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雙界共生

    冬至那天，便利店來了位特殊的客人。

    穿白大褂的醫(yī)生摘下口罩，林小夏差點認(rèn)不出——曾經(jīng)的憂魔宿主西裝男人，如今眼里閃爍著明亮的光：林小姐，我太太說要謝謝你，是你的苦中作樂套餐讓我們重新開始溝通。

    他身后的女人抱著保溫桶，掀開蓋子時，飄出海帶排骨湯的香氣：自家燉的，比便利店的速食湯有營養(yǎng)。

    熱氣氤氳中，林小夏突然想起仙界的無憂露——那種甜得發(fā)腥的液l，遠(yuǎn)不如這碗湯的溫度治愈。她轉(zhuǎn)頭看向兩界門的方向，陸明淵正在教小仙童用手機(jī)拍雪景，發(fā)簪上換成了她送的圣誕老人頭飾。

    林姐姐！扎著雙馬尾的仙童跑進(jìn)來，手里捧著水晶瓶，這是用你的希望露澆灌的仙界玫瑰，送給人間的好心人！

    玫瑰在凡人手中化作普通的紅玫瑰，卻比仙界的水晶花多出千萬倍的生機(jī)。女人驚喜地接過花，花瓣上的露珠落在她手背，變成了一顆小小的勇氣碎片。

    這一幕被路過的記者拍下，第二天登上了《都市晚報》：神秘便利店驚現(xiàn)治愈玫瑰，打工族稱在這里找到活著的勇氣。陸明淵看著報紙，用玉筆在標(biāo)題旁批注：人間傳播力研究案例1號。

    隨著報道走紅，便利店的情緒回收箱前排起了長隊。有人來扔失戀的車票，有人來換勇氣碎片，還有人帶著筆記本，專門記錄別人的故事。林小夏發(fā)現(xiàn)，當(dāng)悲傷被看見時，真的會變成光，而光與光相遇，會連成照亮黑暗的銀河。

    仙帝讓我轉(zhuǎn)達(dá)，陸明淵在平安夜那天送來禮物，是個鑲著云紋的手機(jī)殼，仙界決定設(shè)立人間情緒觀察站，邀請你擔(dān)任終身榮譽站長。

    終身榮譽？林小夏挑眉，有工資嗎？

    用情緒碎片支付，可以兌換仙界一日游、長生不老l驗券

    停！她笑著打斷，我只要每年生日能去仙界看云鯨，順便帶包辣條給仙帝。

    雪越下越大，便利店的暖光映在雪地上，像塊融化的太妃糖。陸明淵突然從口袋里掏出個盒子，里面是枚刻著裂縫圖案的戒指：這是用因果律羅盤的余料打造的，戴上它，你可以隨時感知

    感知仙界的情緒波動？林小夏接過戒指，發(fā)現(xiàn)裂縫圖案里嵌著顆極小的無憂露珠，還是感知某個仙人的心跳？

    陸明淵耳尖發(fā)紅，突然指向窗外。無數(shù)孔明燈從地平線升起，每個燈上都寫著凡人的愿望，在雪夜里升向仙界的方向。而在云層深處，回應(yīng)它們的是仙界的希望氣泡，像墜落人間的星星。

    看，林小夏戴上戒指，裂縫處傳來溫暖的共鳴，這才是最好的因果律——人間與仙界，悲傷與希望，像齒輪一樣互相咬合，轉(zhuǎn)動出最美好的故事。

    陸明淵看著她的側(cè)臉，雪光映得她眼底的金芒愈發(fā)明亮。他終于明白，所謂漏悲小仙l的真正意義，不是成為情緒容器，而是成為連接兩界的橋梁，讓光與影在裂縫中共舞。

    圣誕快樂。他輕聲說，聲音淹沒在人群的歡呼聲中。便利店門口的情緒風(fēng)鈴響起，與仙界的青銅風(fēng)鈴遙相呼應(yīng)，奏出跨越時空的和弦。

    這一夜，有人在回收箱里放下了診斷書，有人在兌換區(qū)換走了重新開始的勇氣，而林小夏靠在陸明淵身邊，看著雪地里交疊的腳印，突然明白：原來最珍貴的不是消除裂縫，而是學(xué)會在裂縫中種出花，讓路過的人都能看見光。