“王爺,您還好吧?”疏影單膝跪在床沿邊上,眸中盡是關切之情。
姜唯舟慘笑一下,“本王無礙�!币暰落在裴櫻身上,后者微微一笑,滿是敬佩之情。
重新洗澡,擦藥,做完這些事情,天也暗了。
裴櫻說:“從今往后,妾身每天都陪王爺做康復訓練�!�
“好�!�
“明日讓簡順找工匠來,在院里打一些工具,幫助王爺康復�!�
“好�!�
王爺總是什么都說好。
正月初六。
裴薰兒在床上病了好幾日。
今晨,她強撐著起床,讓翠珠給自已好好打扮了一番,又要出門。
裴護國下朝回來,怒斥道:“嫁給平遙王已是事實,你又要去哪兒?她不可能會幫你求情了。”
裴薰兒眼淚決堤,“爹爹,你,你不是說我才是裴家的希望嗎?”
“你認命吧!”他閉眸,腦海全是近日孤注一擲再次懇求皇帝的畫面。
皇帝不怒自威的面容,三分譏諷,七分隨意的道:“怎么,皇族子弟,還配不上裴愛卿的女兒?”
一句話,他還能說什么?
“裴愛卿莫不是覺得自已的閨女是寶貝,朕的堂哥堂弟們就是草?”
“爹爹,您就不能求求姐姐嗎?”
裴護國紅了眼,“你還敢提,你到底是怎么得罪了櫻兒,讓她如此憎恨于你,不肯幫你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