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江宜禾身體的反應(yīng)還未下去,整個人酥酥麻麻,仿佛有電流竄過,她找了個理由說,“我去樓下逛了一圈,抱歉耽誤了你的時間,現(xiàn)在我們可以走了嗎?”
江宜禾縱使在表現(xiàn)怎么淡定,季母也看出來她臉上那一閃而過的異樣,只是她并沒有戳破。
季母也是七面玲瓏之人,混跡這樣的圈子,不可能不長幾個心眼,直季母看到,方才從江宜禾出來的地方,同樣的也出現(xiàn)了一個人,兩個人出現(xiàn)的時間一前一后,然而也正好,季母聽到了,夏家千金要找的人,正是同樣跟江宜禾一起在宴會上失蹤的陸忱。
季母上前握住了江宜禾的手,“是不是被欺負(fù)了?”
江宜禾眼神閃動,垂下了眸,“沒有,我只是剛剛跟他吵了一架,沒有發(fā)生別的事�!�
“怪不得,你兩會不見這么長時間,他有沒有對你如何?”季母關(guān)心的語氣開口道。
江宜禾也知道自己瞞不過她,索性說了半真半假的話,“沒有�!�
她也只能這么說,才能大小季母的懷疑。
她跟陸忱消失的這段時間里,經(jīng)不起這般被人猜疑。
人心都是黑的。
流言更是!
“你跟陸家的事,季阿姨不會插手,要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盡管告訴我,阿姨幫你出頭。”
江宜禾點了點頭,季母便帶著她離開了宴會。
夏錦繡見到出現(xiàn)的人,臉上帶著幾分責(zé)怪,“你再不來,高遠(yuǎn)都要回公司找你去了�!�
“現(xiàn)在宴會結(jié)束了,奶奶已經(jīng)回去了,我們也走吧�!�
“對了,如熙了,你看見如熙了嗎?”
夏錦繡也只是覺得奇怪,宴會開場不會幾分鐘,一個個人全都消失不見了。
陸如熙從洗手間出來,手推著輪椅緩緩出現(xiàn),“嫂…嫂嫂…”
陸如熙對上陸忱那雙深邃的眸光,又快速的躲開男人凌厲的視線,她像是在害怕什么。
陸忱眸光深了幾分,淡然的一眼,就轉(zhuǎn)身離開。
地下停車場,車門正要關(guān)閉,高遠(yuǎn)忽然出現(xiàn),“這是陸總要我親自交到宜禾小姐的東西�!�
江宜禾坐在后副駕駛座位上,伸手試探的接過,“這里面是什么?”
高遠(yuǎn)道:“不知道,里面的東西除了陸總,誰都沒有看過。”
江宜禾不知道陸忱葫蘆里賣著什么藥,她點了點頭,“麻煩了�!�
“宜禾小姐,客氣了�!�
車緩緩開動。
季母才想起丟了一個人,她問司機,“阿澤呢?還沒找到他人?”
司機說:“少爺,有急事先離開了�!�
“他能有什么急事,算了,我們不管他先回去�!�
江宜禾確實是累了。
回到季家后,已經(jīng)是我晚上八點。
二樓房間的洗手間里,站在落地鏡子前,江宜禾拉開裙子后背的拉鏈,衣裙掉落,女孩面無表情看著鏡子中那雪白的肌膚上,被留下絲絲曖昧的痕跡,斑斑紅痕,深深刺痛了她的雙眼。
她恨,自己反抗不了陸忱。
更無力,陸忱想要對她做什么,她沒有半點反抗的余地。
花灑淋浴,溫?zé)岬乃飨拢瑥念^頂上澆灌而下,她想將男人留在身上的臟東西,全都洗干凈,她用手不斷地搓著,一次比一次用力,好想要將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全都清洗干凈。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傭人聽著房間的聲音,一直沒有停下,以為是她房間里出了什么事。
傭人便不放心的走了進(jìn)去,下秒就敲響了,浴室的門。
“宜禾小姐,您在嗎?”
江宜禾神智撕扯的被拉回,她驚慌失措的看向門外,“別進(jìn)來!”
傭人不放心的問了句說,“宜禾小姐,您洗很久了,還是快點出來吧,小心著涼感冒。”
“我一會就出去�!泵鏌o表情。
女孩赤裸著身體,后背一片紅,蓋住了原本的痕跡,還有幾處都被她抓出了一道道血痕。
或許只有這樣的疼痛,才能夠讓她自己好受一些。
江宜禾穿上衣服走出去時,房間里就多了個不速之客,季京澤坐在她梳妝臺前,陸忱給她的東西,已經(jīng)被他拆開,他手里拿著一些照片,一張張翻看。
“季京澤我說了,以后進(jìn)來先敲門,沒有允許,也不能動我的東西。”
江宜禾走上前看到這些照片時,她怔住了。
這就是陸忱要給她的東西?
這一張張泛舊彩色的照片,一個穿著紅色圓點長裙,莫約二十多歲的女人,大半的清雋美麗,涂著艷麗的口紅,頭發(fā)上戴著發(fā)帶,黑色的長卷發(fā)落在肩膀一側(cè),眼神溫柔的看著懷里一個小小的嬰兒。
然而在女人身邊,是一個穿著西裝打著領(lǐng)帶,模樣清秀高挑,一身書卷之氣的男人,模樣看著憨厚老實,站在女人身邊,手摟著她的腰。
還有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面無表情,眼神里甚至沒有半點情緒,中規(guī)中矩的站在男人跟女人中間,那雙犀利的眼神中,還帶著一絲威嚴(yán)的氣質(zhì)。
江宜禾認(rèn)得,這是陸忱。
在他身后的就是江宜禾的爸爸媽媽,照片上兩人模樣十分的清晰,江宜禾拿著照片,手指顫抖撫摸著,心狠狠地被觸動。
江宜禾有一個老懷表,可是懷表里媽媽的照片早就已經(jīng)模糊不請了。
上次泡過水,懷表也沒有在走動。
江宜禾眸光在落向盒子中,發(fā)現(xiàn)了那塊懷表,她以為丟了。
她打開,古式的懷表已經(jīng)開始走動。
滴答,滴答…
它被修好了。
就連上面的照片,也都被復(fù)原換成了新的。
被你狠狠羞辱了一番,現(xiàn)在又送這些東西來。
你這樣到底算什么!
在她恨陸忱的同時,可是在看見這些照片,江宜禾整個人就陷入了,無休止的糾結(jié)里。
今晚發(fā)生的事,江宜禾不是拎不清。
她跟陸忱之間的感情,早就已經(jīng)變質(zhì)了。
如果她因為這些照片,去妥協(xié)。
那她與陸忱,還是會跟前世一樣,重蹈覆轍。
這些照片,被他送來,不管陸忱是什么目的,他都不會甘愿走進(jìn)他布置好的陷阱中。
“沒什么好看的,收起來吧。”
“別��!我還沒看完。”
江宜禾沒有理會他,拿走了照片,放進(jìn)了盒子里,“以后別隨意進(jìn)來我的房間�!�
季京澤手撐著頭,看著女孩抱著盒子從他身邊走過,帶起的一陣風(fēng),有股淡淡沐浴露的幽香,“這是我家,我想進(jìn)來就進(jìn)來�!�
江宜禾把東西放在了床頭邊,“我一會就走�!�
“得,我怕了你了,我現(xiàn)在就走成不�!奔揪烧玖似饋�,雙手插兜走到了門外,“我要是…聽你的話,你…會不會留下來�!�
“我不是你的監(jiān)護(hù)人,你要做什么,用不著經(jīng)過我的同意,也不用聽我的話,我不可能一輩子都管著你�!�
季京澤扯了扯嘴角,“沒關(guān)系,只要你留在季家就夠了�!�
“晚上季家大門鎖的,也不會讓任何車輛開進(jìn)來�!�
言下之意,她今天晚上必須留在季家。
晚上休息,江宜禾直接反鎖了,房間門的鑰匙。
兩間僅隔了一堵墻的房間里,兩張床同樣的靠在一堵墻,季京澤穿著睡衣,躺在床上,手枕著后腦勺,手中拿著一張被他偷偷藏起來的照片,這是五歲的江宜禾,手里拿著仙女棒,穿著粉紅色的公主裙,,在她身后是公園,開滿了一片的郁金香,這時候女孩的眼里,充滿著幸福,泛著光亮。
季京澤從來沒有見過,江宜禾臉上再度揚起這般同樣的笑容。
除了,她跟那個礙眼的張明辰的在一起!
這是唯一一張,是江宜禾單獨照。
江宜禾起的很早,等她下樓,季京澤正好穿著一身夏季的運動服裝,從外跑步回來。
江宜禾看了眼今天的天氣,昨晚剛下過雪…
真抗凍!
江宜禾身上里里外外穿了四件,她比較怕冷,渾身上下全都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
從一早上,到學(xué)校為止,兩人都沒有說過話。
回到教室,江宜禾走大門,季京澤爬窗,就連班主任來了,他也絲毫不知道收斂。
星期三之前考試的成績?nèi)枷聛砹�,江宜禾測驗全部加起來,差七分,滿分,成績班級第一,年級第三。
季京澤七科成績加起來都沒有,江宜禾一科門高。
全門紅。
講臺上,班主任:“還有三四個月,就要高考了,昨天各科老師也都跟你們說過了,這個星期周四周五會進(jìn)行模擬考試,考試結(jié)束后,周日是家長會,到時候成績會發(fā)下來,告知你們的家長�!�
“家長盡可能的都過來一趟,要是有不清楚的,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
班主任說完之后,全都沒有人回應(yīng),都在做各自的事情。
又說了幾句之后,就離開了。
“不是開家長會,就是考試,飯都煩死了。”
“是��!反正我又不參加高考,等熬過這段時間,我就出國,會在乎這考試��!”
江宜禾看了眼試卷,都是昨天發(fā)下來的。
還好只是作文扣了點,其他都沒有什么問題。
“你準(zhǔn)備考哪啊?”季京澤裝模作樣的立著一本書,見他百般無聊的轉(zhuǎn)動著筆,教室里開著暖氣也不是很冷,他就穿了一件短袖。
江宜禾:“沒想好�!�
季京澤:“要不然,一起考帝都大學(xué)?”
江宜禾笑了一聲:“等你能考得上再說�!�
下課鈴聲響起,江宜禾拿著水杯就去了休息室接水。
在休息室里,江宜禾又見到了她。
這里也只有她一個人。
江宜禾假裝視而不見的從她身后走過,在飲水機前接水。
“在酒店里,我看見了,你跟哥哥他一起進(jìn)到了包廂里,你們…都做了什么?”
不冷不淡的聲音驀然響起,直接就給江宜禾沉重的一擊,她整個人瞬間僵硬住,直到水滿出來,燙到了手,江宜禾才緩過神。
“聊了些事情�!�
面對著落地窗坐著的陸如熙,轉(zhuǎn)動著輪椅看向了江宜禾,“我醒來,就回到了君臨公館,每個人都說你很好�!�
“可是當(dāng)我知道你的存在,看見你的第一眼,你讓我覺得不喜歡�!�
“是你搶走了,我在哥哥心里的位置�!�
“不僅如此,你還愛說謊!”
“你跟哥哥做那樣的事情,對得起嫂嫂嗎?”
江宜禾看著未關(guān)的休息室里,時不時有好幾雙眼睛看過來,她壓下心底的慌亂:“我已經(jīng)離開了陸家�!�
“至于昨晚的事,你應(yīng)該去質(zhì)問他,都做了什么。”
江宜禾拿起水杯,直接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我希望你,永遠(yuǎn)都不要出現(xiàn)哥哥面前。”
“沒有下一次�!�
“不然我會把你做過的事,全都公之于眾,讓你永遠(yuǎn)抬不起頭�!�
江宜禾聽到從身后傳來的警告聲,她緊握住了水杯,停下了腳步,微微側(cè)身去,余光去看她,“…那就試試�!�
“他會不會允許你這么做。”
“在任何層面上,我都是他的妹妹,雖然我現(xiàn)在不在陸家,可我跟陸忱十幾年感情不假。”
“至于你…要不是聽見張媽提起,我從來都不知道,陸家還有你的存在�!�
“我不想跟你的關(guān)系鬧僵,你不喜歡我,我不在乎…”
“我也不想跟你有什么交集,更不想比較,還有最后剩下的三個多月時間里,彼此忍受下就好,說不定以后…我們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
放狠話,誰都會。
任何人主動來招惹她的人,江宜禾也會回?fù)�,要不然…所有人都會覺得她很好欺負(fù)。
他們陸家一個個的都是這樣的德行。
一個陸忱已經(jīng)壞了她的情緒,現(xiàn)在又來一個陸如熙,她現(xiàn)在只覺得,頭疼。
回到教室之后,正好開始上課。
季京澤:“接個水,怎么這么久?”
江宜禾懶得理他。
季京澤見她心情不好,也不敢在多說一句話。
都是慣得。
中午江宜禾去圖書館的時候,季京澤跟人打聽了后才知道,江宜禾見到了陸如熙,所以才一上午不跟他說話。
季京澤煩躁!
煩死!
圖書館里。
江宜禾坐在靠窗的位置,眺望視野見到了一輛救護(hù)車從校園外開來,被護(hù)士抬上單價,還有幾個人在后面推著輪椅,這幅畫面盡收眼底…
隱隱間,她眉心一跳,有種不好的預(y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